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冷静点。”
“冷静,我冷静的了吗?放开我,你个小兔崽子。”
月龙吟彻底的疯狂了。
此时在一边的上官三父子都是一脸的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说不出的别扭。
而月莫深和月清古大眼瞪小眼,想要说什么,可是作为长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场的,唯独月莫愁似乎比较正常,要开口劝说月龙吟,可又被月琊用眼神制止了。
大家都静静的看着月龙吟发疯,只有澜亭和乔凤语依旧相拥,似乎忘却了周围人的存在。
“凤语…你这么狠心对我…凤语啊”
月龙吟试图挣脱月琊的束缚,可最后却是徒劳无功,无奈只有放弃挣扎,痛哭失声。
月琊心中偷笑,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沉浸在深情中的乔凤语,被自己丈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唤醒。
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可另一只手依旧挽着澜亭的手臂。
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澜亭,此时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着乔凤语挽着澜亭的手臂,月龙吟彻底的崩溃了,就在同一时间,几乎哭晕了过去。
乔凤语看着自己的相公,一下子就明白了。
连跑几步来到月龙吟身前。
月龙吟见乔凤语来到身边,一把就保住了乔凤语的腿。
“凤语啊,不要离开我啊。我不能没有你啊。”
哭得那叫一个惨。
月琊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月清古看着这出闹剧,老脸微微一红,本想扭过头去装看不见,可是看到月琊此时躲在一边贼笑,心下知道,这肯定又是月琊耍的把戏。
月琊正乐的起劲,突然之间耳朵一痛。
“哎呦,哎呦,轻点,疼。”
月清古拧着月琊的耳朵,没好气的说到。
“你小子还知道疼?过来过来。”
月清古一边说着,一边揪着月琊的耳朵,把他拎到了一边。
其实凭月琊的修为,气劲一震便可挣脱,但是他不敢啊。
只得乖乖的被月清古揪着。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要给自己找个后爹吗?”
月清古说完,自己也是有些难以相信。
这种话,按照他的性格,打死也说不出口,可现在跟月琊接触久了,渐渐的也变得不着四六了。
不要说是月清古自己纳闷,就连上官清和月莫深都差点把眼睛瞪出眼眶了。
“上官大哥,我爹他一直这样?”
月莫深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向上官清。
“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你爹,你问我?”
上官清看傻子似的看向月莫深。
“不应该啊,他老人家一直都是仙风道骨的做派,怎么现在变得跟月琊那小子一样了?”
月莫深呆呆的看着月清古,小声的对上官清说着。
上官清则是一脸正经,表情严肃的开口说到。
“唉,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月莫深下意识的回答。
“谁说不是呢。”
可是刚说完,就反应过来了。
“什么话,我爹他哪学坏了?”
月莫深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上官清,可是此时的上官清已经溜走了。
“流云啊,以后少跟月琊那小子接触,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孙子啊,别让他把你带坏了。”
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一边拍着上官流云的肩膀。
月莫深寻声看去,看着上官清临终托孤般的嘱咐上官流云,顿时满头黑线。
上官流云被自己爷爷和月莫深二人弄得更是上不来下不去,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好呵呵的干笑两声。
此时的月琊听完月清古的问话,直接乐喷了。
“太爷爷,您先放手。”
月清古老脸通红,恼羞成怒,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了。
“哎呦哎呦,太爷爷,您轻点,一会儿耳朵掉了。”
“哼,你个臭小子,赶紧老实交代。不然老子拿你耳朵下酒。”
月清古也是豁出去了,一张老脸彻底放弃,不要了。
月莫深和上官清二人遥望对方,同时点了点头。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好啦好啦,太爷爷,您放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月清古哼了一声,又用力拧了一把,才不情愿的松开了手。
月琊捂着耳朵,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揉着。
“赶紧交代,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谁?”
说着还看了澜亭一眼。
澜亭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只不过此时的气氛诡异,因此并没有主动搭话。
“太爷爷,您不认识他啦?他是我舅舅啊。”
就这一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就连一直抱着乔凤语大腿哭天抹泪的月龙吟都戛然而止的安静了下来。
“你舅舅?你哪来的舅……”
话说一半,月清古便愣住了。
仔细的打量着澜亭,皱起眉头。
“你是……你是……乔亭澜?”
