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自认为自己的话说的已经相当委婉,并且已经给出了银子的诱惑,一般来说,以金钱为目的的人应该已经心动开始缓缓松口。
就算没办法直接商量好,也已经有了转圜的余地,但柳君却发现,将自己围在中间的这些人非但没有退让,反而越发的嚣张了起来。
至于为首的那名青年,在听到柳君的话以后,当即便恶狠狠的对他吼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整日在青山村村民面前装作一副好人的形象,把大家全都给骗了,我姥爷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反过来如此害他!”
听到这话,柳君一脸的懵逼,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得罪过某个人的姥爷?
于是柳君当即便满脸茫然的问道:“我行的端做的正,自认为什么时候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举动?你姥爷是谁?我怎么就害他了?”
而那名青年在听到柳君的话以后,却认为柳君是在装傻,态度更加愤怒。
当即便更大声的对柳君吼道:“少在这里跟我装蒜!我姥爷就是你们青山村的村长!刚被你这个伪君子送 入大牢!”
听到这儿,柳君才大致了解了情况。
合着这是打了老的来的小的。
没想到村长这窝囊废还需要靠自己的外孙来跟自己撑腰?
柳君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不过倒也无可厚非。
关于村长家里的具体情况,柳君当时处理的急,倒也没顾得上考虑。
尽管他也没必要考虑。
在柳君的印象当中,村长家里有一独女,嫁到了隔壁的村子。
而他的女婿则在两家共同的运作下,在县衙当中谋得了一个差事。
而从那时起,村长的女儿和女婿就不在村中生活了,而是带着一家子全部搬到了县城当中。
但是青山村村长由于担任着村长的职位,不方便去庆元县城当中居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舍不得放权,所以就并没有跟着一起。
只不过会时常去庆元县城当中,跟着自己的女儿女婿享受享受生活。
而眼前这个小子,恐怕就是这村长女儿和女婿的儿子了。
想到这儿,柳君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撇。
又扭头看了一眼四周,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当即便反应过来,围着自己的根本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歹徒,而是一帮子 臭未干,比自己这副身体还要年轻的小鬼头。
嘴角微微抽搐,柳君脸上缓缓卸下了防备,转而带上了一抹无所谓。
却没想到这村长的外孙也是个刚烈的性子,当即一声令下,就命令一群小跟班上来,冲着柳君的腰间打了两拳。
感到自己的腰间微微刺痛,柳君缓缓的眯起了眼睛,随即眼睛当中也燃起了一丝怒火。
他妈的,打不过成年壮汉,但他好歹也算得上是半个练家子,还不至于打不过几个养尊处优的小鬼!
在看到没有办法好好说话以后,柳君当即便也开始出手,左右两拳,便把两名围攻的小子打翻在地。
而就在此时,原本已经被送回家的陈鹏飞和黄安宜不放心柳君一个人走夜路,一同出现在了巷子口。
黄安宜本来在庆元县城就没有居所,所以就在附近租了一个院子。
在稍微酒醒以后,由于对柳君不太放心,黄安宜便又叫着陈鹏飞,一起重新跟了上来。
在看到现场的情况以后,二人当即大惊,并排向着柳君的方向冲了过来。
由于不爱读诗书,所以黄安宜平时对于武艺也有些钻研,算是个练家子,至少拳脚功夫比起柳君还是要厉害许多的。
黄安宜和陈鹏飞二人互相配合,三下五除二的便把这青山村村长外孙带来的小鬼全部打倒在地。
将这些故作聪明的小子,头上戴着的面罩一把全部取下来以后。
陈鹏飞经验老道的在脸上带上了一抹凶狠的神色,恶狠狠的说道:“我看你们他妈这些小屁孩儿是活腻歪了!小小年纪就敢干这种事情,殴打朝廷命官,知道是多大的罪名吗!”
陈鹏飞的声音极其粗犷,对于这些小孩具有极强的威慑力。
在吼了几声过后,原本还吵嚷着要重新站起来跟三人对打的全都不再吱声。
站在一旁静静看戏的柳君,在听到陈鹏飞这话以后,呵呵笑笑说道:“诶,陈捕头此言差矣。”
“他们这是来报仇呢,起因是我把领头的这个的姥爷送到了牢里,于是这个有孝心的外孙,就带着一帮子小弟把我围在中间,要给自己的姥爷报仇。”
听到柳君的话,陈鹏飞脸上的神色更加凶狠了,又接着对领头的那名青年说道:“就他妈是你带头打的人?”
陈鹏飞上前一把揪着村长孙子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沉声低吼道:“好歹是柳公子没出什么事情。”
“若是真让你们打伤了,或者打出来什么情况,殴打朝廷命官,就不只是你姥爷得进牢了,你全家都别想再有什么安生日子!”
陈鹏飞几句话就将在场这些小子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果不其然,原本一脸凶狠凶神恶煞的黑衣蒙面少年此时全部都吓得说不出话了。
除了这名青山村村长外孙以外,其他的人实际上都只不过是村长外孙的普通朋友。
一帮子心智未熟的小子自认为讲义气,所以村长外孙一开口,这些人就毫不犹豫的跟着一起过来想要帮忙。
而围殴柳君这件事情他们也已经谋划已久,光是实施,就已经从今早开始。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已经跟踪了柳君整整一天,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动手机会。
眼看着柳君终于一个人走进了狭窄的巷道,他们终于逮到了机会,一起围了上来,要让柳君知道知道厉害,直接出手。
这才有了刚才众人之间产生的冲突。
虽然说是冲突,实际上柳君只在一开始没有防备的时候挨了两下,其余的时间只不过是单方面的碾压。
而在听到这些青年结结巴巴的跟自己说明的情况以后,陈鹏飞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无奈。
搓了搓下巴,陈鹏飞长叹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握住自己腰间佩刀的手。
要不是今天晚上犯事的是一群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他刚才就已经忍不住抽出刀来将人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