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他就算是做梦,也想把前几年,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的博山王朝皇子的脸面,重新踩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他并不怀疑柳君是否能帮他做到这一点。
毕竟柳君的才华他都看在眼里,爬到高处,恐怕只是时间问题,哪怕是当为柳君铺路,他也不会心疼钱。
柳君心里自然清楚,因此态度一直放的不高。
投资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两人很快便把投资的具体金额敲定了下来。
最终定的是一万两白银。
突然手里多了这么多钱,柳君并没有飘飘然,而是有一种像在做梦的感觉。
要知道,前两天他还在为几十两白银奋斗,现如今就直接一万两到手,这简直像在做梦。
虽然他说要做生意要搞个大计划,但这么多钱他还真花不出去。
和冯华生分道扬镳以后,柳君一边骑马,一边坐在马上想了许久。
前往青山村原本一刻的脚程,他硬是走了半个时辰。
最终突然顿悟。
“哎,我怎么跟个傻逼一样,在这里想了这么长时间。”
“这一万两又不是非要在这一个生意上全部花出去。”
“我大可以攒着当启动资金,以后整些别的花活。”
想到这儿,柳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加快步伐。
不一会儿便到了柳宅门口。
此时前来帮忙的村民们都已经回了家,柳宅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房间里亮着灯。
感受着家的温暖,柳君刚刚获得一万两,投资的心,不由得更加澎湃了起来。
将马拴好以后,柳君便飞速的冲进了房内。
刚一进门却看见,秦韵和秦如霜两人坐在床沿上,看见柳君以后,脸上满是奇怪的表情。
至于秦如雪,则抱着胳膊正对着自己,站在原地,脸上冷的像是要结冰了一般。
只有虎子蹲在床角,看着进门的自己脸上懵逼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
看着这副阵仗,柳君不明所以的向此时此刻离自己最近的秦如雪开口说道:“如雪,你们这是……”
话还没说完,秦如雪就打断了柳君,冷冷的开口说道:“哟,这不是柳相公吗?怎么,前两天没逛够,今天又去快活去了?”
“啊?”柳君眼睛睁大了几分,随即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一脸窘迫的开口说道:“如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不敢不敢,相公不用跟我解释。”
“男人嘛,人之常情,我都懂,我都理解。”秦如雪嘴上说的极为通融,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诚实。
柳君脸上的窘迫之色不由得加深了几分,上前两步,就要抱住秦如雪的胳膊,却被极为灵巧地躲开。
柳君一拍大腿,干脆直接坐在书桌旁边,摊开双手,对秦如雪说道:“如雪你听我说,那花莲楼是乾元书楼和云来茶楼的冯华生和陈刀两位大哥带我去的。”
“你也知道我前些日子在县城里找了份说书的营生,说书的地方就是原来茶楼。”
“而茶楼的老板陈刀大哥,正好和乾元书楼的冯哥认识,我又恰好在县衙诗会上和冯哥结识。”
“很快,我们三人便合计着,要一起出版一本书,一块儿做生意,一块赚钱。”
“我把样书写好,交到冯老哥手上以后,他便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硬要拉着我去花莲楼。”
“当时说是去长长见识,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我就这么被两人架着去了花莲楼。”
“哟,这么说,咱们相公还真是清心寡欲,去还是被人强迫的。”
“如雪……”听着秦如雪阴阳怪气的话,身后的秦韵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虽然她的心里对于柳君去逛花楼一事,也有些不太开心,但还是想要制止秦如雪。
毕竟嫁夫随夫,虽然让人心里不适,但在大乾王朝,男人逛花楼,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然而秦如雪身为练武女子,本身就暴脾气,此刻生起气来,连自己大姐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还没等秦韵说完,秦如雪就直接打断道:“姐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
“今天他敢逛花莲楼,明天他就敢逛碧云轩,等后天他赚够了钱以后,说不定就敢跑去京城的花
楼里潇洒!”
“不是,这怎么还越说越夸张了呢?”柳君一脸的欲哭无泪,“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好好好,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那个行路难,行路难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因为行路难,所以干脆去花莲楼给自己解解乏是吗?”
“实在家里见到我们姐妹三个太累了是吗?”
“不是,你……”柳君一脸无奈。
盯着秦如雪气呼呼的脸蛋看了许久,柳君才说道:“行路难纯属就是为了应景抒发志向作出的一首诗,重点在最后的那句。”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至于为什么会说出这首诗,纯属是因为在县衙诗会那天碰到的一个不服我的第三甲,要和我比试一番。”
“花莲楼最近来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名叫凤白。”
“想要上去见她一面,就必须要答对灯谜。”
“那名叫徐双的第三甲,为了驳回在诗会上丢失的面子,就要和我一决高下。”
“为了彻底击溃他的信心,因此我才写出了这首诗。”
“至于上了四楼见到那所谓的凤白以后,我也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
“我拒绝了她不正当的奖励,换成了三百两白银。”
“再加上徐双输给我的一百两银子,现在这四百两都在云来茶楼陈刀老哥那里存着呢。”
“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韵儿,陈老哥是个踏踏实实的好人,在那天村民们过来的时候,还帮助我们解了围,你在旁边也是看着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如雪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虽然她没学文,但是身为大家闺秀,也算通情达理,只不过性子有些暴了而已,
踌躇了片刻,秦如雪才接着嘟着嘴小声开口说道:“那你今天又回来这么晚,是去干什么了?”
柳君眼珠子滴溜一转。想跟秦如雪开开玩笑,笑嘻嘻的说道:“实不相瞒,今天晚上我又去逛了逛花楼。”
“你说什么??”秦如雪瞪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差点直接掏出腰间的佩剑,对准柳君劈一剑下去。
柳君吓了一跳,连忙改口:“我逗你玩儿的。”
“今晚我特意交代了如霜,是去县城里办事找乾元书楼冯老哥商量了一下关于接下来我自己做生意的投资一事。”
“经过商量以后,我已经拿到了投资,我柳君拿命发誓,如果此言有假,那我柳君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别这样说。”听到柳君发下如此毒誓,秦韵连忙上前把柳君发誓的右手放了下来,瞪了秦如雪一眼。
眼看着秦如雪低下头,秦韵这才柔声说道:“相公,如雪也没想太多。”
“只不过你整日在外面奔波来往,我们却只能在家里闲着,如雪是练武的平时就好动,却天天被锢在这院子里,实在不得劲儿。”
“其实我很早就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三个找个活干?”
听到柳君刚才的解释,秦韵实际上已经彻底没了什么负面的情绪,缓缓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快走上前来,掠过了秦如雪。
缓缓扶着柳君坐到了床上,对秦如雪使了个眼色。
秦如雪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里的佩剑重重放在了书桌上。
随即到里屋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了柳君的手上。
秦韵双手帮柳君捏了捏肩膀,一边按着摩,一边轻声问道:“那相公此行收获如何,可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