月清古终于从尘封的回忆中,找到了这个多年未曾叫过的名字。
澜亭此时被人说出了自己的本名,才微笑的向众人施礼。
“老太爷,您还记得晚辈。”
“对,对,对,没错,就是亭澜。哈哈哈,原来你还活着?”
月清古哈哈的笑了起来,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乔亭澜的双臂。
“老太爷,我还活着,您老身体还好吧。”
乔亭澜也有些激动。
月龙吟呆住了,抱着乔凤语的手渐渐松开了。
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亭澜大哥,是亭澜大哥,老二老三,你们快过来。”
月龙吟踉踉跄跄的跑向乔亭澜,同时还招呼着自己的两个弟弟。
月龙啸和月龙云哥俩在听到乔亭澜这个名字的同时,都如九天惊雷在耳边炸响,一下子都懵了。
“好好好,你呢,那么多年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月清古有些激动,抓着乔亭澜的手越来越用力。
“老太爷,我很好,多亏了月莫愁,我才能平安的过了那么多年。”
“多亏莫愁?难道你就是他身边的澜亭澜先生?”
月清古有些惊讶。
“是的,老太爷,当年我乔家遭难,多亏了龙吟和月家的庇护,才能让凤语安然无恙。我呢,则是了无牵挂。在被仇家追杀的几年里,误打误撞的加入了血骸山庄。起初,我一心想着报仇,借助血骸山庄的力量,不仅将仇家铲除,而且还得到了血骸山庄庄主的重用,被派到月莫愁身边暗中辅助。之后,从他口中得知血骸山庄对月家所做的一切后,才知道血骸山庄是多么的邪恶。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阳奉阴违,直到这几年,血骸山庄方面对我们渐渐的失去了信任,开始支持夏朗榉了。我们便尽可能的与夏朗榉周旋,尽量压制他的势力。无奈,却是被步步紧逼,眼看就走投无路了。”
月清古听得有些怅然。
“亭澜啊,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为什么一直不与我们相认啊?”
“老太爷,虽然同住在月府之中,可是一旦相认,定会露出蛛丝马迹,万一让血骸山庄察觉,我也没把握能护你们周全啊。我们商量,干脆做戏做全套,表面上与三叔彻底决裂,实则是为了撇清关系,日后一旦东窗事发,也能免去你们的牵连。只不过这些年局势的变化,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在朝在野都渐渐的失去了控制权,而且琊儿也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可若不是琊儿来找我们,我们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乔亭澜说着,看向了自己的外甥月琊。
月琊则是嘿嘿一笑。
“不过没想到的是,琊儿居然能查出那么多,就连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夏朗榉,都被他挖出来了。”
“呵呵,琊儿这孩子,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没想到这次却是这么大的惊喜。”
月清古掠着胡子,满意的看向了月琊。
月龙吟三兄弟看着乔亭澜,眼中的神色复杂。
回想起童年时光。
乔亭澜年纪最长,常带着他们兄弟三个到处惹祸。虽然时常受到责骂,但四个人的感情却坚不可摧。
而且那时,月家与乔家交好,月龙吟与乔凤语更是定了娃娃亲,所以两家人走动十分紧密。
只不过后来,乔家得罪了一个江湖世家。起因便是乔凤语,为保乔凤语清白,乔家与其死磕到底。
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只剩下了乔亭澜和乔凤语二人。
乔凤语被月家收留,在月家强势之下,才保住了她。
而乔亭澜则在混乱中逃出了京城,四处流浪,不仅时刻处于生死边缘,更加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煎熬。
回想起这些,兄弟四人都是黯然神伤。
“龙吟,这下不会再吃醋,哭得要死要活了吧?”
乔亭澜见气氛压抑,便转移话题,拿月龙吟开起了玩笑。
月龙啸和月龙云都是打起了精神。
月龙吟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亭澜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就是个醋坛子。当初他把琊儿当成了与嫂子私会的情郎,还一巴掌把琊儿拍晕了呢。”
月龙啸一边笑着,还一边把月龙吟的糗事拿出来分享。
“就是就是,不过后来更精彩,嫂子大发雷霆,直接把我大哥打成了个猪头。你是没看见啊……”
月龙云此时也不甘寂寞,又添了一把火。
乔亭澜被逗得哈哈大笑,而月龙吟都快找地缝往里钻了。
四个人相互聊着,笑着,似乎又回到了他们梦中向往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