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吴辰的目光锐利如刀子，那三个字好像要刺透杨刚业的心灵一般。
杨刚业身体一颤，“吴少您说什么？”
“我说……是你吗？”吴辰的眼神恍若远山一般幽远深邃，漆黑地眸子依旧紧紧地凝视着杨刚业，“人是你派人杀的吗？”
“吴少，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杨刚业面庞肥肿，也正因为如此，让人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为什么不可能是你？”吴辰笑笑，“我把你的儿子打到住院，把你也打成了现在好似猪头一样的样子，让你颜面扫地，你心里面应该也很恨我才是，甚至于你的恨还要远远超过徐川，你难道不是更有动机更有可能陷害我吗？”
杨刚业急打方向盘，驾驶着车子在公路边停了下来。
他看向吴辰，说道：“就算我说不恨，您心里也不会相信吧！”
“我当然不相信！”吴辰说道，“为什么不恨呢，干嘛不恨呢！如果换做是我，有人敢这么对我，我一定天天在心里诅咒他，在梦里狠揍他，希望他喝凉水塞牙，希望他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希望他做那种事的时候永远不举！”
“所以，我恨你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杨刚业说道。
“说得没错，所以……你的确也有动机害我！”
“可又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不可能呢？”
“吴少您难道忘了我现在的小命还掌握在您的手中？”杨刚业苦笑道。
“我没有忘，但这却不是你不会害我的理由！”吴辰说道，“万一你就不怕死呢？”
“可事实上我很怕死！”杨刚业说道，“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创下了现在这样一份庞大的家业，我的一生还没有享受够呢，又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呢！”
“但是你应该也不甘心一生都被我所控制吧！”吴辰说道。
“……”
“所以，你为了自由，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也是很有可能的！”吴辰自顾自地分析道，“你先派人去杀荣杭，然后诬陷我，让我陷入困境，在那个时候，你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最后就不得不倚赖你！当然，你也不会很轻易地就把我给救出来，你会制造一种事情很麻烦事情很棘手的假象，先在我的心里制造恐慌，我一旦慌了，心里的防备就会空虚，到时候你就有机可趁了。最后，你当然也会把我给救出来，不过那是在你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心力之后。”
“到了那个时候，我心里自然会十分感激你，然后你就可以趁热打铁，趁机蛊惑我还你自由。那个时候的我应该还正处于一种心力交瘁意识混乱的阶段，凭借你的心机和手段，要想达到这个目的，想来应该也不是很困难！”
“刚业，你说我这样猜测是不是很合情也很合理，我想你完全能够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吧！”吴辰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眼神却是十分冰冷。
“是很合情合理！”杨刚业点头，“但可行性不高，危险性也很大。吴少你这么聪明，我的这种行动要是露出了一丝丝的破绽，那我岂不是小命不保。”
“你当然不会小命不保，你算准了我就算是知道你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我也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吴辰说道。
“哦？”
“你知道，现在的我在康城才是起步阶段，根基还很浅薄，我需要你这样根深蒂固的商业巨阀地头蛇来做我的基础与后盾，为我披荆斩棘，所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地放弃你这颗棋子，因为相对来说，你活着远比你死了的价值更大。你活着我就可以利用你，可以调动一切属于你的资源，但你若是死了，你一手所建立的势力就会一夕间分崩离析，我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吴辰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于冒大不韪犯这个险，因为你知道你只要小心翼翼，不要触碰到我所不能容忍的底线，你就不会有事。反正现在你的命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了，情况再差又能够差到哪里去呢，完全值得你一赌。因为若是最后你赢了，你就可以换回自由，你就可以重新变回那个叱咤康城的大佬杨刚业，这完全值得！”
“你说得很有道理，在那一刹，我都差点以为那真的是我做的了！”杨刚业说道，“可是，真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吴辰说道，“对于我来说你和徐川都一样，无论是不是都不重要。因为无论是不是，你还是得仰我鼻息，帮我做事，至少你在明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这一点早在那一天就已经注定。因为你知道，虽然我不会轻易要你的命，但如果想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却是有无数种方法！”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做人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才好，一步算错，那最终的结果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千万不要用你的那点小心思来盘算揣摩我的心思，那不是真聪明，而是自作聪明，你要清楚，说不定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野心，我也未必就会在乎你所拥有的一切，到那个时候，你的一切筹谋就全都落空了，你会死！就算退一万步说，我真的就是你想的那样，那我也不一定非你不可，我既然可以控制你的生死，那我自然也就能够控制别人的生死，只要我想，要树立一个像你这样的傀儡，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你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也请你做得隐秘一些，千万不要让我找到你暗中害我的证据。我不会因为自己的怀疑而草菅人命，但一旦让我掌握了真凭实据，那到时我会做出什么来，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你要知道，我是一个记仇的人。你看看徐川就应该知道，对于想要害我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这些无谓的小动作，因为那根本没用。与其如此，倒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怎么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出成绩，让我真正感受到你对我的忠心，让我知道即便是我放了你你也不会再起害我的心思，那我说不定就会真的还你自由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杨刚业点头。
吴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递给杨刚业，“把它吃下吧！”
杨刚业苦笑，却是张嘴毫不犹豫地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