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更担心你……”
即使是说了无数次,确认了无数次李屿飞终将离去,但是,木汐儿仍旧难以抑制住,她对李屿飞的担心。
“啊汐,不要过于担心我。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恒都还有你等着我回来呢。我怎么舍得你?老天爷见我这般痴情,也必定是不忍心的,不是?”
“你惯会贫嘴!都什么时候了?”
木汐儿听着李屿飞的话,紧扭着的眉头,微微松了一些。
“在啊汐面前,我向来如此,且,啊汐只要不再那般忧愁,我怎样都行。
还有,啊汐,这是我特意为你制作的玉蝴蝶簪子,它虽然看似极其普通,但是,你只要轻按蝴蝶骨,就会有毒气散发,不过,头戴此簪之人,却不会有事。我希望,我离开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的时候,记得戴着这个簪子。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但是,啊汐即便是不喜欢,到时候也戴给我看,可好?”
“怎么会不喜欢,屿飞送我的簪子,我不会不喜欢的。等你回来,我一定会戴着的,你一定要早点回来。知道吗?”
“我会的。对了,啊汐,我已经将相思院交给雷来韦打理了,还有我们传信之地,来韦也知道。日后,你我之间,依旧像往常一般,书信往来,有什么难题,及时告知来韦,他会替我,照顾好你的。当然,最好什么事情也没有。最好,我不用多久,就能回来……”
“会的、会的……”
李屿飞和木汐儿,再也不知道此刻还能用什么语言表达情感了,这种痛苦,不能拒绝,为了未来,不得不面临的妥协。此刻,他们紧紧相拥,想要将这份缠绵,揉进骨子里,揉进那飘渺的西北战旅中,揉进那未知的等待之中……
就这样,木汐儿守在郡王府,日复一日地思念。
就这样,李屿飞留在西北地,年复一年地奋战。
九个月后。
恒都已经不在寒冷,但是却已是深秋,到处都秋风飒飒……
郡王府。
“汐儿啊,还有两个月你便要及笈了。自从雷来韦到家中来了之后,你便再也不曾提过其他男子。但是奈何你又不与那雷来韦定下亲事。是以,百花宴以后,若是有什么相似的宴会,你仍旧是被竟相邀着去的。但是,你能推脱不去,便推脱了。推脱不得,你也是敷衍了事。母妃知晓你心有所属,不愿定亲,应当也是不想被束缚着。你还说什么,也许会有你更加中意的男子。母妃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便不曾多加理会,由着你胡闹了,况且你这有点儿野的性子,也是母妃宠出来的,母妃认了。只是如今,已是不得不说亲的时候了。不然,你这堂堂郡主,可别及笈了,还未定亲,那可是会让这整个恒朝,都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的!”
郡王妃对着木汐儿,就是一顿关于她亲事的说教。不过,说来也是,很少女子到将及笈才定亲的。一般,十四岁的生辰一过,一两个月,便也就定下亲事了。更甚者,十四岁生辰当天,便把早早说好的亲事,给定下,是以,木汐儿如今,就差两个月及笈了。确是是挺晚的。
“母妃,哪有那么严重?女儿觉着,在母妃的身边,还没有待够呢。怎么就能这么早嫁人了呢?”
木汐儿依旧打着哈哈,用着这用了无数次的撒娇卖萌,想要逃过一劫。但是,郡王妃可就没有像往常那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木汐儿胡来了。
而且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不行。”
木汐儿见郡王妃如此神色,一时之间,也不好反应了。只是,双眸依旧楚楚可怜地望着郡王妃,好似,要替她定亲,是一件多么让她难受的事情。
“你说说,你是要与那雷来韦公子定亲,还是其他?母妃见你和那雷公子往来也是密切,心中必定也是有他的。”
木汐儿听到“有他的”,她只想再接几个字:好友李屿飞……而且,听到郡王妃说这句话,她不由地别扭,脸色也有些异样。
郡王妃一直听着木汐儿,见她神色有些异常,不由地停下说话,问了问:
“怎么了?母妃说错了,你心中没有雷来韦,那你心属何人?”
郡王妃怪异地看着木汐儿,不由地想到她和雷来韦之间,似是似非的感情。
“那倒不是。只是……”
木汐儿知道,此时自己若是否认自己与李屿飞的感情,那郡王妃必定是有所怀疑的。毕竟,木汐儿不知道,郡王妃其实早有怀疑……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只是女儿终究是女儿家家的,脸皮薄嘛~”
不说郡王妃不信,木汐儿自己都不信自己刚才说的话。
在郡王妃的不断注视下,木汐儿像是蔫了的花朵一般,失了方才的风采。
“好啦好啦,母妃,女儿和您说实话吧。母妃也定是晓得来韦的身世,他没有机会出仕,只得靠做生意,或是教习为生。但是,来韦觉得,只有做生意,才能有机会富到让女儿依旧能够过上像如今在郡王府一样的生活。所以来韦对女儿说,想让女儿等等他,等他做出一番成绩来,再来迎娶女儿。”
木汐儿面上挂着得体而幸福的微笑,其实,心里已经是一阵又一阵的难受了……怎么就,不能把李屿飞说出来呢,怎么就,这样呢。
“若是如此,那母妃明个儿将来韦叫来,问一问,看看来韦怎么说。母妃定是要好好劝劝他,尽早让你们把这亲事定下,母妃、才能安心那!”
郡王妃暂且相信了木汐儿,但是,今日不能定亲,那明日找来来韦问个清楚,到时候,寻个好日子,把亲事定了。也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木汐儿究竟喜不喜欢雷来韦。
“母妃~”
“好了好了,就这么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