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岭叔,上官家的事让我意识到了。暗中的敌人想孤立我们月家,上官家只是一个对外的警告,强如上官家都会落的如此下场,其他家族和势力我看也不会在和我们合作了。”
霸天岭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
“不错,琊儿,你分析的有道理,那需要我做什么?”
“天岭叔,我想,你的家人们会不会……”
月琊说着,语气中满是歉意。
霸天岭一听便明白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放心吧,琊儿。我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在沙场打拼多年,也没有妻儿。如今我依旧孑然一身,这方面你就不需要担心了。”
月琊恍然,尴尬的笑了笑。
“哎呀,天岭叔,真是……”
霸天岭看着月琊一脸的尴尬,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无牵无挂,也是一种享受嘛。”
霸天岭说着还拍了拍月琊的肩膀。
月琊对霸天岭又多了一分同情,眼前这个中年汉子,究竟背负了多少。
“天岭叔,既然这样,你便安心的住在府中吧。还有就是,这个您得帮我查一下。”
月琊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名单。
霸天岭结果一看,上面的名字全都是陌生的名字。
“这是?”
“这是上官家客卿的名单,是我刚刚让上官叔叔写下来的。麻烦天岭叔暗中查一下这些人。”
“嗯,没问题,交给我吧。”
霸天岭一边说着,一边将名单揣进怀中。
这时,上官皓月也走出了独院,朝月琊走了过来。
“琊儿啊。”上官皓月打着招呼。
“上官叔叔,您怎么出来了?上官爷爷他?”
“父亲现在没事了,已经醒过来了。他让我转告你,不要太过自责,上官家如今虽然只剩我们父子三人,但是家产却丝毫未损。他老人家决定将所有的家产全部并入月家名下,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上官皓月说着,眼中微微湿润了。
月琊和霸天岭都是一惊。
“上官叔叔,这…这…这怎么好。您和流云大哥年富力强,经营上官家的家业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家产未有损失,那么上官家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何必如此?”
霸天岭也是连连点头。
“琊儿啊,父亲如今也是垂暮之年,我只想好好照顾父亲,陪伴左右,而你流云大哥,你也清楚,他性格激烈,容易冲动,实在不适合经营家族。我们父子三人商议后,都认为只有加入到月家,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月琊有些为难。
“上官叔叔,这事情太大了,我自己做不了主,还是请示太爷爷后再决定吧。”
“不必了,老太爷那边我会亲自说明。父亲执意如此,你还是顺从他吧。我们决定和月家联盟,可如今却成了月家的拖累,只剩下了这些家产,并入月家,也算是联盟了。”
上官皓月摆了摆手,依旧坚持。
“上官叔叔,这…上官家因我月家才会如此,如今上官家的产业也要并入月家,这令我们实在是……”
月琊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我刚刚说了,这件事你不必介怀,我们父子当初决定投靠月家,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也是我们的选择。所以琊儿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上官皓月拍了拍月琊的肩膀说着。
月琊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兄弟是霸将军吧?”
上官皓月也知道,月琊此时的位置有些尴尬,所以便和霸天岭聊了起来,缓解月琊的尴尬。
“皓月兄,在下霸天岭。”
霸天岭见上官皓月和自己打招呼,也是拱手还礼。
“早就听闻霸将军勇武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皓月笑着说到。
“上官兄谬赞了。上官家突遭巨变,上官兄却依然大仁大义,心胸之豁达,令霸某佩服。霸某一介武夫,是个粗人,平生最钦佩的便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如今能与上官兄相识,真乃三生之幸。”
霸天岭也笑得很豪爽。
“呵呵呵,天岭兄说笑了,大丈夫之名实在愧不敢当啊。面对天岭兄这等沙场骁将,皓月自惭形秽啊。”
二人彼此欣赏,所说也并非完全是场面话,更多的则是对于对方的认同。
早在二人相谈甚欢之时,月琊就悄然离去了。
皇宫中,陛下夏禹的寝宫里。
月琊负手而立,气息却是完全内敛。
整整两个时辰,月琊没有移动过半步。
直到夜深人静之时,夏禹才回到寝宫休息。可是刚一推开房门,便看到了如同雕像般的月琊。
夏禹微微一惊,却是没有做出任何慌张的举动。
对着身后的施公公摆了摆手说到。
“施公公,寡人还不困,想看会儿书,您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施公公躬身告退,带着随从的太监宫女浩浩荡荡的离去。
寝宫之中便只剩下夏禹和月琊。
“月公子深夜前来,不知找寡人有何事呀?”
