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瑶疼得变了脸，欧阳宸羽才感觉到自己失态了，他松开了手。
夏慕瑶叹息一声，倒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现在忽然很想知道，你一直在坚持的到底是自己的内心，还是一份执念？”
欧阳宸羽的脸又黑了，怒气窜了上来：“你说什么？”
“五年前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敢想，也没脸想，可是你没有怪罪我，一直在帮我维护我，就像那件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你的爆发，然而你始终没有，甚至是你父亲跟妹妹找我麻烦，你也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身边。”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愧疚。五年，我们都变了，你确信我还是你心里的那个我吗？”
“夏慕瑶！”欧阳宸羽生气，相当的生气，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再说句试试！”
“哦——”夏慕瑶秒怂，捂住了嘴巴，没办法还是怕他一生气就不管她妈妈跟弟弟了。
夏慕瑶的表情很委屈。
是他说着要好好谈谈的，让她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可是，她特么一说出来，就让她闭嘴？
难道，她说的不对吗？
夏慕瑶咬住了唇，一双眼含着雾气盯着他，心中却是焦虑：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这样吗？
夏慕瑶头一次觉得没有梦想的人生是失败的。
她，以前怎么就一点出息都没有呢？
还有这样的她，当时怎么就跟他对上了眼呢？
欧阳宸羽哪里知道夏慕瑶在想什么，就见她眼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一般。
他刚才的态度太差了？吓到她了吗？
可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啊，她要么唯唯诺诺，假的要死，要么就冷漠疏离到让他想揍人。
而现在，怎么就成了个娇滴滴的瓷娃娃了呢？
刚才，她还在跟他据理力争呢。
要自由……欧阳宸羽的眼眯起来，五年前，她就是用什么狗屁自由忽悠他的。
现在呢？
不，不能再任由她那样了。
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开她的手的。
欧阳宸羽冷着脸：“夏慕瑶，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夏慕瑶不由往后一缩，心尖儿都颤了颤。
“不要试图离开我！”
欧阳宸羽粗暴地推开椅子，人已经往外走了。
“你，不吃饭了？”夏慕瑶一急，喊他。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夏慕瑶一个人坐在餐桌旁，一边吃一边心中默默地骂，不敢骂欧阳宸羽，就只有骂自己。
犯贱呢，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你做不做饭，根本也不在意你的想法。
以前的他多好啊，现在怎么就这么霸道，要不是没有对她动手，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恶魔。
他怎么可以这样？
手捏了捏，夏慕瑶再也吃不下去了，端起手中的盘子就要往垃圾桶里倒。
“倒了干什么？”沉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做的鱼汤，你居然倒掉？”
“你不是说不吃了吗？而且，这又不好过夜……”夏慕瑶弱弱地解释。
“我现在饿了，帮我盛饭。”欧阳宸羽大喇喇地坐下来，抿着唇，整个人线条冷硬。
夏慕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寒气笼罩住整个餐厅。
吃个饭，也搞这么大的气场。
夏慕瑶又抖了抖，盛了饭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
欧阳宸羽不说话，吃好了饭，看到夏慕瑶还站在旁边：“怎么了？”
“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下。”夏慕瑶小声道。
“怎么了？”
“今天我去看我妈的时候，遇到了魏琳琅魏小姐。”
欧阳宸羽垂了垂眼眸，脸上一点温度也没有：“然后呢？”
“她说，欧阳小姐也在那个医院，让我去看看她。”
“不用理她。”欧阳宸羽没有当一回事。
“她，有一次还约我出去过。”夏慕瑶看了看欧阳宸羽冷沉的脸，又迅速地道，“不过，我拒绝了。”
欧阳宸羽眉头一蹙：“夏慕瑶，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啊？”夏慕瑶一愣。
“我跟魏琳琅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我朋友的妹妹。”欧阳宸羽耐心解释着，可能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嘴角已经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夏慕瑶看着欧阳宸羽缓和的脸，也是一愣“不是，我是想说……”
他这唇角的弧度怎么那么诡异，是在笑吗？
夏慕瑶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什么？”
“当时，是魏琳琅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然后你妹妹找上门，跟着宋寒天他就到公司来闹了。”
欧阳宸羽沉默了一会：“上次？”
“嗯——”
“好，我知道了。”沉默了一会儿，欧阳宸羽终于淡淡地道。
吃好饭后，欧阳宸羽并没有走的意思，坐在那儿跟夏慕瑶东拉西扯了一堆，就是不提先前他们两个人讨论了一下就动了气的事情。
夏慕瑶已经有些后怕了，自然也是只字不提，但是心里就像是被一块布蒙住了，闷闷的，慌慌的。
当晚，欧阳宸羽在办公室里工作很晚。
夏慕瑶倒是睡得不错，一觉到天明。
洗漱完，下楼。
餐桌上摆着早点。
夏慕瑶不由笑了笑，今天吃的是吐司跟牛奶，她不由想起了欧阳宸羽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上天的恩赐。
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真正的拥有他。
想到这儿，心里泛起了一股股酸意。
她情不自禁地想，当年若是她能勇敢一点，坚持一点，他们两个人现在是不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而不是像现在，心里藏着刺，却要彼此强颜欢笑。
夏慕瑶心中叹息一声，收起那些臆想。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夏慕瑶吃好早餐，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是欧阳宸羽！
“吃好了吧？”他问。
夏慕瑶心里想，你派了人一直守着，也许家里还有监控，明知故问做什么？
心里莫名多了点怨气：“嗯，什么事？”
“吃好后，收拾一下，我让南震来接你。”
“接我？去哪儿？”
“公司。”
“什么？”夏慕瑶以为听错了。
“你不是要到公司上班吗？”欧阳宸羽反倒有些诧异地说，“今天你过来，部门任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