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量想办法解决,若是我暴露身份,你也别想活着。”花岚儿威胁道,说完就想离开。
人还没踏出一步,就和迎面来的傅青华撞了个正着,花岚儿神情大变。
“这么晚了,花贵人来这儿做什么?”傅青华故意问
“……”花岚儿看了周围,连她阁楼的侍卫都来了。
“哟,见故人来了。”傅青华探向她身后,尚羽正满脸心虚地退了几步,退到牢里的角落。
“你胡说什么?”花岚儿怒气冲冲地辩驳。
“既然这样,二喜。”
二喜立马站了出来:“是,娘娘。”
“还记得皇上下的旨意吗?”
“记得。”二喜恶狠狠地转头,盯着花岚儿一字一句地说:“若是花贵人胆敢踏出三河阁半步,杀无赦。”
花岚儿震了一下,她看着二喜的目光居然感到害怕,又看向傅青华,这主仆一个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那就去禀告皇上,那他亲自来看看吧,本宫有时间和花贵人耗。”话音落毕,还有人搬了个座椅来让傅青华坐下,她也没客气,一屁股落下。
二喜领会似的就往后走,直到没了人影,花岚儿才紧张:“傅青华,你到底要做什么?”
“本宫不做什么,只是想要你和本宫合作。”
花岚儿犹豫。
“你还真奢望那个人能保密?”傅青华点头示意了花岚儿身后。
花岚儿虽说也知道尚羽不可靠,但是怎么说现在的情形对她都不利,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是,我是让他去刺杀瑶光临,那又如何?”
傅青华招手,二喜忽然就走了进来。
“你诓我?”
“不诓你怎么办?”傅青华笑:“其他人退下。”
二喜和欢喜看了傅青华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撤下了,还招呼走了其他人。
“花岚儿,本宫留下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傅青华说。
花岚儿嘲讽地撇了一眼她:“什么交易?”
“本宫想要你说出,瑶玉出逃皇宫的事实和目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傅青华也不恼:“就算你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杀死瑶光临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你们两个的导火索迟早会点燃,到时候你告诉本宫,是你的秘密先暴露,还是她瑶玉的秘密先透出。”
花岚儿停顿。
“瑶玉出宫,你我都知道事有蹊跷,那么皇上会看不出来吗?你若是愿意帮助本宫,说不定皇上看上你的好,复你的宫位,让你重新侍寝,右相也能在朝堂上得到皇上的重器。”
花岚儿走上前几步:“傅青华,你的计谋我哪会不知道,你想推倒我和瑶玉,所以不惜用这种方法。”
“我若是想推倒你,现在就可以,哪里还轮得上留在这儿和你做交易。”
花岚儿思索一会儿:“我不信你。”
“不信我也可以。”傅青华站起来:“明天,本宫只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若是你不答应,那么一切事情就会公布出去,到时候别说本宫不仁义,本宫该做的都做了。”
说罢打算离开,没想到花岚儿忽然扑上来就想抓傅青华,傅青华被她推得一跌,不过没摔倒,倒是花岚儿,自己直直退了好几步,她吼:“傅青华,你怎么敢威胁我,你别忘了你爹还在那破太常寺,你就不怕他会有什么意外?”
傅青华猛地转身,掐住花岚儿的脖子,直至抵制在墙,花岚儿后背生疼。
“花岚儿,本宫告诉你,本宫对你一忍再忍,烨儿的死与你有关,本宫留你到现在你就烧香拜佛,别蹬鼻子上脸,我爹要是有事,你和瑶玉都得陪葬。”
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花岚儿忽然不敢相信这个人和刚刚是一个模样,她随后怂了起来,不敢出声。
傅青华恨恨地放开她,大步离开。
回到长门宫的时候,楚昀龙已经睡下了,折腾一宿,天很快亮了,傅青华干脆点了烛火待在外头抄写经书。
楚昀龙早上休了上朝的假,被傅青华安排到崇拜政殿,当即让二喜去把花岚儿和瑶玉都叫过来,看上去貌似有什么大事,其他宫里的人也不敢看热闹,都在自己宫里守着。
花岚儿气色不好,好像和傅青华一样失眠了,相对瑶玉就好了很多,一夜好眠,给楚昀龙请安之后问道傅青华。
“不知道华妃娘娘大清早将我同花贵人叫到此处做什么?”
