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尘一早把叶倾送回了学校,昨晚的事两人都心照不宣。
见到叶倾的张德端倒是变得小心翼翼目光里带着打量,她知道张德端在想什么,和金城川有关系的她值得张德端注意。
“昨晚去哪了?”刚走进教室,苏桃就凑上来。
叶倾笑了笑随便应付了几句。
“你还记得宋仇吗?”苏桃拍了拍她的肩膀,咂吧着嘴。
叶倾一愣点了点头。
“昨晚来寝室找你没看到你人,这大小姐差点发飙。”
“是吗?”叶倾随口敷衍了句,也没当回事。
苏桃突然咦了声,“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穆嫣嫣?这小娘们儿天天来的最早不是?”
叶倾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穆嫣嫣空着的座椅,嘴角扬了扬,“可能身体不舒服吧。”
“也是,嘴毒身体差,一个巴掌能给扇到隔壁班去。”苏桃故作惋惜的摇摇头。
而此时远在青城市的穆国军接到张德端的电话,脸黑了几分。
自己女儿因为指使人犯强奸罪被逮起来?这也构不成直接罪名啊,没经过准确调查当晚把一个16岁的孩子给扣下来,这要说不是幕后有人谁信啊,更何况自己女儿自己不了解吗,哪能做这样的事。
穆国军越想越生气,看着眼前办公桌上堆积的纸纸笔笔一把扫落到地上。
“他奶奶的。”
揉揉眉心穆国军整理了下西装,出了门。
“老李,给我安排下车去我女儿学校。”穆国军吩咐道。
“穆区长我这就去。”
正在上课,叶倾趴在桌子上熟睡,昨晚她太困了,凌晨才睡,又加上做了不太好的梦。
教室门轻敲了敲,张德端走了进来。
“叶倾同学跟我出来一下。”张德端背着手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苏桃碰了碰身边的叶倾,把她给摇醒了。
“张校长喊你出去叶倾你快起来。”苏桃压低了声音唤了唤。
叶倾睁开惺忪的眼睛,走了出去。
“校长有什么事吗。”关上班级门叶倾又立即正色道。
“去我办公室说吧。”张德端此时有点紧张故意放低了姿态。
“张校长不必这样,我和金总没什么关系。”叶倾扬了扬嘴角,开门见山。
“是是是,我明白。”张德端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穆嫣嫣现在被扣在警局而高年级那几个小子都却放出来了,说没关系,谁信啊。
叶倾知道张德端固然不相信而她也不再多说什么随着张德端的脚步来到校长办公室。
“喝水。”
还是那天的纸杯,他接好热水送到叶倾手里。
“校长有什么事还是快说比较好,我还有课。”叶倾脸上还是挂着笑,不温不火。
张德端心里直骂娘,想这小丫头真是步步逼人一点情面不留。
“叶倾啊,你也知道那穆嫣嫣她父亲是青城区长就是别的市放到B市那也有几分威信,现在……这……警局扣着人我也不好交代啊。”张德端面色上有几分为难和讨好一直用他那只肥胖得手擦着额前的汗。
叶倾听着嘴角笑意更深,“人不是我扣的,我也不知道她爸是谁,而我和金总并没什么交集,这事找不到我,不如……让穆伯父公事公办吧。”
张德端听着叶倾的话,脸是由青到黑,由黑到白,这小姑娘是铁了心的不放过穆区长的女儿,他也是查看穆嫣嫣档案才知道她的身份,一个是青城市区长的女儿,一个是B市商业巨鄂金起总裁的人,孰轻孰重他知道,可两边都不好交代,他只是个小校长哪个也得罪不了。,沉思了几秒,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穆区长就要来了,你想想怎么应付吧,不过金总会处理吧。”张德端叹了口气,不得不妥协。
“早早这样,我们都省了麻烦不是吗?张校长。”叶倾挑挑眉,意有所指。
“我知道怎么做,穆区长会来找你,你和金总就看着办吧。”张德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和一个小丫头以这样的方式交谈。
叶倾扬了扬嘴角指间轻轻敲着桌面,“校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权衡利弊。”
“你究竟是谁。”张德端皱紧双眉,表情凝重。
“叶倾。”她笑了,有点不明所以。
世纪医院。
病房是独立的,沙发冰箱电视机应有尽有很豪华,大床上躺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五官却是风韵犹存,眉眼间与何知了十分相似。
她靠在床头眼睛看着窗外一声不吭,面上也没什么表情,而坐在她身边的何知了手里端着汤碗正轻轻吹着凉气。
“妈,这鸡汤是我亲手熬的就是有点烫,我给你吹吹。”何知了笑着说道。
那女人没有讲话,右手轻轻捏着眉心,似是不耐烦。
“端回去。”
何知了顿了顿,“您说什么?”
