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恕罪,莫要动怒。知锦也是无可奈何,知锦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没有资格过多地过问郡主的事情,更是无法了解您和李公子之间,究竟是那般的。若是……若是日后郡主与李公子分别,不再来往,而奴婢又是这郡王府里唯一知晓此事的人,那郡主若是觉着奴婢知晓您的秘密,怕日后郡王妃追问,奴婢会泄露出去,而将奴婢撵出郡王府,那奴婢就当真是痛苦至极了。到时候,自是不能日夜照顾郡主,那奴婢这十年来对郡主的感情,到底是极深。”
说罢,知锦便低头不语了,只是传出一阵阵低低的抽泣声。
木汐儿一下子就心疼了。这些奴婢,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自己,就怕自己出了点什么意外,她们自己的小命也不保了!
“好了,好了。你莫要再哭了。本郡主是吓唬你的,不会真的发落了你。发落了你,那谁还能像你这般了解本郡主,谁来替本郡主办事?”
木汐儿伸手扶起知锦。
知锦慢慢地止住了啜泣。
“是,奴婢多谢郡主体谅。不知郡主有何事吩咐?”
“本郡主打算日后与屿飞之间书信来往,你替本郡主传递这信件,可好?”
“什么?郡主这…这…于理不合啊。”
知锦面露难色,这过于的惊世骇俗了。若是被人发现了,自己和郡主都……
“本郡主知道这般做,很是不妥。若是别他人发现,你我在恒都怕是不会有好日子了!不过,你放心,本郡主也万万不会让你日日替本郡主传递信件的。况且,本郡主并不是让你去将军府上。而是另有妙计。”
知锦一听,不由好奇,她知道自己是推脱不得的了,只求所谓的妙计当真极好。
“郡主请说,是何妙计?”
“若是要让你传信,本郡主会假意让你去街市置办物什,到时候,你就到街市中心南巷去,那儿有一间瓦砾房,那房子大门上贴着门神,门神耳朵右侧对着的那一排瓦砖的第六块瓦砖缝底下,就是你放信的地方。那处地方,被屿飞给看了起来,寻常人去不了。你尽管放心地放心。可是听清楚了?”
“回郡主,知锦听明白了。”
知锦觉得如此行事,应当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恩。好了,莫要这般紧张。本郡主是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吗?怎么会舍得惩罚于你。”
木汐儿柔声说着,而后站了起来,拍了拍知锦的肩膀后,就走到床边,借着夜明珠的亮光,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知锦看着安静地看着书的木汐儿,心里怎么都觉得自己不可以辜负这般的好主子,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包括她想要的爱情。
这一夜,木汐儿和知锦主仆二人的心,从未如此近过……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是日,木汐儿像往常一般到郡王妃的院子里给郡王妃请安。
“语儿,前些日子母妃跟你谈到汐儿的心上人,你不是说想看看吗?母妃今日将那人给叫来了。”
木汐儿本来正在喝着茶,听到郡王妃说将雷来韦给叫到府上来了,一下子就被茶水给噎到……
“汐儿,没事吧?”
郡王妃听到木汐儿的咳嗽声,很是关切。
“咳咳,母妃,女儿没事。”
知锦不停地用手抚顺着木汐儿的胸口。
“妹妹呀,怕是害羞了呢。一时之间,定是想不到母妃竟然将自己的心上人给叫到府上了,觉得自个什么都没有准备,有些慌乱吧。”
这时,木连儿巴巴地凑了上来,说了这么一段话。
“连儿说得有些道理。汐儿,你更母妃说说,你是不是害羞了?”
“母妃!”
“呦呦呦,母妃的汐儿竟是会害羞呢,果然,这心上人是不同的。”
“是呀,这妹妹竟是也会不好意思了呢。姐姐我当真是觉得难得一见!”
郡王妃和木语儿见木汐儿用帕子掩着脸,只当她是害羞极了,纷纷都不愿错过这番调侃她的机会。
其实,木汐儿是觉得难堪极了。此时此刻,她得表现地极为害羞,为了去见李屿飞的好友!罢了,这还不是最让木汐儿难以接受的。待会,郡王妃让雷来韦与自己见面,自个可是要与那雷来韦表现地亲密无间,想想就觉得心里隔应。帕子之下,木汐儿一张小脸都快要扭成麻花了。
“你们就莫要这般嘲笑人家了。不然,母妃,女儿可就不见那雷来韦了。”
木汐儿故意撒娇道,她知道,人都被请来,那还有可能不见面?
“好好好,母妃和你姐姐都不嘲笑你了。你呀,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待会到郡王府的映客轩去,母妃命人将那雷来韦带到那儿去。”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谢姨娘,说了一句话。
“王妃,您何不先去见见那雷公子?也好试探试探,他是否真心爱着汐儿,免得日后汐儿真的嫁过去了,却要受委屈了。”
“哎呀!得亏谢姨娘提醒。母妃光想着让你们两人待会好好交流交流,却是忘记本是要好好地看看这雷来韦,是不是汐儿你的良人。虽说母妃派去打探的人都禀告说,这雷来韦性情温和,富有才学,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他待汐儿就会是个真心实意的。这世间,多的是那为了功名利禄,能忍得一世的不良人。若是汐儿不能找个真心实意疼爱她的良人,那母妃就很是心疼了。”
郡王妃慈爱地看着木汐儿,满满都是对木汐儿的关切。
“母妃……”
木汐儿虽然对于待会要去演一场让自己隔应的戏极其的不满,但是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郡王妃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爱着自己,木汐儿的内心便不由地一暖。
罢了,罢了,为了能让母妃放心,自己就与那雷来韦,演好这一场,所谓的情人想见吧。只希望,待会母妃盘问雷来韦之时,他可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