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出国去吧!短时间内,一两年,甚至是三五年,反正在这件事情被人们淡忘之前,都别回来!”
赵父摆了摆手,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悲哀。
哀大莫过于心死,这一次,赵父是真的失望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本以为自己这个不争气儿子能有所改进,就算依旧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起码能在发泄完之后,将事情处理的妥当。
可现在呢?
那些个荒唐事,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的涌现,将他,将整个赵氏集团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爸,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我要是走了,和沈氏集团的达成的约定,我和沈清言的婚约就...”
不待赵文修说罢,赵父怒其不争的摔碎茶盏,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你以为你留下,婚期就能如期举行吗!
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针对你,事到如今你居然还看不出来?
只要你一天不离开,这件事情就根本没有平息的时候!我派人查了,把消息捅出来的那两个女的,早就抛出国外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赵父垂下眉眼,脸上闪过一抹狠辣。
“这是有人希望看到赵氏集团和沈氏集团合作,两个庞然大物如果真的走到了一起,怕是动了不少人的利益...”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这么多年来,赵氏集团结了多少仇怨,树了多少强敌,每个人都有可能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事实或许经不起推敲,如果肯花时间和经历调查一下,未必不能摸出蛛丝马迹。
但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
眼下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切都是事实,没有哪怕一个字的捏造,这叫他们如何反驳?
拿不出证据证明是诽谤,就只能任由别人家抹黑,这个年代,饶是他们这些老顽固,也能意识到舆论的可怕之处。
一人一口唾沫,便是巨轮也给你沉了,何况眼下赵氏集团还远远算不上巨轮呢?
念至此,赵父长叹一口气,沉声道:“这件事由不得商量,明天你就离开,先去外面避一避,等此间事了,或者事态平息一些你再回来。
至于和沈家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泡汤了,沈家估么着不会共开站队,而是在等我们的表态。
这个节骨眼闹出来这种事情,背后推动它的人,啧啧...不简单啊。”
赵文修只感觉很憋屈。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沈清言就是自己的了!
这么多年,他也算是阅女无数,但像沈清言那种让他如此心动的,还是第一个。
无关感情,赵文修只是期待那种冰山美人如果被自己征服于床笫之上,内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感。
明明只差两个月!
不知怎的,赵文修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秦阳。
“爸...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件事是秦阳做的?”
“秦阳?那又是谁?”
“是清言的一个前男友,两人似乎直到现在还有联系,关系很密切的样子,我此前就觉得这个秦阳不对劲,这次突然...”
“够了,你闭嘴吧!”
不待赵文修说完,赵父抄起茶杯直接砸在了赵文修的脑门上,只是一瞬间,猩红的血液便在脑门上晕开。
“爸!你这是干嘛啊!”
“你说我要干嘛?我要让你死了这条心!”
赵父抄起拐杖重重的砸地,对于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儿子,已经是失望至极。
“你不明白,你还不明白!现在究竟谁是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赵家如何度过难关!
就算找出了幕后黑手又如何?已经发生的事情会改变吗?可以改变你臭狗屎一样的名声吗!
只有你离开,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就算被骂上一段时间,但也没有任何损失,你清醒一点吧!你做的那些个烂糟事,可是犯法的!
一但警局介入,到时候你再想离开,就是跪下求我磕破了脑袋也没几乎了!”
一听到警局二字,赵文修的脸色陡然一白。
是的,像他这种他妈的胆色,是没有勇气去坐牢的,别说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是会惊声尖叫,掉小珍珠的。
这一点,赵父清楚,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秦阳清楚,唯独赵文修这个蠢货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直到赵父把整件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展现在赵文修面前时,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捅的篓子似乎有点大,连向来无所不能的老爹,短时间内也护不住他。
于是没有片刻的犹豫,赵文修当即同意离开。
可得到了这个回答,赵父反而开心不起来。
儿子是个没有骨气,没有担当的软蛋,唯独在睡姑娘的时候才是个男人,失望莫过于此。
赵父于是长叹一口气,他甚至不愿再多看一眼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只当他完全不曾存在过。
“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行程,今天夜里你就乘船离开,然后去往北美,在那边儿,家里还有一个小产业可以交给你打理,你的吃穿用度,每日开销,就看你自己能赚多少了。
当然,你要是懒得弄,直接将公司卖了换一笔钱,也随便你,等我说你可以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吧。”
说到这里,赵父还有些于心不忍。
说到底,这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是自己和孩子他妈毕生的心血,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或许...
还有得救呢?
念至此,赵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希冀。
只是,当他看清了赵文修的表情后,瞬间失望透顶。
知子莫若父,何况是近三十年的父子?
只是一个眼神,赵父就明白了赵文修此刻的心情。
没有半点的悔改可言,眼睛里除却怨恨以外,再无他物。
这一刻,赵父是真的失望了。
年轻时,尚且可以用心智不成熟,心性顽劣等借口来给做的那些荒唐是找个借口。
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