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监牢当中,别的犯人看到这名身上长得极为白净的小青年,可能还会心生非分之想。
但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这特么不是他的外孙子吗!
在认出来人以后,村长连忙开口说道:“明志,你怎么也跟着被抓进来了?你爸你妈他们也得罪了人?”
“谁在说话?是外公吗?”在听到村长的话以后,被押送进来的那个被称为明智的少年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村长所在的方向。
这名少年随的是村长女婿家的姓,姓名加在一起叫做赵明志。
激动过后,被称为明志的少年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在被狱卒押送到牢房当中以后,眼看着狱卒离开,赵明志这才缓缓的开口对村长哭诉着,将被押送进来之前遭到柳君三人反攻殴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青山村村长全部说了一遍。
在听完这一切以后,原本奄奄一息的村长强撑起一丝力气,猛的攥紧拳头往旁边的木板床上一砸,激起了一阵灰尘。
反过来将他自己呛得猛烈的咳嗽了一阵。
随即,村长愤怒的沙哑着声音吼道:“柳君……早知道,老夫就应该不给你家留一点情面和活路!”
其实在村长已经被抓进牢中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认栽了,彻底被刘军这一段时间所取得的成就所折服。
因为在得知柳君就是这一次县试第一名的时候,村长认识到了,自己对比柳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胜算。
他原本手里握着的底牌,就只不过是上报劳役名单这一件事,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柳君有什么真材实学,所以他信誓旦旦,百无禁忌。
但这一张所谓的底牌,现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柳君如今贵为县试第一,谁敢将他送去服劳役,那就是公然和朝廷设置的规定站在对立面,就算是有一万条命,都不够死的。
至于自己的女婿,更是给他帮不上半点忙。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婿之所以能够在县衙当中谋得一份官职,也是他拼尽全力舍掉了这张老脸才求来的,跟自己女婿自身的本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柳君一个县试第一的身份,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整个大乾王朝所有一般县城的县令职位。
他们一家根本没有资格和柳君再斗下去,甚至与其将这两派之间的斗争称作是一场争斗,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因为如今柳君不管是身份还是人脉,都已经比他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身为县试第一,也有着各种各样的人身保护。
原本想要再次报复柳君,就只剩下了暗杀这一种手段。
但是依照今天晚上自己外孙的遭遇来看,这一条路也被彻底封死,根本走不动。
因为很显然,县衙的县令老爷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他们对柳君胡作非为的。
毕竟这可是一笔巨大的政绩,他们动了柳君,就相当于是动了县令升官发财的机会。
这是一条完整的循环链,而柳君,就是这个链条的中心人物。
柳君一旦出事,站在这个链条当中的谁也活不好,特别是他青山村村长自己。
不过如果被针对和惩罚的只是他一个人,他自然可以欣然接受,就权当是自己罪有应得,棋输一着,斗不过柳君。
但现如今,就连他最心爱的外孙也连带着被一同关了起来,而且将他们送进来的还是同一个人,这对于曾经满怀骄傲的他,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让他感到睚眦欲裂,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放出狠话,却做不出任何能够回应刘军这一系列作为的有力举动。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当中除了燃烧着的怒火,还有滔天的悔恨,但是他毁的并不是自己针对柳家做出的种种罪行。
而是在想,如果他能早点醒悟,不对柳君太过过分,恐怕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甚至如果他巴结的是柳君,那就此飞黄腾达,一飞冲天,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再也没有了任何复仇 和报复的可能,也再也没有了任何和柳君分庭抗礼的机会。
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输的一败涂地,甚至现在输的不只是他自己,连带着外孙也要被自己所连累。
甚至后续自己的女婿和女儿能否正常生活,似乎也成了问题。
他不是不能够接受自己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现如今的代价来的,未免太过严重了些。
但尽管已经落到如此地步,村长还只是想着为什么没有对柳君少一些苛刻和逼迫。
却想不到柳家满门忠烈,全家死的就只剩柳君兄弟二人,比之如今的村长家还要不知道惨上多少!
而这也正是柳君不对其手下留情的原因,这青山村村长已经坏到了骨子当中,无可救药,毫无悔意……
……
晚上的一切,对于柳君而言,已经是没必要再去纠结的小插曲,曾经可能算得上是自己对手和绊脚石的青山村村长,已经几乎被他彻底拔除。
第二天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柳君就起了床。
骑上马,从县投办前往县衙县令府中,找到了王廉。
而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找王廉告状青山村村长外孙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就单纯只是为了汇报一下昨天晚上的招投标大会上,总共得到了多少的白银投资, 并同时和王廉核对一下投资人的姓名信息是否有误。
防止后续雕刻石碑的过程当中,出现不必要的资金损失。
并且在汇报这些事情的同时,柳君还顺口向王廉提了一下秦如雪交代给他的事情。
也就是看看是否能够拨来一些士兵,由他率领,秦如雪跟随着,前去将庆元县修路过程当中可能遇到的山贼和土匪阻碍扫荡一空。
对于柳君汇报的白银总量,一开始王廉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再反复的确认了以后,王廉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勉强接受了直接获得了七十四万两白银投资的恐怖事实。
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从前他办宴会,每办一场下来,他的人品就要大打折扣,但是却也只能拿到最多不到三万两的银子。
而昨晚,柳君只是略微出手,居然就拿到了七十多万两白银!
一时间,王廉甚至差点萌生了跪地拜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