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柒柒,她怎么也在这儿?”
我看向连衣,心底无比疑惑。
连衣则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快步朝前走去。
来到人群后方,不少人在高声哀求白药仙让自己进屋,不少则在高声叫骂,让其他人全部滚蛋。
我和连衣只想抓住赵柒柒问个明白,可等我们到了木屋门外时,却发现赵柒柒已经消失不见。
正打算进入人群里找找,可就在此时,屋内传来了一道苍老沙哑的嗓音。
“外面那一男一女,你们进来吧。”
我一愣,一人一蛇,指的难道是我和连衣?
老人这一嗓子过后,身后便像是炸了锅般,传来不少人叫骂。
其中一人向前,似乎想要闯入门内,他嘴里还在不断叫嚣,“凭什么?我都在这儿等了三天,你却让两个刚来的进去了,你是不是存心捉弄我,还是看不起我?”
然而下一刻,屋内传出了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滚!”
随着一声,我只觉四周出现了某种无形的波动,而那想要上前的年轻人,则是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连忙爬起,逃也似的朝村子外跑去。
身后鸦雀无声,没人再敢高声叫喊,感受着不少人哀怨的目光,我和连衣对视了一眼,便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进入其中,看到房间的布置,我有些发愣。
此处竟和那老太太的丧葬店一般无二。
房屋正中也摆着桌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那儿。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拿着纸币的文弱青年,似乎是他的学徒。
和连衣来到了房屋正中的桌前坐下,老者看了我和连衣一眼,开口询问,“说吧,你们来找我,是为了治什么病?”
他这话倒是把我给问住了。
我和连衣只是打算抓住赵柒柒问个明白,可没有找他的心思。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至于连衣,她在进屋后便一直皱眉深思,也没有回答老者的打算。
等了会儿,老者叹了口气,看向了我,“你的话,无药可救,等死便是。”
说着,又看向了连衣,“至于她,倒还有得救。”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无药可救?我要死了?
这老头莫不是在瞎说。
如此想着,白药仙的第二句话不仅将我给镇住了,同时一直深思的连衣也抬起了头,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
“元神化作了三道,此时一道受损严重,最近才稍稍得到了稳固,若是放任不管,倒也有恢复的可能,而若是再度受损,元神必定溃散!”
他居然看出连衣只是一道原神,也看出连衣最近才刚恢复。
由此可见,这白药仙是有真本事的。
也不顾的他为什么说我无药可救,我赶忙开口询问。
“那您有没有彻底治愈她的办法?”
白药仙则点了点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有,当然有,我这里什么药都有!”
“包括治愈元神的药。”
一听这话,我心下便是一喜。
自两月前开始,连衣为了我受了太多的伤,元神几乎溃散。她对我的恩情极重,只要能让她恢复如初,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老爷子,求您一定得...”
我还没说完,连衣便拉了拉我的衣角,对我摇了摇头,接着看向了白药仙。
“老爷子,我们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就此告辞了。”
说着连衣便站起身打算拉着我离开。
我到了现在也算是反应了过来,不由暗骂自己太不谨慎。
要知道,现在可是在煞域之中,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那煞魁想让我们看到的,都是他制造出的环境。
都怪四周环境太过逼真,同时听到老爷子能治连衣,我一时竟被喜悦给冲昏了头脑。
“我们离开这儿,先找到赵柒柒,他可能比我们更清楚这个地方的事情。”
连衣低声说了一句,我也赞同这个看法。
见白药仙一言不发,并未开口阻拦,我和连衣很快便来到了木屋门前。
可我还没伸手去拉门,木门却被人推开了。
接着一道如银铃般清脆的嗓音便传入了我耳中。
“爷爷,我回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年有十六七岁的女孩,模样清纯可爱,浑身散发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朝气。
她在进到屋子后,只是随意看了我一眼,便朝着屋内的白药仙跑去。
“爷爷,药我已经帮你送到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奖励我?”
白药仙哼了一声,“送个药送了快三个时辰,你是偷偷跑出去玩了吧!”
“我哪有...”
见到这一幕,我便失去了对这女孩的兴趣,心想赶快出去找到赵柒柒。
然而我身侧的连衣却直勾勾盯着女孩,没有挪动脚步。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下一刻,白药仙“咦”了一声,开口询问,“丫头,你这发簪是哪里来的?”
听到发簪二字,我顿时一惊,赶忙看了过去。
我可没忘记,此次我和连衣来到此处,就是为了帮助丧葬店的老太太找一只发簪。
此时女孩侧耳处,确实别着一只精巧的木质簪子。
白药仙将手伸向女孩的发簪,女孩却惊的一下子护住发簪,后退了几步,“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有些心虚,我则留意到,站在白药仙身侧的那个小伙子,似乎脸色有些不对劲。
莫非这发簪是他送给女孩的?
心有疑虑,衣角却被连衣拉了一下。
“林郎,我们先离开这儿,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点了点头,我便跟着连衣一起离开了木屋。
来到人群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连衣顿了顿,便开问我,“你有没有觉着,刚才那个女孩有些眼熟。”
闻言,我皱眉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却听连衣说,“那女孩,应该就是丧葬店那个老婆婆小时后的样子。”
我一惊,仔细想了想,却还是觉着两人的长相完全不一样。
只不过我相信连衣的话,毕竟人老之后,模样自然和小时后有很大的差别。
有了这条信息,很多事情便已然明朗。
既然看到了老婆婆小时候的样子,也看到了她的簪子,而且就方才,那女孩护住发簪时那惊慌的模样,不难推断她很喜欢那只发簪,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所以方才那只发簪,应该就是对老太太而言的“重要之物”,即我们这次要找的东西。
想明白了这些,接下来要考虑的便是抢走发簪,逃离此地。
看向连衣,我却注意到她的眉头逐渐皱起,带着冷意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