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婢女有些颤巍,纷纷跪了下来,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为好,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却是一直都在。
木汐儿见了,连忙走了过来,撒着娇说道。
“母妃,你这般威严做什么?我这几个婢女是女儿院子里年龄比较小的,而且还是新到府上的,您这般,可不要吓着她们才好。”
“汐儿,母妃这不是担心你吗?可能这语气一时没有收住,况且,早晚都要学会的。”
“母妃说的是。不过,母妃有何事,直接问女儿便成。得了,你们四个都退下吧。”
木汐儿这般,倒是让郡王妃觉得有些奇怪了。
“汐儿,母妃问你,她们又何须退下?”
木汐儿这才反应过了,若是让他们退下,倒是显得极为刻意了。当即开了口,让那四个婢女留下。
“等等,你们不必退下,将这里收拾一番,然后在一旁候着吧。”
“是。”
那四个婢女只得去收拾东西。
木汐儿这才转身看向郡王妃,撒着娇说道。
“母妃,女儿方才想着,您这大晚上的来找女儿,必定是有体己话要与女儿说的,想着,这四个婢女也不熟悉,况且,人多了也不好。便想让她们走了。不过,细想,就算母妃有话问女儿,那也没什么的。总之,母妃您待女儿这么好,怎么都不会说些不好的。”
说罢,还牵起郡王妃的手,轻轻摇晃,小女儿的姿态十足。
郡王妃最是吃木汐儿这一套,当即便心软了。觉得木汐儿说得都有道理。郡王妃牵起木汐儿的手,便向着她的闺房走去。拉着木汐儿,坐在了床前的楠木椅上。
“其实母妃呢,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只是你和那李屿飞的亲事,如今已经是定下了,只是差个具体的日子罢了。我们说是为难,但是到底也为难不到那里去,也不过是为了争口气罢了。母妃也知道,就算不这么做,那李屿飞也待你是你好的,这点,母妃还是放心的。但是有一点,威远候府那边,你切莫要与之多有纠葛才好。我们与威远候府,当年因着李若兰姑娘,彻底闹翻了。这二十年过去了。郡王府一直以来都是心存愧疚,而那威远候府,也一直心存有芥蒂。所以,汐儿定要小心。你是儿媳,即使他们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又不能做什么过分之事去反驳。当然,如果李屿飞当真让你陷入如此境地,那郡王府也不会让你在外面受苦的!这种种情况,母妃都不愿意看到,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远离他们。横竖那李屿飞都有自己的府邸了。若是没有李屿飞那厮陪你去威远候府,你说什么也不能去,知道吗?”
说到这里,郡王妃觉得此事很是重要,还特意停下来,问了木汐儿。
木汐儿一直认真地听着,当即点了点头,回应着郡王妃。
“是是是,女儿知道。女儿也不傻,知道威远候府于女儿而言,不会是一个有长辈温情的地方,自是不会轻易靠近的。况且,女儿相信,屿飞也是不会让女儿孤身去威远候府的。若不是这样,屿飞当年就不会毅然地奔赴西北战场了。想这去在西北,能够夺得军功,带着一身的荣耀归来,然后能够与威远将军抗衡,有资格求娶我。”
木汐儿第一次和郡王妃这么心平气和地说着自己和李屿飞之间的事情。
“是,母妃也知道,屿飞对你,是真情实意的。但是我的宝贝女儿也是受了这么多苦的,就得好好疼着才是。你说,恒都有那个女子,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婚呢?还不是为了等那个李屿飞?”
木汐儿见郡王妃又说起李屿飞的不是,有些无奈。
“母妃……”
郡王妃见木汐儿这般着急的小模样,不由地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继续轻轻地说着。
“我不是要责怪李屿飞,只是有些感叹罢了。其实,你和李屿飞之间的缘分,也许是上天注定的吧?当年,你在丞相府与李屿飞相见,争锋相对,母妃那个时候就害怕你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当时还故作生气,就是想让你离那个李屿飞远远的,不想让你日后和威远候府有什么来往。不想,后来在麓山书院学习之时,你那般好学,刚巧那个李屿飞又是麓山书院的第一公子,你怎么也耐不住性子,自然是和他有所往来。母妃和你父王想着,你平素好学,也不想让你不开心,便没有阻止你们来往……若是知道后来的事情,母妃……不过,缘分这东西本就奇妙,就算当时真的和你明说了,或是说不让你们来往,也未必就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如今,你们也要成婚了,母妃惟愿你日后安好。”
木汐儿听了郡王妃的话,当即走到郡王妃的身旁,蹲了下来,环抱着郡王妃,糯着声音说道。
“母妃……您莫要这般嘛~女儿就算日后嫁到了飞扬将军府,嫁给了李屿飞,女儿也一直都是您的女儿。不过,其实女儿和李屿飞一开始来往,并未是因为女儿的好学……”
木汐儿抬头看了郡王妃一眼,看着郡王妃疑惑不解的眼神,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女儿当时初入麓山书院不久,就遇到李屿飞了。当日女儿突然来了例假,女儿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腹痛难忍。后来去了书院再会府的。想必母妃也记得那天吧?”
郡王妃细细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时,女儿正在学所听着夫子讲课,突然觉得腹痛难堪,便告知夫子,打算去如厕。但是出了学所,发现知锦随着书院的人,例行培训去了。女儿便只好自己去了。不想,走到半路,肚子疼得实在是太过于厉害了,便蹲在了地上……这一蹲,便怎么也起不来了……”
郡王妃听到这里,不由地大胆猜测,而后说道。
“不会,是李屿飞救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