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秦龙躲闪及时,没有与半废状态下的黑衣刺客恋战,这才躲过致命一击,仅仅后背豁出一条五公分的刀口,皮下脂肪翻出,鲜血汩汩直流。
攻击得手的刺客身穿白衣紧身衣,胸脯鼓鼓,曲线玲珑似乎是一名女性。
秦龙沾满鲜血的左手拇指不屑的擦了一下嘴角,喉咙中发出野兽般桀桀的阴笑声。之后他只感觉浑身肌肉膨胀,呼吸紊乱,心脏突然加速跳动,丹田之中那股戾气再次呼啸而出,炽热的气息在体内四处乱撞,仿佛下一刻便要爆炸一般。
秦龙迅速调整呼吸,可他发现此刻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前白色的雪景渐渐变成殷红血色。
一条带着烈烈赤炎的火龙在秦龙的脑子里不断徘徊,甚至还传音道:杀了她,她的心肝很美味!
自从习得大势至,随着秦龙力量的逐渐强大,那股戾气的力量也越来越大,起先只是一股戾气附身,导致秦龙在打拳的时候全身发红,直到昨晚在秦龙的冥想中幻化成龙。
平日里还好,那条火龙沉浸在秦龙的丹田之中安详沉睡,但是只要秦龙杀心一起,那条火龙便会破壳而出迅速占据秦龙的身体,让其嗜血如狂。
看到秦龙原地不动,黑白两名刺客以为他失去了战斗力,便互相对望做了一个夹击的手势。
随后两名刺客便全力出击,势必一击必杀。
可他俩没想到的是,秦龙此刻是在尽力控制呼吸和气息,期待如昨晚一样,将火龙重新收回体内,虽然人类肉眼无法看到那条由戾气幻化的火龙实体,但是秦龙能够真真切切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存在。
秦龙现在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火龙的附体暴走,他自己仅凭自己实力就能够干掉这两名刺客,最起码让这两名刺客死的体面一些,少受一些折磨。
可是黑白两名刺客根本不知道秦龙的情况,只道尽全力攻击。
当两名刺客的兵刃即将要刺入秦龙的身体之时,二人皆是眼前一花,秦龙瞬间移动到黑白刺客攻击圈之外。随后只见他猩红的舌尖从干涩的嘴唇上轻滑而过,喉咙中桀桀的阴笑声愈来愈大,黑白刺客皆是毛骨悚然,从没有感受过的阴森杀气笼罩着两位刺客。
瞬间,黑衣刺客脑袋突然180度大转弯,他竟然看到了身后的风景,那风,那雪,如同家乡的樱花般绚烂。
白衣刺客被眼前景象震惊,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有这种速度?目瞪口呆之中,白衣刺客顾不得身死魂消的黑衣刺客,拼尽全力,手握肋差,朝秦龙后背疾刺而去!
但是她的眼神从最初失去同伴的悲痛慢慢转化成拼死报仇的决绝,又缓缓出现了些许不可思议的惊恐。
在白衣刺客最终绝望的目光中,一个全身赤红的男子屹立在苍茫雪地之中,犹如魔王临世,那双硕大强劲布满深厚老茧的的双手一把拎过她的娇躯,将其高高举起,白衣刺客还没有来得及呼喊,就见男子猛地将其横贯而下,同时铁膝凶猛抬起!
咔嚓——这声腰椎被膝盖硬生生撞断的骨折声,清晰,真实,还可怕。
白衣刺客全身瘫软,眼中再次望了一眼黑衣刺客死去的方向,一滴泪悄然落下,风雪停止。
秦龙一手拎着一具尸体将其整齐摆放在路边的积雪中,全身红光退去,他也渐渐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这俩人应该是有故事的人吧!白衣刺客临死之时的那滴泪水,惊醒了暴走状态下的秦龙。
低头抽了一根烟,给沐青岚发了一条信息:郊区国道三岔口,两名杀手,已死!
