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当着满殿神佛你也敢这样满口胡话?今日之事你要不说个清楚,我绝不饶你。”
霍夫人听到采荷居然说和自己儿子早就暗通款曲她是不信的,她本来就想收了采荷做个通房,是墨儿说什么都不同意的,怎能这个时候背着她们与采荷好上?自己儿子为人,自己对他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采荷心里这时也是怕的,自打进了霍府,霍夫人一直对她很好,从未对她大声呵斥。她知道如果今天不让霍夫人承认了自己,那么等回了霍府不管是老夫人,或者霍夫人都不会轻饶了她的。
“夫人,采荷幼时得夫人相助如何能恩将仇报?我知道...知道夫人怜惜少夫人,先前说的都不作数了。奴婢本来就是想着安安本本的伺候夫人一辈子,可是......可是......”
说着又是一番抽泣。
霍夫人不免也是有些动容,以前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毕竟也算得上自己跟前长大的。
“可是什么?那依你所言,你今日这般到底为何?你且说来听听。”
采荷明白霍君墨对自己无心满府皆知,如果自己总是咬着两情相悦的话头,大抵上是没人相信的。俗话说的好‘假亦是真真亦假’。
“夫人,不是奴婢不思夫人对我有恩。实在是......大婚前一日夫人派奴婢去墨竹轩传话,回来路上奴婢见少爷醉酒身边确无人照顾,便将少爷扶回了房里。可是奴婢刚把少爷安置好,没想到少爷尽然将奴婢错认成了少夫人,尽将...尽将奴婢的清白夺了去,呜呜......”
采荷此言不光是霍夫人和苏玉,就连霍君墨也是满头雾水,自己可不记得有这么回事。自己酒量确实不佳,但也不至于喝了点酒便如此孟浪吧。
苏玉看着满脸犹疑之色的霍君墨,心往下沉了沉。
霍夫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目光看向自己儿子,显然他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采荷见众人心思动摇,急忙继续开口。
“启禀夫人,此事夏安也是知道的。那日奴婢不敢声张,急忙跑了出来,没想到出门居然看到了夏安。”
霍夫人目光转向跪在另一旁的夏安。
“夏安,当日发生事你真的看清楚了?”
“回夫人话,当日奴才确实看到了采荷姑娘衣衫不整的从少爷屋子跑了出来,没等奴才说话便跑了,当时奴才也没有细想。现在想来怕是......”
“怕是什么?”
霍夫人一个巴掌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夏安吓得急忙附在了地上。
“看当时情形,怕真是如采荷姑娘所说。”
“不知所谓。”
霍夫人气的直接将手边的茶碗摔在了地上。
苏玉走上前,替老夫人顺了顺胸口。她看的已经三分明白,不管霍君墨与这采荷有没有什么关系,想来都不是霍君墨乐意的。自己就算不能忍受,要与他分开也必不能让这样的人看小了的。
再说常年电视上的狗血剧情上都在演的,男子若是无意,有几个能趁着醉酒做那些事情的。
“娘别生气,既然采荷姑娘说的是夫君将她清白夺了去的,那这件事情就与儿媳的墨竹轩脱不了干系,娘可准玉儿询问采荷姑娘几个问题。”
霍夫人将苏玉的手握在手心,轻轻的拍了拍。
“难为你了。”
说完还没好气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霍君墨感觉也很是无辜,照他看来这本来就是没有的事情,是这采荷的奴婢心思不正,直接将她打发了出府便好。可他娘说这样不能服众,现在他到地上也想不起来当日到底如何,在加上这夏安的证明,他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他心里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采荷就和苏玉闹别扭、疏远的。现在看着苏玉主动站出来问话,他当然坐不住,刚想站起来便被霍夫人一个眼神瞪住。
心道:“娘说的也对,这种事情自己情绪越激动,越显得欲盖弥彰。”
苏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都采荷和夏安总觉得怪怪的,一开始众人并不知当日夏安曾看到采荷从霍君墨房中跑出,如何这夏安也跟着跪在下面?
“采荷姑娘,依你所言,当日你与夫君事后夏安曾看到了你。那么为什么你当日不求娘替你做主,怎么今日倒是在这佛门清净处闹了起来?”
一开始大家都太专注于昨个夜里发生的事情,无人过问这些小细节。苏玉这一问大家才觉得确实如此?
当时清白被毁不哭不闹,这都过去快两月怎的就闹了起来?
“少夫人明察,当日奴婢太过害怕,而且第二天便是少爷与少夫人的大婚之日,奴婢如何敢放肆?”
“那你今日如何就敢了?”
苏玉向前一步,逼近采荷。娇俏身形的影子投在地上,放大了许多,显得整个人都带了几分凌厉。
采荷眸光一闪,也是被苏玉的样子吓了一跳。
“少爷少夫人大婚以后夫人便不准奴婢再去墨竹轩,本来奴婢也是想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面的。可是...可是...可是前些日子奴婢总觉得身子疲乏无力,还经常呕吐便去看了大夫,大夫说奴婢...奴婢....奴婢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苏玉身子一晃,差点跌坐在地。孩子都有了,这.......
霍君墨近身向前,将苏玉搂在了怀里。看着总是精神满满的苏玉此时俏脸微白,心中不忍,更多的是痛恨自己。
“玉儿莫怕,别听她胡说。我从来不记得这些事情,不可能的。”
苏玉木然的看向霍君墨。
“那这孩子若真是你的呢?”
霍君墨此时向是褪去了温润开朗的霍家大少爷的形象,面上带了几分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霍将军才有的样子。
“如若是真,我也不认,孩子必须拿掉。我的孩子只能由你来生,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儿。”
苏玉一怔,不知这样有些铁石心肠的霍君墨到底好是不好。
采荷赶忙向前爬了两步,一把抓住了霍君墨的衣角。
“少爷,孩子无辜啊,他是您的孩子啊,您不能这样铁石心肠。您若是都不承认她了,都不要他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