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的意思很明显,夏慎之觉得严夕朝说得很好,也觉得这么办很好,更觉得抓住李长生这件事很好。
也就在夏慎之下令的一瞬间,顾欢已出手,顾欢出手的同时,李长生也没有坐以待毙,他用左手握着剑,施展轻功与顾欢向背而奔。
他们两人的轻功都很高明,眨眼间便冲出了那几名锦衣卫的包围。
夏慎之眉头一皱,他隐隐感觉不妙,但他并不慌张,他对锦衣卫的名号很自信,在大明朝除了皇上没人敢杀锦衣卫!
他看着冲出包围又不敢下杀手的李长生和顾欢,眉头渐渐舒展,那种傲慢、自大、无视一切的微笑又回到了他的嘴角。他握着绣春刀,胸前的红蟒随风而动,发出猎猎的低吼。
李长生和顾欢两人,武功虽是高出这群锦衣卫不少,但只守不攻,身上难免受伤。顾欢还好说,但李长生右臂本来就有伤,如此拖延,迟早会被耗尽气力。
“严夕朝,看到了吗?在大明朝,除了皇上没人敢惹锦衣卫?”
“是吗?”严夕朝手腕一挽,长笛已然刺了出去。
只听“当”的一声,长笛撞在夏慎之后心竟没有刺进去。夏慎之忙是抽刀后掠,格开长笛,忿忿地看向严夕朝:“严夕朝,你好大的胆子!”
严夕朝没想到这夏慎之,谨慎到后心都放了护心镜,心中悔恨道:“早知道刺他屁股了!”她这般想着,口中喝道:“李长生、顾欢,他们不死,咱们活不了!”
话音刚落,夏慎之的绣春刀便是迎面劈来,他用的少林“荡魔刀法”本是极正大的刀法,但到了夏慎之手里却多了一丝阴毒邪魅之气。
严夕朝竖起长笛格挡,却不想刀笛一搭,她手中竟没有感受到丝毫压力,只见那刀锋一转,如鬼魅般滑了下来,她赶忙丢下玉笛,向后躲闪,直向后退了五步,心中仍是后怕。
李长生看这刀法邪性,心中不由担心起严夕朝,但他又念着自己清白,倘若真杀了锦衣卫···他这般想着,心头猛然一悸: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恶人披着飞鱼服,他就不敢杀了?
他看向顾欢,两人目光一对,不用多言,各自下手便狠辣了十分。
打头的锦衣卫没看出李长生神情变化,仍是抢攻,绣春刀一劈正撞在剑刃上,他刚要再起一招,一只手掌连着绣春刀就滑了下去,然后脖子便是一凉,他看着自己的血喷在空中,还来不及想这人怎么敢杀锦衣卫便是一头栽倒在地上。
眼见李长生敢杀锦衣卫,周围的锦衣卫心下都是一紧,脚下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顾欢那边,食指长的飞刀夹在两指之间,出其不意的随意一指,便能在那锦衣卫的身上扎出一个血窟窿,虽是没有性命之忧,但也是痛疼难忍,一个个不是龇牙咧嘴,便是垂臂瘸腿。
夏慎之一边抢攻严夕朝,一边查看左右的情况,眼见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负伤,也是明白这三人是不会留下活口。
他将目光又移向严夕朝,这丫头武功看起来平常,为今最稳妥的办法便是挟持了她,逼退李长生和顾欢。他想着,绣春刀横着胸前,使出一招“达摩伏魔”,封住严夕朝退路,随即飞足而起,连踹了七脚,将严夕朝逼至树边。
眼看她退无可退,夏慎之嘴角又是一弯,手中绣春刀一挽,换过刀背便想朝严夕朝脑门来上一下。
严夕朝眼看绣春刀就要砸到脑门,竟是直接蹲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夏慎之一愣,不知道这严夕朝是在干什么,手中绣春刀随之一顿。也就在这一顿之际,严夕朝手中长笛猛然出手,正刺夏慎之两腿之间的核心部位。
——一声惨叫,响彻密林,惊起阵阵飞鸟。
严夕朝一招得手,丝毫不给夏慎之喘息之机,长笛直穿他咽喉,一道血瀑冲天而起,将那条红蟒染得更是鲜艳。
“男人啊,有时候就是有些妇人之仁。”严夕朝说着,将长笛上的血一甩,便是向着其余锦衣卫冲去。
夏慎之跪倒在地,脑袋低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此可爱的女人,下手却是如此狠辣。
李长生和顾欢的武功本就在这群锦衣卫之上,现在又有严夕朝帮忙,三下五除二便将剩余的锦衣卫放倒。
顾欢看了看严夕朝,又撇过头看向李长生,“李长生,我现在真的有些担心你。”他这么说着,神情随意,好像根本不把谋反的大罪放在心上。
李长生看着一地的锦衣卫,面色沉重,不愿多说,默默推过顾欢的肩膀,向密林外走去。
他不想把顾欢扯进来,他对不起的兄弟已太多。
衙门的兄弟因自己而死,成松柏的管家也因自己而死,如果顾欢也因自己而死,他实在是没有脸面去见顾老伯。
“顾欢,你实在是不该来的!”李长生叹气道。
顾欢也叹了口气:“是啊,可惜现在已经晚了,我顾欢这次就被迫和你同生共死了。”
严夕朝听着李长生只说顾欢,不谈自己,吃味道:“李长生,我呢?我可是为了救你,险些被夏慎之劈死。”
“夏慎之就是再多长七八个心眼也不是你的对手。”李长生道。
顾欢也在一旁道:“小巫婆你下手也太狠了,我看着都疼。”
严夕朝双手抱胸,得意道:“我是女人,自然要用些女人的手段,况且要对付男人,自然没有比这女人的手段更管用的了。”
女人的手段有些时候虽是见不得人,但往往却很有效,男人要想在这江湖上活得久些,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能小看女人。
三人正说着,一支号箭“咻”的一声窜上半空,在空中炸出一朵金花。
李长生回头一看,一名锦衣卫用了仅剩的一口气射出号箭:“快走,一会大队锦衣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