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一眼老赵和小赵,他们一脸无所谓,反而显得我多事了。只好压住心中的怒火,看着老赵和阿蒙两个人把那个洞给堵上。
我现在越发的佩服那些盗墓贼,居然能从坟地下面找到古墓。还能顺利挖个洞,想来高鹏能找到那个被掩饰的洞口,也是多亏了听诊器那东西,虽说有点可笑,但是挺管用的。
填好了之后,我们和老赵分道扬镳,临走的时候老赵还把发现的笔记本给我们看看。阿蒙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小赵摇摇头,我只是看了一眼封皮里面的时间,那是三十三年前。还有一个很秀气的名字:白秀英。好像水浒传里面,被雷横打死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名。字迹很大气,像是出自男人的手笔。是个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结合这个时间,在加上刘老爹讲述的事情,恐怕有些事情我们还是避免一些比较好。于是我说:“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在坟地里读日记啊?拿走拿走。”说着将东西塞到老赵怀里,然后跟他说我们去找师父。这女子的魂魄跟着我们走了,这里的怪事也就可以平息下来了。他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我们回到那片高岗上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师父他们还在焦急的等待着,看到我们从另一边爬上来,也没急着问我们什么情况,而是快点离开这里。
我们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古墓里的事情,而是打个招呼就各走各的。只是我们说好,如果有牛建斌的消息会告诉他的。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到这边,牛建斌和李三居然都没什么动静。这可和他们平日的作风不相符啊。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跳上车一路回到旅店休息,洗洗澡之后大家坐下来把古墓里的事情说清楚。我是洗澡之后能听清楚的,小鲜肉还笑话我应该没事多洗洗。
我没搭理他,把古墓里的事情仔细说给师父听,还有那女子的事情。洗澡之前那女子已经回到长剑中寄身,男女共浴,别说她不能接受,我也别扭。同时我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燕国的将军会葬在晋朝的古墓中呢?难道是后人重修了古墓?
师父摇摇头,说:“燕国被秦朝灭亡之后,就算还有些燕国的皇亲存活下来,也不敢明目张胆重修古墓。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时被我们当作一员的女子说话了,她寄身在长剑里,就被放在椅子上,虽然看不到影子,但是说话还能听到。她说是当时的晋朝大员。当年曹操发明了摸金校尉,挖掘古墓来供养军队。后来司马家得了天下,有很多地方官员投靠了晋朝。司马昭喜爱收藏古玩,尤其是青铜器。地方官员就打起了古墓的主意。根据文献记载,找到了很多皇亲的古墓。但是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挖坟,所以就打着重修古墓的幌子,把古墓里的宝贝洗劫一空。原本应该是年代更久远的古墓,却留下了晋朝的修墓工艺。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发现了古墓里有阵法,就找了名叫虚空子的道人重新加固,才会困的女子千年不曾离开古墓半步。
有了这个解释之后我算是释怀了,难怪总感觉古墓里面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师父转过头问她:“你可知道高渐离的墓穴在哪里?”
都是燕国人,高渐离得罪了秦始皇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被传扬出去。就算文献中没有记载,同一个年代的人应该知道一些。可惜那女子悠悠叹口气,说:“妾不晓得。他得罪秦皇,犯了死罪。回乡时只有一副棺柩,妾还不曾打听清楚,秦朝的大军以是兵临城下!”
所以是没来得及,连她都不知道高渐离的墓穴在哪里,看来我们只能沿着易水慢慢寻找了。可是这女子为何对这高渐离尤为关注?从头至尾我都不曾听见她说道自己的丈夫。难道是夫妻不和?
这种事我们当然不好问出口,反正都是找墓穴,就顺便带着她。说不定还能帮我们。
收拾好行李,我们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大不了就打着旅游的幌子到处走走,总会发现什么的。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李四他们会先我们一步找到墓穴。可是担心也没用,所以只好暗暗祈祷,希望他们也是一无所获。
可是我们不知道的是,关于我们进入古墓的事情他们早就一清二楚,而且连我们带出来一条千年魂魄的事情也知道。此时正在部署下一步战略,想要在我们找到古墓之前劫杀我们。
这些我不知道,当我躺在床上之后,闭上眼我就感觉到无尽的疲惫感压了过来,好像千斤重,压得我无法呼吸。最终我睁开眼,却看到了熟悉的场景。高渐离背对着我高声歌唱。
又梦魇了!
我有点无奈,我都找到墓穴的边缘了,他怎么还是不肯消停消停?无奈归无奈,我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意识离开,只好坐在地上看着他唱。我曾尝试过和他交流,但是却没收获。或许他只是想让我看一看他所看到的场景,并不想和身怀帝魂的我说话。
偏偏这时高渐离转过身,我终于看清了高渐离的长相。和我印象中不同,他是个非常俊秀的男子,虽然头发显得很狼狈,却也藏不住他身上的儒雅。他注视着我,依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却伸出手指了指右边。我忙站起来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寺庙?很小,隐藏在一片林子中,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大块石头呢。
我猛然醒悟,他这是在提点我吗?回过头的时候,高渐离已经不见了,随后我感觉到了师父的召唤。我闭上眼,感觉脸上一凉,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师父阿蒙他们都在看着我。
此时我就象是寻常做梦那样,没有往常的冷汗涔涔,很正常坐起来,不等师父询问,我就说:“我看到高渐离了。他要我去找一座寺庙,很小,在林子里。”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往常没有注意到易水这个地方是因为诗词的关系模糊了大家的关注点,可是这次,高渐离非常明显的指点我去找寺庙,肯定和高渐离的墓穴有关系。所以我们改变了计划,明天就去找寺庙。在这之前还要找周围的老乡打听打听,这样的小寺庙应该不少,我们还要确定一番。
我还坐在床上做深呼吸,就注意到一双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抬头一看,小赵正坐在我身边,看着我有意无意的笑着。我记得小赵说过,他说和我们合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些东西是旁人碰不到的。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他递给我一杯水,说:“我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就回去睡觉了。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很臭屁,他这个自夸的口气是几个意思啊?