剩下的事情,秦龙坚信沐青岚能够妥善处理,这两名岛国杀手的信息很快就像蓝城大地上的积雪,随着阳光的出现快速消失殆尽,犹如未曾出现过。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七点,沐青岚回了信息:警方确认了那对男女杀手身份,原籍岛国,两者竟是父女,男的叫东条英男,女儿叫东条槐子,人称槐抱英,讽刺父女俩关系不一般的意思。
这对父女常年活跃在金三角地区,走私贩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与那边某毒枭老大关系密切,早在四年前就上了国际刑警组织的黑名单,没想到今天会死在蓝城。
哎!这就是命啊!金三角的地头蛇,年收入惊人,工作性质偏向于佣兵,在那边背靠大毒枭悠哉悠哉的槐抱楸不好吗?干嘛要化身职杀,跑来蓝城跟我作对?
秦龙抽了一口烟,合上手机短信,自语道。本以为黑白刺客两人有很多故事,没想到竟是父女关系,岛国人民的癖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从床上坐起,后腰处伤口一阵疼痛。秦龙回来之后,强行按压伤口简单消毒并用针线缝了几针,虽然现在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结了疤。但是由于操作角度和技术问题,伤口之外有些红肿发炎,秦龙觉得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正规手术,最起码得弄点消炎药让伤口尽早愈合,否则再来几个杀手,自己还真对付不了。
思来想去,秦龙最终想到了应该去找叶采薇,蓝城中心医院外科第一把刀。
兄弟,你这就不地道了啊!秦龙自语道,那就去医院碰碰运气,会会老情人!
清洗包扎伤口这种情况得去外科,按着值班小妹的指点,秦龙很快来到中心医院二楼。
相比起白天的人满为患,医院的晚上清静许多,灯光明亮的走廊内,空荡荡的没几个人,秦龙很快就来到了外科医生值班室门前。
秦龙抬手正要推门,从虚掩着的门缝中听到有人在里面打电话,语气小心,声音谄媚至极:“栗院长,我明白,您放心,这次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她现在就在三楼配药室。”
别人既然在打电话,秦龙再贸然推门,就有些不礼貌了。
等了片刻,等里面打电话的男人说再见后,他规矩地敲了敲门。
“进来。”
刚才打电话时谄媚的声音立马变得‘权威’起来,让秦龙徒生某些感慨,开门走了进去。
值班室内只有打电话的男人,三十多岁,白衣白帽白脸皮,一张正人君子的脸,还残留着些许激动之色。
“怎么了?”男人随意扫了眼秦龙,端起茶杯开始喝水。
“后背下肋处被开了口。”秦龙侧身,翻起棉衣方便让男人看清楚自己所受的伤口。
男人放下水杯站起来,皱着眉头看了几眼,重新坐下,拿起笔在药方筏上噌噌地,写了几行比屎壳郎爬还要难认的字,交给他:“去三楼护士值班室,让她们给你包扎下。”
“谢了。”秦龙接过便筏,转身刚要走,男人忽然又说:“等等,值班室在三楼最东侧,别跑错了地方。”
秦龙笑了,再次感谢时,目光从男人胸前的工作证上扫过,看清了他的名字,陈云松。
这名字,貌似有些耳熟啊。
刚才秦龙在门外时,就听到小陈与栗院长通话说,某个她在三楼配药室内,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她,应该就是叶采薇了。
秦龙已经管过一次了,为此还花钱请宇内无敌横扫千军如卷席小霸王沈晓东出马,好好教训了栗院长,迫使他把陈云松提拔为了副院长的唯一候选人。
秦龙叹了一口气,本想着来医院包扎下伤口,顺带碰碰运气,看看叶采薇怎么样了,毕竟也算是露水鸳鸯,总不至于吃干抹静翻脸不认人,那多没劲!
可谁想一来就碰到这事,管还是不管呢?还是赶紧包扎下伤口闪人吧,毕竟人家丈夫都不管,我这个外人,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好的,多谢大夫。”秦龙再次道谢,开门要出去时,又回头有些惊讶的说:“大夫,你的帽子怎么变绿了?”
不等小陈反应过来,秦龙吹着口哨一溜烟上了三楼。
不讽刺下这个为了拼命往上爬,就把老婆推出去的男人,秦龙会觉得全身都不得劲,现在好多了,脚步轻快,从二楼一口气上三楼,都不带喘气的——
叮当一声响,秦龙刚走到三楼走廊中,一旁电梯开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老年人走了出来,很威严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当领导的。
老男人随意看了秦龙一眼,也没在意,转身快步向三楼西侧走去。
这应该就是那个栗院长了,都特么的这把年纪了,还贼心不死的,就不怕被雷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