出了鱼峰手机城,甘问问便微笑对覃小七他们说:“小七,阿芳,以后要经常联系啊!”
覃小七也微笑着:“那是肯定的了,以后可能我还有许多事要你帮忙呢?”
“只要我能够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那今天谢谢你了!”
“你去‘锦江’美食馆的事,我今晚就会给你答复,我要回去上班了,再见了!”甘问问又有些暧昧地笑道:“下午你们俩应该去江滨公园浪漫浪漫才回去啊!”
“那是当然了,我都憋了两年多了,这两年来我是做工,吃饭,学习,睡觉,锻炼,反复枯燥的日子啊,也总算熬过来了!”覃小七把刘芳轻轻拉入怀里,也暧昧地笑起来:“幸好有这个温柔体贴的老婆替我增添了许多乐趣啊,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带她去浪漫浪漫了!”
“讨厌!”刘芳想挣脱他的怀抱,却一时被他故意抱紧而一时挣脱不了,只好有些羞涩地望着甘问问笑着:“问问,自从他变了聪明之后,人却越来越不正经了!”
甘问问见到他们一副亲热模样,心里突然感到特别难受起来,有些不自然地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再见了!”说完就转身拦住一辆了“的士”,上车离去。
刘芳望着快速远去的“的士”,轻责道:“你还不放手啊,问问好像都生气了!”
“她生什么气啊?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这么恩爱,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你没有觉得问问今天的开心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哦!”覃小七松开手,他当然知道甘问问的笑容有些许假装的成分,只是自己心情太过愉悦了,一时不曾注意到罢了。
刘芳似乎有些怨气地说道:“小七,我察觉得到问问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覃小七不在意地笑了:“那当然了,我和她是好朋友嘛!”
刘芳轻叹气,若有所思的念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几乎是没有永远的友情的!”
“啊?经典名言啊!”覃小七拉起她的手,欣然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去江滨公园走走吧!”
江滨公园位于曲似九回肠的柳江南、北两岸,是一座开放性的临江区域性公园。
江北岸“绿树绕江堤”的景观,已被命名为“柳堤环翠”,为石城新八景之一。
江南岸利用沿江大量的天然奇石作景,建造有仿古亭台,彩色喷泉、花台、雕塑等,并大量种植了亚热带植物和草皮,方便市民观赏休憩。
这个时间正是中午时分,又不是周末节日之类的日子,所以此刻江滨公园里人烟稀少,有些清冷寂静。
覃小七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沿着离江水最近的小道,从东往西一路观赏着沿江秀丽景色,默默无语地走着,最后在柳江大桥底的钓鱼台停了下来。
此时钓鱼台上也是一片沉静,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垂钓者,正一动不动地或蹲或坐着在江边,双眼紧盯着水面上的浮标,随时盼望着有鱼儿上钩的动静。
“记得前年我曾和阿绿两个晚上在这石头上开怀畅饮!却不知举杯消愁愁更愁啊!”覃小七指着前面那块凸出水面的巨石笑着说。
刘芳轻笑道:“别在这里文绉绉的了,那时候你有什么愁啊?”
“谁说那时候没有愁呢?愁工作啊!哎,也不知道阿绿过得到底怎么样了?”
“是啊,问问说他好像在混黑社会?不可能吧,他看起来那么善良的。”
“就算阿绿真的混黑社会,我想他一定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
“如果你遇到他,一定要劝他改邪归正,我怕他是被别人利用,他心地那么善良的!”
“好,有机会我一定和他谈心的!”覃小七转脸深情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变成柔情了:“阿芳,那天晚上我在这里遇到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你,是不是?你可知道,因为你的离去,我那天晚上是醉得一塌糊涂啊!”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么?”刘芳想到那晚被欧阳绿拒绝的情景,红着脸低下头,侧身轻轻偎进他的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只要现在和以后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那就好了!是吗?”
“请你们去远一些说话好么?这是钓鱼台,你们不知道吗?”
这时离他们最近的一位垂钓者转突然过头向他们冷声说道。
覃小七他们看清他的面容时,由不住地一起愕然叫道:“林厨师!”
林厨师也是一怔,随即没好气地说:“是你们啊!现在生活过得甜甜蜜蜜是吧?”
覃小七听得出他语气里充满着浓重的醋酸味道,微笑道:“托您的福啊,阿芳才可以和我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当真是托我的福了,要不是我,你小子还会有这样好的艳福么?”