夏禹对于月琊私闯禁宫的行为丝毫不提,甚至没有半点不悦。
月琊心中按赞,这个夏禹看来不是凡夫俗子,日后定时一代明君。
月琊虽然无视皇权,但尊卑礼仪还是懂的。当下躬身行礼,拜见皇帝。
但也只是躬身,并没有下跪的意思。
对于这点,夏禹也不以为然。
“陛下万安。月琊深夜打扰,望陛下恕罪。”
“不必多礼。”
夏禹说着,独自做到了龙榻之上。
“月公子,请坐吧。”
月琊微微一笑,毫不拘束,直接坐到了夏禹旁边的椅子上。
“陛下,月琊深切前来,难道陛下就丝毫不感到惊讶?”
“呵呵,说不惊讶是瞎话,但是寡人已料到,月公子早晚会来。”
夏禹笑着看向月琊。
月琊也是微笑。
“陛下果然是一代明君。那想必月琊前来所为何事,陛下也是心中了然?”
夏禹点了点头。
“寡人虽不知月公子前来究竟是为何事,但料想应该与上官家有些关系。”
“呵呵呵,陛下真是料事如神,不错,月琊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上官家的事。陛下知道,上官家乃江湖大家,在王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世家,却在一夜之间惨遭屠戮,全家上下百十口人,只有家主上官清,嫡子上官皓月和孙儿上官流云三人幸免于难。对此,不知陛下有何看法?”
月琊说的有些隐晦,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意图。
“上官家的遭遇,寡人也是有所耳闻。日前已派禁军守护上官家宅院,更派遣了朝中重臣彻查此事。不知月公子还有和高见?”
夏禹说着,观察着月琊的表情变化。
“月琊在陛下面前怎敢高谈阔论。只不过有的事情我想未必是陛下可以想明白的。”
如果换了旁人在场,就凭月琊的这句话,就能定个大不敬的罪名,甚至会牵连家族。但是月琊却是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而且听着瞎话的天子夏禹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疑惑的看向了月琊。
“月公子言语之间,似乎有什么隐情?不知月公子可否明示?”
“陛下,朝堂之上的局势,我想陛下比我清楚。大伯月莫愁大权独握,更有僭越之嫌,不知陛下对于此事有何应对之策?”
月琊没有继续说上官家的事,反而说起了月莫愁。
夏禹脸色终于变得有些阴沉,被人当面说出自己的隐疾,虽然说得很是婉转,但话中之意明显就是说自己是个傀儡。
“月公子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讥讽寡人吗?”
夏禹看似有些生气,但是却是在试探月琊。
“呵呵,陛下是个聪明人,月琊是否在讥讽陛下,我想陛下心知肚明。”
夏禹一愣,没想到这个月琊如此直接。
“哈哈哈哈,月公子啊,不错,寡人面对月太师,确实很是头疼啊。”
“噢?只是头疼吗?陛下修为应该在灵修初阶吧?那请陛下运气至涌泉穴一试。”
夏禹有些摸不着头脑,半信半疑的运气至涌泉穴。
“很好,陛下现在用手按一下脐下三分处,看看有什么反应。”
夏禹按照月琊的说法,在脐下三分的地方,轻轻一按。
就在按下的一瞬间,夏禹便感到如同被万千钢针同时插遍全身一般。
一下子全身无力的从龙榻上栽倒在地。
月琊此时看着趴在地上挣扎的夏禹,没有伸手搀扶,反而微笑的看着这一幕。
这种态度对待天子,恐怕盘古创造的所有空间,都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缓了好一会儿,痛苦的感觉才缓缓消失,满头大汗的夏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眼中满是惶恐。
“月公子,寡人这是?”
夏禹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月琊应该知道些什么。
“陛下莫慌。您中的毒并不深,所以暂时没有任何危险,只不过年深日久,月琊就无法保证了。”
月琊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夏禹却真的慌了。
“你说寡人中毒?这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给寡人下毒呀,寡人的所有饮食都是极为小心……”
夏禹说着说着便没有了底气,到最后居然说不下去了。
“陛下,下毒之人乃是您最亲近之人。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他是谁,但是我可保陛下无恙,不知陛下信不信得过月琊?”
“月公子既然不肯告知寡人下毒之人的身份,那寡人如何能信得过月公子?”
“陛下放心,下毒之人,月琊会亲自送到陛下面前,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呵呵呵,月公子,寡人多问一句,你是如何知道下毒之人的,又是如何知道寡人已身中其毒?”
夏禹死死地看着月琊。
“陛下,前日是否有人打翻过陛下的茶杯?”
夏禹沉思着。
忽然之间,脑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