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什么印象。
在她的认知里,薄爷一直将她当做一个宠物般,对她几分怜悯、几分薄凉。
门轻轻被推开,陈妈端着补汤,朝杨安琪微微颔首,快步走了进来。
“柒柒小姐,这些汤药都是有助于驱寒的,你趁热好了,保管一会就见效。”
杨安琪瞅了眼蛊里的食物,有人身鹿茸,看上去就价格不菲。
陆时柒和杨安琪都看见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难道是薄爷安排的?
杨安琪逮住陈妈:“这些东西,谁吩咐你做的?”
陈妈微微一笑,“当然是慕医生啊,只有他懂配比。”
陆时柒那颗惊喜的苗头,又被掐了下去。
杨安琪闻声心里的石头落下,她不屑的扫了陆时柒一眼:“原来是慕医生啊,没想到他还挺关心我们柒柒的,好了,你放在这里退下吧。”
“噢噢,好的。”
陈妈原本想说,先生交代柒柒小姐也趁热喝,不过看到杨安琪的脸色,还是忍了下去。
等陈妈走了,杨安琪说:“陆时柒,没想到你还挺能耐嘛,这么快就丢掉你那小男友,找到接盘侠了?不过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招惹夜身边的人,以他和慕锦礼的交情,你猜他到时候会站在你们谁那边?”
杨安琪轻笑。
想着为了宝宝好,她舀了一勺汤,端着小碗喝了一口,昨晚一切,又轻慢的拿纸巾擦了擦嘴,才动口:“说起交情,我做了杨小姐七年的替身还没被赶走,说不准,我要是也怀了孕,你真和你一较高下,薄爷选谁还未可知。”
“陆时柒,你真不要脸,说出这种话。”
“是我不要脸吗?在你出现之前,我一不知他心里有你,二是正正当当情动追求,我虽使了小伎俩,但也大方承认后果自食!是你逼我离开,薄爷可从来没说过我挡了你们的路。”
“你还真是不死心,你可别忘了,薄爷亲口说过他要娶我!”
杨安琪彻底被激怒,她根本没想到陆时柒会这么豁出去说这番话。
而作为胜利者,陆时柒没有半点喜悦的得意。
她小心谨慎、只想给他们腾出空间,是杨安琪步步紧逼,让她做梦时,连孩子都会被胁迫。
人善被人欺,这不代表她就要一直承受杨安琪无底线的嘲讽。
杨安琪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眼神微闪,勾唇走到陆时柒面前。
“我都说了陪你,做嫂子的怎么能不照顾妹妹呢,来,喝一口。”
杨安琪舀了一口汤,强行往陆时柒嘴边送。
陆时柒纳闷她的举动,来不及走开,就被杨安琪抓住了手。
她整个人都被杨安琪拉住,陆时柒震惊杨安琪力气的同时,床随之晃动。
杨安琪手中的叉子被强行晒到了陆时柒手中,四个尖角正对着杨安琪的肚子。
陆时柒灵魂出窍,握着叉子的手不自觉握紧尖端死死攥紧,杨安琪早有防备,得意一笑,扯着陆时柒一把摔下了床。
“啊,我的肚子——”
杨安琪破碎的尖叫声在房间响起。
门外,薄司夜和慕锦礼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陆时柒倒在杨安琪身上,而她的衣服,真大量往外渗血。
闷痛的倒地声,地上明晃晃的鲜血。
同一个招式,她竟然百玩不厌……
陆时柒发懵的看着这一幕,感受到薄司夜直接将她拧了起来。
男人阴沉遍布,他冷冷的瞪着她,眼神如刀子在她脸上无声的扇了数掌,全部刻在她撕裂的心上。
“夜,来不及了,得赶快送医。”慕锦礼焦急的声音响起。
杨安琪带血的手抓住薄司夜的胳膊,眼神好无助:“夜,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孩子要是、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
薄司夜摸了摸她的脸,将她脸上的眼泪抹掉。
转头瞪了一眼陆时柒:“小柒,你太让我失望了。”
得,她又一次被杨安琪算计了,这是她的房间,自然不会有摄像头。
陆时柒松开手上的叉子,有两跟扎进了皙白的手心,已经在皮下聚了点点淤血。
她叫来了陈妈清扫地上的血,打算离开。
陈妈说:“柒柒小姐,我给你把汤打包你带走吧,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你看你,都瘦了,下巴也尖了好多。”
陆时柒轻笑:“谢谢陈妈特意找锦礼哥要食谱替我煲汤。”
陈妈努了努唇,她其实想说,配比是先生问的,汤也是先生亲手煲的,只是让她端过来……
但看到陆时柒如今的模样,憔悴没有生气。
这也是她看着长大的,算是她的半个孩子,她打心里疼,也知道她也先生不会有结果,所以没有解释。
陈妈说:“上次柒柒小姐离开的匆忙,什么也不愿带,但我还是给你整理了一些,有你从读书得过的奖状,还有很多画过的画,还有跳舞的光碟!”
这些都不是薄爷给的,她带走也没负担。
陆时柒感激陈妈的帮忙和疼爱,重重的点头。
出了门,她才发现已经是深夜,公交已经停了,一般的车也进不来,陆时柒只好联系了安笑笑。
安笑笑爸爸是出租车司机,笑笑没事就会帮忙跑车。
安笑笑一直担心她有事,又不得跟过来,一听她召唤,二话不说开着车风风火火来接她。
两人一人一个大箱子,扛回了老旧的出租房。
送走安笑笑,她又去楼下超市买了几个打包袋。
在杭城这几年,虽然她添置的东西不多,加上母亲的,各种零零碎碎的衣物,凑齐也有十多个。
决定了要离开,她反而轻松了很多。
当初就是图便宜租的房子,因为设施老旧,也没有路灯。
现在周边很多拆迁户都搬走了,剩下的住户不多。
陆时柒打着手机的电筒,一路往里走。
就在她的那一栋,她隐约看见了一个高高的人影。
漆黑的大衣长裤,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是那张脸,陆时柒是再熟悉不过的。
男人掏出打火机,轻扣,一团火焰联系,白光在他英俊的脸上溢开。
薄司夜久久不发一言,不知道过去多久,才对她冷冷说了两个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