“没什么,本宫想和两个宫里的妹妹叙旧。”
“连皇上都招来了,想必娘娘没这么简单。”瑶玉说。
傅青华淡笑:“我们都是宫里待得比较久的妃嫔,自然有些隔阂需要解开。”
“嫔妾同华妃哪有什么隔阂啊,实在不敢。”
花岚儿从始至终都不说话,一直都是瑶玉在开口,就好像没有花岚儿这个人存在一般。
“花贵人怎么不说话?”楚昀龙开口,从进来到现在,她一声不吭,且不说别的,就连平时的礼仪也忘记了。
“皇……皇上。”花岚儿回神,立刻跪下。
“行了,朕也没怪你,起来吧。”
花岚儿叩头,随后慢慢地站起来。
宫人赐了两个座给花岚儿和瑶玉,而傅青华就在楚昀龙旁边,楚昀龙淡定的抬起茶水幽幽喝了起来,等傅青华唱戏。
“本宫之前没有过问瑶嫔,出了宫日子可好过一些?”傅青华突然问。
“回华妃娘娘,一切都好。”
说完,瑶玉还试探性的看了楚昀龙几眼,生怕他问些什么或者脸色不对。
傅青华点头:“那瑶玉出宫见过伯父吗?”
“见过,那时身子骨挺好,不过现在……”瑶玉没有说下去,众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瑶玉,你离宫三……”
“娘娘有话就问吧。”瑶玉直截了当地打断她。
傅青华赞同,她也不想拐弯抹角,只不过在试探瑶玉罢了。
“本宫想知道,当初离宫是不是受人指使,还是你自愿离开的?”
瑶玉吸了一口气:“是嫔妾自愿离开的。”
果然,傅青华就知道她不会说实话,之前在长门宫说的那些,她哪里敢在这里说出来。
“那你是如何离开皇宫的?本宫不相信你一个人就能做到这么天衣无缝。”
“华妃娘娘若是不信,嫔妾也没有办法,”
“那逝死的刘太医尸体昨日被人发现,好像死了半年,尸身全坏了,有好心的村民把人埋葬之后,今日一早来报消息,尸首不见了。”傅青华故意说这句话,楚昀龙知道她在撒谎,眼神居然没有丝毫变动,就仿佛认同她的话。
瑶玉心有余悸,但是表面功夫做得太好,让人看不出痕迹,傅青华不得不佩服她离宫这些日子,居然把她历练如此厉害。
“华妃娘娘想说什么?”
“本宫问你,帮你出宫的,刘太医占了几成?”
“全部。”
瑶玉说得太牵强,哪会有什么全部,刘太医本事没那么大。
“是吗,一个太医,竟如此厉害?”
瑶玉不说话,傅青华就转移目标:“花贵人,你说呢?”
花岚儿绞手指:“我……我不知道。”
“当真不知道?”傅青华厉声吼。
“华妃娘娘,我错了,可是诬陷人的事情我当真做不出来,请华妃娘娘别再指使我了。”
什么意思?傅青华眯眼,坐在一边的楚昀龙镇不住场面了,只好装糊涂:“花贵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花岚儿急忙错过傅青华,跪在楚昀龙面前:“皇上,是华妃,是华妃昨日找过我,说要我替她做伪证来诬陷瑶玉在外有私情,所以让我帮她逃出宫,我……我实在没有办法。”
傅青华闭眸:“瑶玉,好生狡猾。”
事情发生到现在,一定是昨晚她离开宫狱之后瑶玉又去找过花岚儿,对她说了什么,不然以花岚儿的性格,怎么可能这时候硬气变卦。
瑶玉朝傅青华神秘一笑,笑不见底:“娘娘,原来是你要诬陷我。”
傅青华也没有解释,转头视线和楚昀龙对上,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选择相信谁,但至少部分事实他是清楚的,若是这时候想牺牲自己成全他的大业也未尝不可。
楚昀龙亦笑,回以慰藉。
她这是……看错了。
“皇上,您要替我做主啊,华妃娘娘这样做,亦是罔顾宫规,还好我没有上当。”
傅青华一掌拍在桌子上:“花岚儿,别试图挑战本宫的底线,澜玉之前也是用了这招,你觉得对本宫还有用处吗?本来你或许还活得长久,但是现在。”她意味深长看了楚昀龙一眼:“活不久了。”
“你什么意思?”花岚儿站起来。
傅青华也懒得和她多说,只好悠悠起身,经过瑶玉的时候,她媚眼一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为了这一出戏,你竟然还忍心原谅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大义,为了看我出丑而视他为草寇,有你这样的女儿,他死不瞑目。”
瑶玉神态自若,可傅青华看得出其中隐忍,嘲讽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