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小模样,也好意思来勾搭老子,真是马不知脸长。”
秦龙才不会可怜她,越说越生气,手上的力气越大了。
沈晓茹被打恼了,也开始破口大骂,骂词新潮,引领时尚,还没忘记威胁,什么你敢再揍姑奶奶一下,我非得割下你那玩意,塞到你嘴里等等。结果自然是没起到任何的作用不说,秦龙抽她的力气反倒是更大了。
疼的她实在受不了了,开始哭着求饶。
秦龙这才放过她,掐着脖子把她从床上提溜了下来,扔到沙发上。
沈晓茹并不是真怕了秦龙,只是受够他,就没听说过这样的,
沈晓茹眼睛咕噜一转,趁着秦龙一个不注意,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直接往门外跑。
砰地一声,沈晓茹右手刚要去抓门把,身后一个玻璃烟灰缸就飞了过来,砸在上面,碎了一地,这要是砸在手上,铁定会多处粉碎性骨折。
秦龙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滚回床上睡觉,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再敢企图逃跑,我让你像刘老狗那样,去换一口大金牙。”
“你就是个畜生!”沈晓茹也是不落下风,猛地转身大骂一声,可看到秦龙真要站起来时,慌忙跑到床前,蹦上去扯过被单,把头蒙住,嚎哭起来。
她无比担心秦龙会再次过来,用暴力手段收拾她,怕的要死,唯有用嚎啕大哭的泪水,来稀释恐惧。
哭了一会,沈晓茹见某个畜生丝毫没有安慰她的意思,便又重新坐了起来,准备再一轮与秦龙斗智斗勇。
刚要开骂,只见某畜生端着一个餐盘,热牛奶,肉夹馍,土豆粉,热气腾腾的放到床头柜上。
“省点力气!赶紧吃点,折腾了一晚上了。”
沈晓茹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看着这份夜宵怔怔出神,心中竟然涌起一丝多年没有的感动。
“谢谢你!大叔!”
看着沈晓茹狼吞虎咽的样子,秦龙觉得有些后悔,刚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大叔,这么多,咱俩一起吃吧!”
“不用,你赶紧吃,说说晚上咋回事。”
秦龙这才知道,沈晓茹和沈晓东确实是亲兄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
沈晓茹三岁那年,在私人煤矿下窑的父亲在一次瓦斯爆炸中死亡,事后矿主赔了二十万块钱草草了事,可没想到这笔钱中竟然有十五万的假钱,母亲气不过去找矿主理论,矿主自然不认账,没有办法,性情刚烈的母亲一气之下在煤矿大门上上了吊,事后,假钱的事情也不了了之,只是苦了无依无靠的沈家兄妹。
那时,沈晓东虽然只有八岁,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矿山放了一把火之后,便带着妹妹进了蓝城,在一个远方亲戚的救济下,撑到了今天。
“要不是因为我,我哥早已经娶上媳妇了抱上娃了,我感觉我拖累他了。”
说道最后,沈晓茹眼眶微红,抽泣起来,小巧的鼻子上方骤起了一圈细密的皱纹。
“其实你想错了,要是没有你,你哥早已去和那个矿主拼命了,输了自己死,赢了要坐牢。”
沈晓茹低下头,想到兄妹俩的点点滴滴,不再言语。
“今晚怎么回事?”
看到沈晓茹想起了伤心事,秦龙转移了话题,这也是他最想得到的消息,邮票是怎样的存在?
沈晓茹看上去饿坏了,将夜宵狼吞虎咽地干干净净,连汤汁都一点不剩,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后,她才说起晚上的事情。
沈晓茹晚上在夜店鬼混,不曾想碰到了在同一所高中读书的王大庆。两人读的二中是蓝城的重点高中,每年升本的达线率高达80%,按说这样的好学校,校风应该会特别严谨,不该出现沈晓茹和王大庆这样的问题学生。
而事实上,即使校风再严谨的学校,也会有害群之马,这些还都是那种校方惹不起的。
就像刚被秦龙揍过的王大庆,他老爸是主管教育工作的领导,来这儿上学很正常,学习再差,在学校再怎么闹腾,你给我开除一个试试?所以王大庆在学校就是个小霸王,学校领导对王大庆的斑斑劣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希望王大庆在这坚持三年,也就敷衍了事了。
还有一些学生,家里与校领导是沾亲带故,还很有钱,只要不犯原则性的大错误,一般都能顺利混到毕业。
至于沈晓茹呢,一没有当官的老子,二来家里穷的叮当响,三来学习成绩唯有用差劲这个词来形容,她能来二中上学,都是沈晓东一手搞定的。
沈晓东没有别的本事,就凭一身胆气。在校长大人某晚回家路上,拎着一把刀子拦住他,二话不说先在自己大腿上刺一刀,腿上鲜血直流却笑的如沐春风,提出让他小妹去二中接受最好的教育。
校长大人敢不答应吗?
