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霏将肩膀上的衣服紧了紧,面色冷淡的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连浩言没有说话,面色阴沉的走上前来,伸手将宋云霏身上的外套裹紧了目光喷火的看着她:“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宋云霏脸色冷淡:“不是让你看着那两个人么,你跑上来做什么?”
叶修远瞳孔一紧。
宋云霏说的是,跑上来做什么。
那么宋云绮和季明珏,就在一楼,或者……地下室?
这幢别墅叶修远只来过两次,不是很了解这里的构造,但是一般情况下,别墅都是配有地下室的,一楼是客厅书房和客房,所以那两个人,在地下室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连浩言回手一挥,匕首的刀锋从叶修远脸前划过,叶修远一侧脸,险险的避了过去。
连浩言一声冷笑,挥着匕首又准备上来,叶修远退后一步,不想和他太多纠缠,目色阴沉:“连浩言,你不是我的对手,我问你,宋云绮和季明珏呢?”
连浩言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匕首,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刀锋,忽然抬眼一笑:“你要是那么想见她们,那我现在就带你去。”
宋云霏在两个人身后穿上了衣服,抱着手臂也走上前来,伸手拉了拉叶修远的衣袖,抬着一张脸,依旧是天真无邪的表情:“修远哥哥,你要是真的这么想见我姐姐,我带你去就是了,但是我姐姐,现在心思,大概也不再你身上了,你见了,大概要失望了。”
叶修远别过脸去,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两个人,一个是个疯子,一个是个神经病,若是在一起,可是真的太合适了。
季明珏和宋云绮果然就在地下室,这里原先是准备做酒窖用的,留着大片的空气,但是现在,这片空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因为临近海边,所以地下室的空气很是带着一股腐湿的味道,叶修远向前紧走了两步,总算是借着地下室里面昏暗的灯光看到了铁笼子里面两个人的情况。
他的瞳孔缩了起来。
宋云霏一定是疯了,就算是她再怎么不喜欢宋云绮,两个人毕竟是姐妹,这个女人虽然平时装作一副纯真无害的样子,但是叶修远没有想到,竟然对自己的姐姐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宋云绮穿着一件长白的礼服,大概是在地上拖的时间长了,这时候已经变成了灰色,下摆污脏不堪,还撕破了不少地方,一双洁白的小腿从污脏的裙摆里面露出来,上面还有蜿蜒的血迹,也不知道宋云霏对她做了些什么,浑身上下都事血迹,再往上看,叶修远呼吸窒了一滞。
宋云绮脸上纵横交错的,都是疤痕。
他猛地回头,声音好像是冰锥般带了寒意:“她毕竟是你姐姐!你怎么下得去手!”
宋云霏看着铁笼子里面的两个人,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但是听到叶修远的话,又沉下脸来:“我当然知道是我姐姐!因为我有一个姐姐,所以如果我身体不好,我爸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想要舍弃我!从小就什么都要和我争!若是没有她,我就是只有一点希望,当年我父母也不会想到把我送人!”
她抿紧了嘴唇,冷笑连连:“小时候什么都要和我抢,长大了也是!连你,她都要和我抢!”
叶修远没有说话。
宋云霏慢慢的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道:“修远哥哥,我知道,你看到我姐姐这个样子,一定会心里很厌恶我对不对?真是可笑,我们姐妹两个争了这么多年,可是你谁也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丫头,我真是不甘心呢。”
她看着他,目光深情款款:“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了,所以没关系,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那么我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得不到的东西让别人得了去,心里真的是好不甘心呢。”
铁笼子里面传出一声低低的咳嗽,季明珏将宋云绮抱在怀里,声音中带着嘶哑:“修远,你快走,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过来!”
宋云霏顺手抓起身旁橡木桶上放置的一瓶红酒砸了过去,玻璃渣乱溅,有几颗差点飞进季明珏的眼睛里面,他将宋云绮护在怀里,目色阴戾的看着连浩言。
相比宋云绮,季明珏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西装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身下都是干涸的血迹,抱着宋云绮的那只手果然少了一根手指。
叶修远猛地回身,一拳就砸在了连浩言的脸上。
连浩言后退了两步,白着一张脸从手指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忽然就要扑上来。
宋云霏尖叫一声挡在叶修远面前,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竟是有了些疯狂的神色:“谁准你动手的!你敢对他动手!”
连浩言看着叶修远,那目光好像是毒蛇一般,恨不得就这么把他给看死。
叶修远一把推开宋云霏,冷笑道:“我已经看过了,这里就两个人,就算是你们两个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连浩言,你最好现在把人给放了,我告诉你叶家的雇佣军就在外面,你要是不想死的太惨,最好识相一点。”
连浩言垂下眼睛,用匕首的刀锋慢慢的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抬脸一笑:“叶修远,我知道就算是这两个人,也不一定能当我的人质,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一定是可以威胁到你的。”
叶修远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他目色阴沉,死死的盯着连浩言,好像想在他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半晌忽然一笑:“我家里,你是进不去的。”
连浩言那双淡到几乎没有眼色的眼睛看着他,笑了笑:“话不要说的太满,叶修远,这么多年,你以为自己得罪的只有我一个人么?”
林蔷醒过来之后整个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她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身上好了许多,心里感叹果然人还是要在环境恶劣一点的地方才不会那么娇气,想当初最开始那三个月她天天上课还要改作业备课,愣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才被叶修远养了多长时间啊,就这么娇气了,好吃好喝的供着,竟然还生病了。
不过吃了药喝了热水果然感觉身上好了很多,至少头不痛了嗓子也不痛了,于是绕着家里走了一圈,实在是有些奇怪,叶修远出去,怎么也不和她说一声?连着小五那小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己榨了杯果汁,慢慢的喝了,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天色阴沉,大概是又要下雨了。
门铃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