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韩放沉思时,林月梅又说话了:“小放啊,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啊?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月薪多少?有多少存款啊?”
韩放抬头,却对上了一脸好奇的韩琪琪,他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部队里,也是最近才刚回到西海城。”
“月薪和存款的话……”
韩放沉默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月薪多少!
身为北皇,他的资产向来有专人负责打理,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月薪,更别说自己有多少存款了!
然而他的沉默却让林月梅误会了。
林月梅几乎是讥笑着开口讽刺道:“原来就是一个当兵的呀,行了,你也别算了,当兵一个月会有多少钱,连给琪琪买一套化妆品都买不了吧!”
韩放闻言刚想解释,却又被林月梅开口打断:“当年你爸爸死了之后,还是我们家给他收的尸,韩林那个缺心眼甚至要为了给你爸找陵墓而卖了我们市区的房子,这些钱无论如何你也要还吧!”
“月梅!”韩林呵斥了一声:“当年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堂哥贴补的,市中心的房子也是堂哥借的钱,我们为他收尸是天经地义,更何况我们是没钱还房贷的才把房子卖掉的,你别坑小放!”
林月梅闻言横眉冷竖:“哼,你长本事了是吗?要不是你当年跟着他爸爸做事,得罪了那么多权贵人家,我们家会沦落在这种地方!”
“你看看我,这几年来可能买过一件首饰?你再看看琪琪,都二十了,你有没有为她攒到一分钱嫁妆!我们都快五十了,连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这一切,难道不是都怪你吗?”
林月梅说着,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温婉贤惠的妻子,可是随着韩起的死亡,韩家日渐没落,她也逐渐沦为了蛮横无理、胡搅蛮缠的泼妇。
随着林月梅的哭诉,韩林渐渐低下了头。
都是他没用,没有工作,没有房子,让妻女受尽了委屈。
韩放闻言只觉得眼睛里满是酸楚,他看着韩家破旧的家具和桌子上韩林特地为他做的红烧鱼,心里莫名的酸楚。
“堂叔,林婶子,你们别担心,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钱,房子我给你们换,琪琪的嫁妆我给她出,你们不要伤心!”
这话一出来,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韩林抬起头拒绝道:“小放,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攒点钱成家了,这钱你自己留着,别为我们担心。”
林月梅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少吹牛了,你就是一个当兵的,哪里有那么多钱!”
还不等韩放开口,她再次说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上门,竟然连一件礼物都不准备,一看就是穷鬼一个!”
韩放尴尬地愣在当场。
平时出行携带的礼物自然有属下提前准备好,今天却是事发突然没有让杨立康随行,再加上来见故人的心情急切,他一时没有想到要准备礼物。
“林婶子,这次我来的匆忙,没有准备礼物,这块儿手表就当做礼物送给琪琪了。”说完他就摘下了手腕上一直佩戴着的手表。
林月梅和韩琪琪顿时眼前一亮。
韩放穿的是一件长袖衬衫,两人之前都没有注意到韩放的手表,此时一看面前做工精致的手表,顿时满是兴奋。
手表周围镶了一圈钻石,就算是在光线并不明亮的韩家客厅,依旧能看到钻石闪烁着的光芒。
“小放哥哥,这是什么手表?外面一圈是钻石吗?上面怎么都没有牌子?”韩琪琪拿起手表一边摸一边问道。
韩放颔首:“这块手表出自海外名师之手,名字叫做‘海之崖’,世界上独一无二,手表周围一圈是非常稀有的钻石,目前市面上没有同类钻石,因此这块手表的价值无法估量!”
韩放如实说道。
这块手表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当初他在国际救援任务中解救了一名人质,后来得知这名人质是著名的钟表收藏者,为了表达对韩放的谢意,特地把这块他最得意的收藏当做礼物送给了韩放。
而韩放话音刚落,客厅里又是一阵寂静。
韩林咳嗽了一声:“小放啊,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林月梅倒是直接了很多,在她看来,如果说八年前的韩放是一个富二代的话,那现在眼前的韩放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鬼,连一个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只会吹牛。
她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小放啊,你这口才可比原来好多了,都学会忽悠人了。我看这个手表最多值一百块,拿来哄哄小朋友还差不多!”
“还钻石呢,欺负你林婶子没见过世面是吗?”
“这种货色的手表,我在地摊上一百块能买十个!”
一旁的韩琪琪闻言也失望地嘟起了嘴巴,手里拿着手表,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桌子,时不时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韩放皱了皱眉,不满意自己的手表遭到如此的对待。
但礼物既然已经送出去,也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若是以后韩家母女知道了这块手表的价值,只怕会是悔不当初。
他站起身子,开口说道:“堂叔,林婶子,今日多有打扰,我先告辞了。你们当年为我父亲处理后事的报酬我很快就会给你们送来。”
“哼,我到要看看你能送过来多少钱!”林月梅依旧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起身相送的意思,只是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
韩琪琪勉强站起身来:“小放哥哥再见!”
韩林却是直接把韩放送到了门口,一脸尴尬地说道:“你婶子脾气就那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韩放闻言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就看到门外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年轻人,骂骂咧咧地说道:“姓韩的,该交房租了!你都拖了多久了!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们一家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