如果不答应那就再来第二刀。
就这样,沈晓茹成了这所重点高中的学生,也成了为数不多的害群之马中的一匹,抽烟喝酒,打架闹事,拉帮结派,向好孩子收保护费等等恶劣行为中,几乎都能看到她活跃的身影。
这些问题孩子的存在,让校方很头疼,却又实在惹不起,唯有把他们安排到一个班,由学校的韩副校长,担任他们的班主任,希望能把他们改造好。
最不济,能改造一个,算一个吧,能有一个听话的,就是赚了。在副校长的辛勤教导下,还真有几个变成好孩子了,这里面却不包括沈晓东,她只要拿起课本,就会头大脑袋晕,好像看天书似的。
草,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干嘛要出两根管子进水,一根管子出水,问多久池子里才能满了的这种脑残问题,来折磨本小姐幼小的心灵?
上学有毛用啊,就算名牌大学毕业后,找到人人羡慕的工作,结果还不也是为了挣钱养家,这与拿刀子在街上挣钱的沈晓东,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还是唯有上班挣来的钱才能花,用刀子混来的钞票,是废纸?大多数上班的好同志,能一个晚上就能挣一万块吗?答案是不可能的。那么,好好学习,又有毛用?
沈晓茹觉得,自己算是看透了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如果不是沈晓东这个暴君的强压,她早就去夜场干公主了,每天都过那种纸醉金迷的小生活,那才是人生啊。
更让沈晓茹愤怒的是,沈晓东本身就是个大混子,每天在外面过那种潇洒日子,却把她扔进这破学校来受罪,也还罢了,关键是他还给班主任——那个四十来岁的**女副校长送了大量礼物。
哈巴狗那样的乞求人家,要好好管教她,像管教自己孩子那样,该揍就揍,该骂就骂,只要是能让她好好学习,就算打断腿,他都不带放个屁的。老妖婆这下来劲了,就像拿到了尚方宝剑,一天不用书本敲打着沈晓茹的脑袋,骂她是个废物,估计晚上就会失眠。
沈晓茹实在受不了了,某天又被老妖婆拧着耳朵拎出教室后,决定要给她点厉害颜色看看,听说她与校长有一腿——当晚下了晚自习,就偷偷跟踪老妖婆了。
可能老天爷也看不惯老妖婆总是欺负沈晓茹了,真让她发现了老妖婆的秘密,真是服了,都特么的四十岁的老娘们了,竟然与五十多岁的校长大人,在办公室内搞直播,黑丝长腿小短裙,扶着桌子来回晃动瞎叫唤。
自以为拿到证据的沈晓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回来后就把**的照片,发到了老妖婆的邮箱内,警告她以后对本姑娘客气点,要不然要她好看!
她全然忘记了校长对学校的主宰能力有多大,凌晨时防火警报的凄厉叫声,把沈晓茹惊醒了,与同宿舍的姐妹都鸭子般惊惶的叫着,慌忙裹着毯子跑出了宿舍。
等她在操场听说这是一场演习后,才意识不好,跑回宿舍一看,手机没了。
第二天,老妖婆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强压着对她的刻骨仇恨,淡淡地告诉她说,你被开除了,这次谁来求情也不行,突击检查时,在你被窝里发现了白粉。
栽赃啊,红果果的栽赃啊,学生妹还玩白粉,这是要蹲大牢的前奏啊,警方一旦介入,就凭沈晓东,敢对警方动刀子?
沈晓东肯定不会,只会把她带回家后,往死里揍!
想到沈晓东期盼陈家能出个大学生的美梦,就此破灭后的绝望,想到他为了小妹来三中读书,所付出的那些代价,沈晓茹就不寒而栗,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怕,什么是后悔了。
绝不能被开除,必须要把这件事压下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