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妥吗?”
月琊当先问到,上官清也是一脸的失落外加不服气。
“不是说这两个孩子不妥,我也觉得他们挺般配。只不过眼下的局势,实在不适合举办婚礼啊。”
月清古愁眉不展,自顾自的说着。
“局势?您是说夏朗榉那老小子?”
月琊轻蔑的一笑,开口说到。
“太爷爷,您啊就是心不够宽。什么样的货色都觉得是大麻烦。就凭夏朗榉?呵呵,跳梁小丑罢了,根本够不成威胁啊。”
月清古看了看月琊,叹了口气。
“你再出关前,我收到了齐海的密报。夏朗榉已经给陛下下了最后通牒。明日如果交出玉玺禅位,便要血洗京城。我们如今自保不难,想要保住陛下性命,也不是难事,但这华夏基业可就要落在小人之手了。”
“太爷爷,您放心,夏禹那小子,做皇帝能做到寿终正寝。有我一日,便不会让人动他。”
月琊的话说的可谓是口气极大,而且对于夏禹,也没有半点的尊敬,更多的是兄弟间的调侃。
月清古白了月琊一眼。
“你个臭小子,口无遮拦。陛下虽然年纪尚轻,但起码的礼仪还是要讲的,怎么能直呼陛下名讳呢?”
“嘿嘿,太爷爷,您别生气,我是开玩笑呢,您放心,我定保他皇位永坐,您看如何?”
月琊嬉皮笑脸的劲儿真是无人能比,月清古拿他也是没脾气。
“你有什么办法?城外可是20万草原勇士啊,城中只有2万拼凑出来的杂牌军,如何应付的了啊。”
“太爷爷,您就放心吧,我您还信不过吗?不就是20万草原勇士吗,还不能放在我的眼里,明日城头,您就等着看戏吧。”
月琊说完,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今晚的婚宴,就这么定了?”
上官清听了半天,一直都在干着急,此时月琊这么一说。他则是连连点头。
“对对对,就这么定了,吩咐下去,让大家赶紧准备,披红挂彩的忙活起来。”
看着上官清这么猴急,月清古也不忍再多做阻拦。
“唉,好吧,你让人安排吧。”
“唉呀,太爷爷,您别这幅苦大仇深行不行?我真的有把握解决夏朗榉的事。”
月琊说着,急的都跺了脚。
月清古看着月琊如此自信,在心里斗争之下,还是选择了相信月琊。
其实,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消息传了出去,府中上下如同炸了锅一般。
男的都忙着登高踩底的挂起了红绸带,女的则是布置起了大厅和庭院。大家干的热火朝天,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吟吟的。
月云瑶原本以为月琊是在说笑,可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幸亏有一群小姐妹。
她们听说月云瑶今晚要成亲,便一窝蜂的冲到了她的房间中。
每个人都拿着自己全部的首饰家当,争着让月云瑶试戴。
正在大家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群带着杀伐之气的年轻人走进了府中。
这些人风尘仆仆的走进了后院之中,虽然每人身上都带着兵刃,可看见他们的人却没有一个害怕,甚至还会开口打着招呼。
不过令这些人大感意外的是,原本他们想象中会有很多人,热烈的迎接他们,然后大摆庆功宴。
可是他们一路走进来,看到的人几乎都在忙碌着,根本每人有空搭理他们。
一头雾水的走进了大厅之中。
“老太爷,公子,我们回来了。”
一行人均单膝跪下,朝着月清古和月琊行礼。
“哎呦,你们回来了,那可真有眼福了。快起来,都会去捯饬捯饬,晚上有大事。”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然后便是交头接耳的嘀咕起来。
“好啦好啦,别嘀咕了,你们云瑶大姐今天成亲,你们这帮小舅子可得打扮精神了。对了,馨儿那丫头呢?”
月琊说着,四处看了一圈,却没看到馨儿那俏丽的身影。
这些年轻人正是被月琊派到边境的踏岳和枯,以及月影血踪的部分队员。
月琊刚说完,从门外走进了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
“公子。”
“逍遥啊,怎么了?”
来人正是任逍遥,可是此时的任逍遥满脸的肃杀之气。
“公子,馨儿……馨儿她……”
听到这,月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底怎么了?”
“馨儿她失踪了。就在我们刚刚出了京城不久之后,便失踪了。”
月琊眉头一皱。
“怎么好端端的会失踪了?”
