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屿飞转头看向威远候夫人,略显艰难地问着,他怕她的答案,让他心如死灰。他不想使用特殊手段,若是他们心里有一点点的顾念他,也不至于这般吧?
“屿飞……母亲不是不愿去看着你成婚,只是那落汐郡主,她出自郡王府……”
听到威远候夫人这番话,李屿飞有些绝望。只见他闭上了双眼,很是痛苦地说着。
“好……孩儿明白。父亲、母亲,孩儿从小便知道,你们并不喜儿臣。虽然至今,孩儿都不明所以。但是孩儿,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孩儿可以接受没有什么温情的童年,也可以接受父亲和母亲,对二弟明显的偏心,更不惧父亲不将威远候的爵位交给二弟来承袭……即便是孩儿的大婚,若是父亲和母亲不去,孩儿的名声,孩儿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孩儿不愿,啊汐陪着我,一同受苦……孩儿本以为,今日的温情,父亲和母亲,定是对孩儿有什么不同的了……如今看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孩儿一个人在痴心妄想罢了。”
说完,李屿飞睁开了眼睛,那凌厉的眼神,看向威远候和威远候夫人。他们二人皆是有些羞愧……李屿飞再度开口,这会,没有方才的悲恸,言语间,满是寒意。
“既然父亲和母亲不愿意……那便莫要责怪孩儿相逼了。”
李屿飞看向威远候。
“想必父亲也知道二弟这些年来,干的种种好事吧?堂堂威远候的二公子,不懂得以身作则,净干些有辱门楣之事……近来,二弟沉迷于美色,为了得到春香院的花魁,竟是将一个人给打死的……最要命的是,这个人还是恒都第一富商的私生子。虽说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但是却是那富商的爱子。所以,不管怎么,他都不愿意轻易放过二弟,现在,那个富商见二弟依旧安然无恙,隐隐有想要将此事闹大之意,他让二弟身败名裂。父亲,孩儿说得可都是事实?”
威远候很是震惊,为何……这等隐秘之事,他竟是知晓!
威远候夫人就更是吃惊了,她的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她不相信!
“老爷……屿飞说得可……可都是……真的?”
威远候看了看威远候夫人,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觉得难以启齿。自己疼爱着,悉心教导着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被从小就不被自己看中的儿子揭穿……但威远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胜儿他……”
威远候稍稍平复了心情之后,手指轻揉着太阳穴,担忧地问着李屿飞。
“屿飞……你是怎么知晓此事的?难道……”
李屿飞知道威远候在担心着什么,连忙开口。
“父亲放心,那个富商,还尚未将此事曝光……至于孩儿为何会知晓,父亲,也无需知道。毕竟,相较于让二弟平安无事,孩儿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并不是那么重要吧?”
威远候夫人听了,有些激动,连忙站了起来,走到李屿飞的身边,抓着李屿飞的手,柔声说道。
“屿飞……你有办法救你的弟弟,对不对?母亲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李屿飞记不得,威远候夫人已经多久没有牵过他的手,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柔地和他说话了……如今,竟是为了他那个不争气的二弟……罢了,看开些吧,至少不会像现下那般心痛。
“是……孩儿有办法。”
听到李屿飞说有办法,威远候和威远候夫人都很是激动,齐齐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
威远候夫人握着李屿飞的手,不禁收紧了几分。李屿飞觉得有些疼,但是,对比于心中的疼,好像也不算什么。
“孩儿可以帮二弟,但是父亲和母亲,必须参加孩儿的大婚……否则,请恕孩儿无情。”
威远候还有些犹豫,威远候夫人可就没有踌躇了,当即连连应是。
李屿飞也不知是该欣喜,还是悲伤了。同意了,他的啊汐就安然无恙了。但是,这么快!终究,二弟的地位,还是那么的重要……李屿飞不由地自嘲,还有什么,可以幻想的?
“父亲呢?考虑得如何?孩儿已经和那个富商谈过了,在孩儿和啊汐大婚之后,若是孩儿帮他做一件事情,他就不追究此事……至于他还追不追究,就看父亲您的决定了……”
威远候觉得,自己多年来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你……你这是在威胁为父吗!”
李屿飞没有反驳。
“父亲若觉得是,那便是吧。”
威远候夫人却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威远候身旁,哭哭啼啼地央求着。
“老爷,您就答应了屿飞吧……若是那个什么富商真的将胜儿的事情抖了出来,可如何是好?”
威远候听着威远候夫人的哭声,更觉得烦躁不堪。他也不是不帮李屿盛,他只是不喜欢这种,事情由不得他来做主的感觉。
“本候自有分寸,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
威远候夫人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是胜儿……”
威远候这下,彻底火了。
“胜儿、胜儿、胜儿……你就知道宠着他!看看,都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做错事情,也不知道承担,只知道逃避,还觉得本候为他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侯爷,胜儿是您的儿子,胜儿出事了,您自然应该……”
“哼!胜儿……罢了罢了……”
威远候此时真的很是心烦意乱,李屿盛如此,他的威远候府,交给他……怕是要毁了!但是李屿飞,他……
“屿飞,既然你有办法。为父自然愿意配合……”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李屿飞虽然有些心酸,但到底还是很欢喜的。大婚之事,终于是真真正正地解决了。
尽管闹了这么一处,但是李屿飞是留在了威远候府。他终究还是割舍不下,不论有多么的无情,始终有些那份情愫,让他无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