不管他了,喝口水压压惊,继续睡觉。第二天起来之后大家简单吃点东西,师父就拿出了买来的地图。是当地旅游局法印的,上面标注了当地所有的旅游景点。当然寺庙也在其中。师父把易水周边的小寺庙都用笔圈了出来,然后就出发一一去寻找。
第一站是个很小的寺庙,甚至连个牌匾都没有。庙里早就没了和尚,只有一个看管寺庙的老大爷,扫过了地面之后就蹲在门口抽烟袋。看到我们过来的时候还挺惊讶,显然这里是不经常有人光顾的。
因为是隐藏在林子里,所以要爬一段山路才能到。脚下的石阶都断裂的厉害,荒草也很高了,不过还能走人。这里环境倒是不错,不过我却感觉并不是我梦里看到的。走上来之后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就是给过往的路人落脚用的,如果有行脚僧人路过,也可以长期停留。所以这里并不算是寺庙。
我们继续找下一家,有点规模,寺庙里还有一对师徒和尚,没什么香火,都靠着旅游局救济。我站在远处看了看,对师父摇摇头。然后他在地图上划下了第二个叉。第三家和第四家也不是,虽说这个地方不大,但是小寺庙很多,光是上午功夫我们就找了四家。
中午了,我们就找了个凉爽的地方坐下来吃东西。因为地方只有我见过,所以不能分头去找。只好吃饱了之后再继续。
我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抓着面包和矿泉水,勉强吃一些。抬起头,无意间瞄到了一块大石头,猛然就停住了。我记得当初看见那寺庙的时候也感觉像是大石头。于是我站起来仔细看了看,果然,那隐藏在林子中的大石头就是我看过的小寺庙。而且中午了,寺庙中还有一点烟飘了出来。
我指着那个方向说:“师父,在那边!”师父站起来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就收拾东西。大家也快速跟上,车子一路颠簸停在了山脚下,抬头一看,这是个落座在山腰上的小寺庙,周围森林茂密,一条幽静的小路弯曲的深入森林中。虽说小路不宽,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可见这里的管理人员是个手脚勤快的。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小寺庙里面是否还会有和尚。
我们轻装上阵,小赵还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搞得还有那么点旅游的样子。一行人顺着小路走上去,一边走一边查看周围的情况。走到一半的时候,师父停下来,然后拿着八卦盘看了一眼,转过身对比了一下其他的方位,说:“此处占天时地利,站在寺庙中看,山下就是正北,易水环绕;后山就是正南,高山遮挡;这可真是绝佳的风水。此处人丁兴旺,若是大寺庙,必然香火旺盛。”
能有师父这样的评价,可见这个小寺庙的风水的确不错。只可惜,就是太小了点。现在我只祈祷这里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一路爬上来之后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道人手持扫把在门前扫地,这都中午了,怎么还扫地?等我们走上来之后才搞清楚,这里不是寺庙,而是一个小道观。我就说那里怪怪的,我们找了这么多的寺庙,也没有一家像是这里的一样,连撞钟的声音都没有。
道人还保持着原始的模样,扎着发髻,别着木簪子,一身灰色的道袍,脚下还穿着布鞋。如果不是专门过来寻找,我真好奇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影视城。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道士?该不会是骗子吧?不过这道士长得很普通,笑起来也是落落大方,并没有骗子身上的铜臭味。
他走上前来,一只手竖在身前,低声询问:“贫道有礼,几位施主可是游客?”
连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不过听他说出来却不显的做作。师父走上前,双手合十:“小师傅有礼。我们是听到附近的乡亲们说起这里十分灵验,才过来拜访。”
众人也跟着师父双手合十拜礼。道人面色不变,说道:“都是乡亲关照,小庙才得以保存。几位若是不嫌弃,请进来上柱香吧。”
不知道这道人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在看到我的时候目光很奇怪,但是当他看到阿蒙的时候更是直接露出惊讶的神色,师父回过头看了一眼阿蒙,就对道人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扰了。劳烦小师傅带个路。”
越过观中的道人先走进去是不礼貌的行为,师父特意做个请的动作,那道人做偏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领着我们进去。在进去之前,我看到了道观的门上挂着块匾额,上面写着易水两个字!
最初我很纳闷,高渐离让我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让我感受一下这里的人土风情?但是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知道了,这个道观,或许这个道人,能给我一些我想知道的消息。
一行人走进来,脚下的青石板路很干净,道观院中还有一棵古树,很多树枝已经枯死了,只剩下那一些枝叶,看不出是什么树。
那道人看到我们对古树很感兴趣,就停下来对我们说:“这是望夫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