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阮儿是娘的心头肉,娘如何能舍得?皇命不可违,不过你也别怕,你爹爹和哥哥自然会为你周旋的。”
“大夫人这样说就不对了,阮娘是你心头肉,难道玲娘就不是我的心头肉吗?我就玲娘这么一个孩子,我是不会答应她进宫的。”
听着霍夫人说出的话,二夫人生怕霍夫人为了不让霍君阮入宫,直接送了霍君玲过去,毕竟自己女儿性子自己是了解的,若是真的让她顶了阮娘入宫,恐怕她也是没有异议的。
“你瞧你这个年纪的人说的是什么话?玲儿叫我一声大伯母我就断断不会害了她。”
霍君玲倒是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凝重。
“你们先回院子里面吧,过几天府里请的西席先生和教规矩的嬷嬷就要进府了,最近就安分些,尤其是阮儿。”
几个人便出了碧福堂。
“玲姐姐你不怕入宫吗?为什么你刚才不反抗呢?”刚一出碧福堂便听着霍君阮好奇的追问霍君玲。
“怕,怎的不怕?一入宫门深似海,双亲也不得见,如何能不怕了?”说是这样说,可霍君玲面上还是这般的风轻云淡。
“那玲姐姐为何不直接和我母亲说了?好让她求求爹爹,也好帮帮你啊。”霍君阮有些不懂,侧着头充满疑问的看着玲娘。
玲娘摸了摸霍君阮的头,自己从小到大除了现在嫁到府里的苏玉,就便只有阮娘一个自小陪着她。下人都道她温柔性子好,但是话不多,喜静。其他府里小姐就觉得她自视清高,难以相处。
只有阮娘一直陪在她身边,如果真要有一个人入宫,那么她宁愿是自己,阮娘的性格太过不适合宫里生存。
“你这样说小心你爹爹娘亲生气,大伯父待我不薄,能帮的他哪里会推辞?”
“那你也要反抗啊,要不到时候就真的没有转圜之地了。”霍君阮满是认真的看着霍君玲。
“失之我幸,得之我命。阮娘不必为我担心,你还小,别怕,有我在,我决不会让你入了宫。”
霍君阮都要哭了,从小只要她喜欢,玲娘就什么都让着她,连人生大事都这样。她又好讨厌自己,自己胆子太小了,怎么也说不出自己进宫不让玲娘进宫的这句话。
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霍君玲赶忙开起来玩笑。
“喏,看你还是个小孩子,爱哭鬼一样就知道透眼泪。那皇上皇子们肯定是看着我比你漂亮啊,怎么可能舍了我让你入宫呢,哈哈。”
霍君阮这才破涕为笑,也知道是她的玲姐姐在哄她开心,心里却更愧疚了。
一旁的苏玉开口:“你们两姐妹快别闹了,也别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天塌下来还有爹爹和你哥哥呢。今个若是没事就去我院里,我昨个让采莲准备了新鲜儿的小玩意儿,保证你们没吃过,今个让你们尝尝鲜儿。”
三个人便暂时忘却了烦恼,直接往苏玉居住的墨竹轩去了。
现在天气正热,几人走了一路便觉得一身暑气。
刚一进屋还没坐下,就听着霍君阮在嚷嚷:“嫂嫂你快点让丫鬟们上点凉茶,这天气太热了,要不一会该多好吃的东西也是吃不进去了。”
一旁的玲娘也是香汗淋漓,拿着帕子直抹汗,是呢,这几天天气正热。
“这几天天气是比平时热了些,还有些闷,怕是快要下大雨吧。估摸下了雨便凉快一些了。”霍君玲拿过扇子给霍君阮扇了扇。
苏玉笑道:“你们不用担心天气热吃不下,我这个东西最是解暑的了。”
话罢便向着外屋的采莲吩咐:“快把昨个做的果酱端过来,还有今早少爷送过来的冰。”
“嫂嫂什么是果酱?果子做的大酱吗?好吃吗?嫂嫂屋里还有冰块?”霍君阮一听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得东西,便追问。
一旁坐着的霍君玲却是心底一震,手紧张的都有些颤抖,可又怕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便隐忍着没动。
“小馋猫,等着端上来你就知道了,这可是我身边厨艺最好的丫头做的。”
这个时代冰块除了在冬天,夏天并不常见。也就是宫中贵人和一些王府贵族能够用上一些。就苏玉手里的这点冰,还是昨个和霍君墨说了他想法弄的。用冰给屋子降温是想都别想了,吃一些还是不难的。
不一会采莲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放着几个精致的瓷碗,碗里红白相间甚是好看,还冒着丝丝寒气。
还不待放在桌子上面,霍君阮便起身向前,想先看个究竟。
“呀,这是个什么?真好看。”用手碰了碰“咦、是凉的,玲姐姐快过来看看。”
玲娘有些紧张的走了过去,目光在接触到托盘中的食物后便大惊失色,手中的罗扇也掉在了地上,身子直直的向后退了两步。
苏玉和霍君阮都有些呆愣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玲姐姐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来人请府医。”看着玲娘的神情,阮娘吓了一跳,赶忙吩咐下人穿府里的大夫过来瞧瞧。
“不..不...不用”玲娘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却坚持的说“我只是第一次见这锉冰这样好看,有些惊住了。”
说完看向苏玉,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苏玉见玲娘这样看着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面色上却无任何变化。
“嫂嫂这吃食是在哪里学来的?”
苏玉微怔。
“哦,你说这个呀,不是我做的。是采莲,采莲说是原来和她在庄子里一位老嬷嬷学的。”
霍君玲抓住了采莲的手,差点都将采莲手里的托盘碰掉。
阮娘赶紧接了过来。“玲姐姐你这么激动作甚?万一把我的....我的...嗯冰饭弄掉了怎么办?”
玲娘顾不得理会,直抓的采莲喊疼。“采莲,那位老嬷嬷呢?她人呢?”
采莲有些呆了,这东西是她做的没错,可明明是少夫人教的。这玲小姐再问,少夫人又那样说,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是,嗯...是奴婢在庄子时候一位老嬷嬷教的,嗯嬷嬷年纪大了,在奴婢小时候便去世了。”
虽说自己搞不懂少夫人要自己这样回答的意思,但自己却只能照着说。且添了一句过世了,要不万一凌小姐问自己,她叫什么家住哪里自己可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