“我说端回去,我何曳仙有骨气没沦落到吃他们金家的东西。”
何知了见何曳仙情绪激动,静悄悄的把碗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嘴唇有些颤抖,她不是第一次听母亲说这些话了只是她每次都无法做到不痒不痛,金家是她和母亲一辈子的痛。
“妈,吃点东西吧病好了咱们就能摆脱金家了不是?女儿会努力挣钱等您病好了我就带您出国玩,带您去吃好的给您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您不是最喜欢漂亮衣服?我还……”何知了轻轻握住何曳仙的手,嘴里絮叨着。
何曳仙听着她的话眼神四下游离,指间也轻轻颤抖着,似乎微微慌乱的甩开了何知了的手。
“你别管我!我没能耐保护不了你让你被那姓金的狗崽子羞辱,你也别和我说这些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我活不长了你别跟我在这耗着,从那姓金的身边离开,你不是一直想开店吗?我存折里那点钱够你开店的了,我摆脱不了金成廷这辈子就这样了,你这么年轻…你……是啊……你还这么年轻,你还这么年轻……呜呜……”何曳仙的声音一点点从嘶吼变成呜咽,到后面已经哭得像个泪人。
何知了没什么反应,面色平静,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六年来从走到金城川身边开始她便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妈,你要记住我是为了您才待在金城川身边的,如果您此时此刻放弃自己那我这六年来的一切都是白做了,委曲求全、忍辱负重,都会变成一场笑话,妈。”
“如果您走了,那我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何曳仙还在轻轻抽泣着,何知了看了她一眼将那碗鸡汤端到床头柜前。
“就当为了我,您把汤喝了。”
何知了看了她一阵子便转身出了病房。
母亲得了胃癌晚期,多荒唐癌症居然发生在了她母亲身上,难道还嫌她母亲这辈子活的不够艰辛吗?
三岁父母死于地震从此便生活在孤儿院,没什么文凭毕业以后做了小姐十八九岁生了个不知道父亲的女儿,再后来就遇到了金成廷从此她和自己那个女儿的一生都毁在了金家,这就是她母亲何曳仙的一生。
母亲给她取名叫知了,因为生完她那天躺在床上耳边一直有蝉鸣,“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想来叫何蝉又不太好听,索性就叫何知了吧,母亲没文化却一生朴实性子倔强恰好又生了副好皮囊,深得人喜欢。
她走出医院头有些晕晕的,和医院内相比现在倒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突然耳边响起了鸣笛声有些刺耳。
她轻轻转过头,脖子上的围脖有点扎人透过枣红色的围脖她看到的是辆宾利车,她认得,那是金城川的车。
在那条厚实的围脖下她稍稍扬了扬唇角调整了最无懈可击的姿态踩着黑色的靴子走向那辆正对着她疯狂按车喇叭的宾利。
打开后车位的车门一脚迈了进去,车的另一侧坐着金城川,打量着她。
“开车。”他对司机吩咐。
“去哪?”何知了解下围脖那张姣好的面容暴露在空气里,她嘴唇嫣红,似乎不管在哪里她总是涂着鲜艳的口红可她并不让人觉得艳俗,相反是清丽夺目,金城川的眼睛一点点发亮,喉咙间也越发觉得干涩。
他突然拉上车挡板对着前面的司机说道,“把音乐打开,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开你的车。”
司机没什么反应,腾出手拧了音乐出来,调到最大声似乎习以为常。
何知了被那刺耳的音乐震的不太舒服,车里放的是林肯公园十分吵闹。
“你到底要干什么?”何知了皱了皱眉看着在自己旁边的金城川。
“干你。”
金城川没再多废话,一只手解着领带另一只手去扯何知了将她狠狠摔在自己胸膛上,动作粗鲁。
何知了也不再挣扎,直挺挺的靠在金城川的胸膛里身体有些僵硬,金城川的味道闯进鼻腔她不适的皱了皱眉,胃里似乎有什么在翻腾,强压下来。
“快点,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她声音有些冰冷。
金城川挂起一丝冷笑,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就这么讨厌我?”
“您不是最清楚我是怎么想的?”
“是啊,在这世上我是最了解何小姐的。”
“是吗?那金总知不知道您这个情妇日思夜想要杀了您。” 她攀住金城川的脖子,费力的凑近了几分再他的耳边说道。
她感受到金城川的身子微微一僵,她知道,金城川被她激怒了。
下巴上的的手又用力的几分,疼得她眼前几乎要激起一阵水雾。
“那就试试看,看你杀不杀得了我,但现在何小姐最好尽力讨的了我欢心,不然身患癌症的何阿姨……”
她知道,她就知道,她永远斗不过金城川就连嘴上的一时之快也争不来。
“金城川,我警告你有什么冲我来,我妈在你们金家已经受了够多的苦,欠你们的我来还,如果你敢对我妈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似乎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表情越发变得愉悦轻松,左手一点点解开她胸前的扣子继而又去褪下她的裙裤,右手的手指摩擦着她的唇瓣。
“我最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让你有了这种恃宠而骄的想法?好好想想,你现在有什么?唯一有的也就是这具身体。”
“何知了,欠我的、欠金家的,你只能用身体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