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屿飞目光如炬地看向方兰喜,那犀利的眼神,好似要杀了她一般。他记住她了!
方兰喜被盯得直发毛,但却是不知道这让自己极为不舒服的眼神,来自何方。
紧接着,便是男子的一系列的表演。后面的男子若是表演舞剑,皆不如李屿飞;若是表演射箭,皆不如蓝琅。
欣赏表演时,木汐儿还见到了郡王妃向自己提起的礼部尚书之子,张延谌。
张延谌是家中唯一的嫡子,也是长子,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张妍离。最要紧的是,张延谌的父亲,礼部尚书张观致只娶了张延谌的母亲徐裳儿一个女人,未曾纳妾,没有通房。即便是徐裳儿在生张妍离之时,因为难产,大伤元气,再难生产。张观致也未曾考虑过要纳妾,而是全副身心培养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女儿。
况且,张延谌家中更是没有任何复杂的妯娌关系。张观致本是一介布衣,是靠着老父亲辛苦耕作,才换来自个考取功名的费用。张观致的父亲自丧妻后,便一心培育唯一的儿子。加上张家三代单传,亲戚关系简单得不得了。
再说这张家的名声在恒都,那也是极好的,是以,张延谌成了郡王和郡王妃考虑木汐儿未来夫婿的首要选择。
张延谌是一个翩翩的书生。今日,他身着素绿的长袍,上面绣着几片淡雅的竹叶,很是衬他那儒雅的气度,让人觉得易于亲近,是那种极受女子喜爱的男子形象,即便是不喜爱,也没有那个女子会说讨厌这般翩翩公子。
张延谌表演的是书画。
只见他修长的手拿起一旁的毛笔,洋洋洒洒,不过片刻,一幅烟云山水就这么跃然纸上。尽管整幅画只有单一的黑色,但是层次分明,那山那雾,若即若离,让人恍然觉得置身于江南雨里,妙不可言。
说来这张延谌的画作,也很是有名气。张延谌也不过是个尚未及冠的儿郎,这画作之功,每每都让那些个以画扬名恒都的人看了,都惊叹不已。
“延谌的画功,本公主那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所传果然非虚。这画啊,当真是意境十足。”
“臣多谢长公主称赞,长公主谬赞了。”
张延谌很是谦虚地回道。
长公主对木汐儿的婚事虽说是存了自个的私心,但是也没敢忘记郡王妃交代的,要撮合撮合这木汐儿和那张延谌。
“不知汐儿,觉得延谌的画如何?”
长公主转头,问起了木汐儿。
“恩,张公子的画是绝佳的。意境深远,画工也是了得,将烟雨江南之美描绘得活灵活现,看得本郡主都想去这烟雨江南看一看呢。”
话一出口,木汐儿就后悔了。这张延谌祖籍江南,每年都会回这江南祭祖,自己这话说的,好似在暗示什么一般!况且,自己的母妃先前就与张家通过气了,自己这不是巴巴地凑上去,表明“心意”,正和母妃的意呢!
“郡主之意,臣明白。”
只见张延谌满脸笑容,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木汐儿都不忍打击这翩翩公子,但是,还是自己的屿飞好那么些的,不拒绝,那自己岂不是脚踏两条船……
“张公子误会了,本郡主仅是觉得这画作甚美,不由想着江南景色宜人,并非你所理解的那般。”
张延谌听了这话,脸色也并未大变,只是有些错愕,旋即恢复如常。张延谌对木汐儿并没有深情爱恋,也仅仅是听从家人的安排,加上自己并没有心上人,而且木汐儿在书院也确实表现的极好,张延谌对木汐儿成为自己的妻子一事,内心里是并不抗拒的,不过,也说不上有多么的积极,只是原本以为事情成了,不想,是自己误解了,有些错愕罢了,仅此而已。
“如此,臣知道了。”
不知不觉间,天边那轮红日已经落下,留下点点霞光,男子们精彩的表演也结束了。
司仪款款走上舞台,一脸笑容。
“今年百花宴的表演到此圆满结束了。还请各位公子和小姐留在长公主府,一品晚膳。待晚膳过后,还请众位随下人移步长公主府花园,欣赏百花。现在,有请百花宴的举办者长公主。”
长公主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尽显皇家风范。
“感谢各位今日来参加本公主举办的百花宴,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待会各位用了晚膳后,可以寻寻自个觉得合眼缘的人,一同随府里的下人前往府中的花园赏赏百花,谈谈心,欢欢喜喜地,就成。待会啊,本公主就不掺和你们这些个年轻人了。”
“多谢长公主。”
百花宴的人齐声应道,表达自己对长公主的谢意以及喜悦之情。
一场热热闹闹的晚膳之后,便是赏百花了。
长公主花园
花园内挂满了灯笼,亮堂堂的,越发衬得花园里的花,美艳动人,花好似也懂得这人是喜悦的……
花园里,许多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地,或是坐在亭子内赏花品茶;或是走在鹅卵石小道上交谈;或是躲在昏暗的角落里交换定情信物……
他们都知道,唯有今夜,他们可以如此放肆的表情达意,错过了,怕也是,难有来年了……
总之,整个长公主花园,热闹非凡。
而木汐儿和李屿飞则是躲在了花园里极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里。
只见李屿飞将木汐儿困在假山之后,目光直视着面前巧笑倩兮的木汐儿,自己准备好的一番责备之词,怎么都不忍向木汐儿训斥出来,但若是什么都不说,李屿飞怎么都觉得极为不爽,自己的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被觊觎了!
“啊汐,你都有我了。怎么还来参加这长公主的百花宴?而且,我都没见过你打扮地如此漂亮,竟是让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先见了去,而且还给这些歪瓜裂枣来表演,还是本来只属于我的,你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