“在这里我谢谢您老了!您过得好吧?”覃小七是在真心问候他。
“当然是吃得好睡得好了!”林厨师心里却不是滋味,轻“哼”一声,故意暧昧地看着刘芳,“只可惜枕边少了一个给我无限温柔的女人啊!”他拿起鱼杆又向更远一些的水里扬甩过去,用眼瞄着覃小七,又故意装着悲苦模样长叹道:“要钓到一条美人鱼,多难啊,除非是别人钓上来之后又放回去的那种美人鱼,才会贪婪鱼饵之香而随随便便的又被另外的人钓上咯!”
“嘘——”林厨师身旁的一位老者突然示意他们禁声,低声说:“老林,你们这么大声,就算是现在有美人鱼游过来,也被你们吓跑了喽!”
林厨师有意无意的瞟着刘芳,一脸不屑地放话:“自动送上门的美人鱼,食之无味啊,我不要也罢。”
刘芳听到那样的话,立刻气得全身忍不住发抖了,咬着牙怨恨地盯着他一眼,转身跑开。
“老醋坛子!”覃小七用可怜的表情冲林厨师笑着摇摇头,便向刘芳追去。
林厨师看着他俩远去的身影,嘿嘿冷笑着,突然又低声哀叹一声,神情黯然失落地继续垂钓。
追到一个凉亭边,覃小七终于追上了刘芳,伸出双手一把就把她紧紧搂住,柔声安慰道:“犯不着为那种人生气了,你还真能跑啊,你不累我都要累死了!”
刘芳没做声,柳眉紧锁着,眼圈有些发红,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了,使劲挣脱出他的怀抱,走进凉亭里,面对着缓缓向东流的江水,低头沉默不语。
覃小七稍稍歇歇气,也走进凉亭,和她并肩站着。
覃小七举目望去,凉亭下方不远处,一棵高大的黄葛树像一位威严的士兵挺立在前方的巨石上。
一阵哗哗的流水声飘进他的耳朵里,是一条奔流不止的小溪,小溪清澈见底,嘻嘻哈哈,亲亲热热奔向柳江。
一块方圆几十平方米的大井映入他的眼帘,水源处不断的冒冒冒,不知疲倦的翻滚着。
这井水真清,清得可以看见井底的卵石,这卵石形态各异,大的,小的,方的,圆的......原来这就是闻名石城的赵家井。
刘芳突然有些悲凉地低声问:“小七,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身子脏啊?”
覃小七闻言,心忽然像被一根针扎一样的刺痛,侧身把她轻拥入怀,凝视着她的双眼,动情的说道:“阿芳,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问题让我感到很心痛,阿芳,你要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神圣纯洁的!”
刘芳躲开他的眼光,幽幽低语:“小七,我知道你对我好,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要分离了,不是因为我们自己,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啊!”刘芳猛地抱紧他,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担心,低声有力的一字一顿:“因为甘问问!”
“甘问问!”三个字此刻从刘芳的嘴里冲出来,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般在覃小七的耳边“哄”的炸开。
他脑子里也突然乱哄哄起来,温柔急切地说:“不要去想这个问题,以后都不要去想它,好吗?我们都在一起两年了,两年了!我们可以做丁克一族啊,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好了。”
刘芳低声哭泣道:“不,你这么优秀应该要有自己亲生的……其实这两年来,我真的好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啊!”
覃小七赶紧搂紧她:“这两年我是天天待在太阳村,没有离开你啊!”
“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嫌弃我是个没能生育的女人,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是感到害怕!现在,你准备到这里来创事业了,离她近了,我知道你们心中还装着对方,我,我……”刘芳已经泣不成声了。
女人的泪水就是一种催化剂,有时候在几秒之内就能够把男人钢铁般的心软化。
覃小七已经急得不得了了,急忙用右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同时举起左手大声宣誓道:“我覃小七今天在这里对天,对柳江,对这座凉亭发誓:不管以后世事如何变迁,我对刘芳是一往情深的不弃不离!否则便遭五雷轰顶,四马分尸,天诛地灭……”
“别说了,我相信你,我好开心啊…”刘芳嘴里喃喃低语着,用双手封住他嘴巴,她已被他发自肺腑的真情誓言感动的心潮澎湃了,泪眼朦胧的痴痴望住他的脸庞。
覃小七用手轻轻地替她拭擦脸上的泪水,紧紧的抱着她,如御下重袱似的温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