任逍遥低着头。
“是这样,我们刚出京城,便遇到了一群蒙面杀手。馨儿处在队尾,受到了偷袭,然后慌乱之中便不见了踪影,怕是被那群黑衣人掳去了。之后我们分派了几个人原地寻找,其余的人继续赶赴边境。可是负责寻找馨儿的兄弟们也都失踪了。”
听完任逍遥的话,月琊扫了一眼众人,却是少了六个人。
“我知道了,大家先回去休息,逍遥,你跟我过来。”
月琊虽然脸色阴沉,但语气还算是平和。
一旁的月清古和上官清相视一眼。
他们都知道,月琊对于这些孩子们的感情。如今一下子少了六个,对于月琊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打击。
“琊儿,今晚……”
月清古看向月琊,开口询问。
月琊则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到。
“一切照旧,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您放心吧。不过还是有劳太爷爷和上官爷爷主持大局。”
月清古和上官清点了点头。
月琊则是带着任逍遥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了一个僻静的独院。
“逍遥,你说留下寻找馨儿的几个人也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当时我们击杀了大部分蒙面人,但是他们人数太多,还是让他们逃掉了一些。可等我们收拾残局时才发现馨儿不见了。于是我们留下了五个兄弟,沿着对方逃走的方向追踪,其余的人继续朝边境出发。当时约定,无论能否找到馨儿,三日之后都要赶往边境与大家汇合。可是等到那边的事情结束,也没等到他们到来,我们在返回途中,一边赶路一边寻找,却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任逍遥说完,眼泪有些控制不住了。
月琊一边听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嗯,我知道了,逍遥啊,这一趟你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晚上云瑶成亲,打扮的精神点。”
月琊拍了拍任逍遥的肩膀,语气平和的说着。
任逍遥低着头,努力的控制着眼泪不流出来。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等任逍遥离开,月琊才转身朝地下密室入口走去。
密室中,此时铁角正与圣心大口的喝着酒。
“圣心啊,你还是没看开啊。”
“呵呵,我可不像你,心那么宽,我为庄主卖命了40年,他却派宫羽要我的命,呵呵。”
圣心苦涩的说着。
“圣心,庄主是否也派你杀过老兄弟们吗?”
身被铁角这么一问,圣心顿时哑然了。
“呵呵,既然你也干过这种事,如今轮到了自己,又为什么看不开呢?”
铁角随手抓起了一个肘子,张嘴啃了起来。
圣心无言以对,咬了一口馒头,用力的嚼着。
“你还真的一口肉也不吃呀?”
铁角看着圣心,大大咧咧的说着。
圣心白了他一眼,继续嚼着馒头。
“呵呵呵,果然还是出家人啊,半口荤腥也不占?你杀了那么多人,早就破解了,干嘛还守着这口欲之戒做什么?”
圣心听到这,手中馒头往地上一扔,哼了一声,刚要说些什么,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
“是你?”
圣心把要骂铁角的话咽了回去,看向了走进来的月琊。
“圣心,想不到你还真是普照寺的僧人啊?”
铁角看着进来的年轻人,眼睛一亮。
“你就是上官大哥口中的月琊,月公子?”
月琊看向瓮声瓮气的铁角,心下点点头。
“您就是铁角前辈?果然如同上官爷爷所言。”
“呵呵呵,什么前辈后辈,如今我是你月家的阶下囚,你们好吃好喝的招待,我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啦。”
说着,还咬了一口肘子上的肉。
“前辈说笑了,您乃是我月家的座上客,绝非阶下囚,只不过上面一团乱,待收拾妥当,便安排前辈住下。眼下还要委屈前辈啦。”
铁角憨憨的笑着说到。
“月公子果然会说话啊,我自己明白,我是什么身份,这里挺好,又凉快还通风,比血骸山庄好太多喽。”
“前辈果然好爽,月琊自惭形秽。不过我刚刚所说并不是客气话。我真的希望前辈可以坐镇月家,成为月家的客卿。不知……”
铁角摆了摆手。
“这些以后慢慢谈,我看你应该有话想问圣心,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铁角又拿了一个肘子塞进怀中,拎起了一坛酒便站了起来。
“月公子,你们先聊,我先去旁边呆着,等你们聊完了,再过来找我。”
铁角一直坐在地上,可现在一站起来,月琊却是感到了无比的压迫感。铁角那庞大的身躯,像一头灰熊一般,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月琊表情恭敬,侧身让出来通路。
“有劳前辈啦。”
“呵呵呵,你们聊吧。”
铁角头也没回,应了一句,便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月琊送走了铁角,转头看向了圣心。
“月琊,你怎么知道我是普照寺的?”
圣心一直疑惑着,对于自己的出身,就连血骸山庄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呵呵,那日被你当成救你来的人,其实是普照寺的慧真大师。他向我说明了原委。希望我把你送回到普照寺。”
圣心一听慧真大师的名号,当下愣住了。
呆呆的好一会儿。
“月琊,你坐下吧,我想跟你聊聊。”
圣心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着。
月琊点了点头,盘膝做了下来。
“月琊,你的成就,是我平生仅见,但是你要知道,人外人天外天,你是不可能敌得过庄主的。我劝你,带着你的家人,投奔普照寺吧,他们一定会保你月家周全的。”
圣心说着,语气中没有了敌对的火药味,反而有些语重心长的味道。
“你真的觉得我敌不过慕血凌?”
月琊微笑的说着。
“呵呵,你知道庄主的名讳了?不错,不是我看不起你,我也没资格看不起你。只是想提醒你,慕血凌这个人,万万招惹不起啊。”
“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啊?”
月琊隐隐感到圣心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没听说吗?跟铁角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叫宫羽的,慕血凌暗中授意,让他找机会除了我。”
月琊微微一愣,这件事却是被上官清忽略了,自己则是毫不知情。
“为什么要除了你?你不是血骸山庄的人吗?”
“呵呵,血骸山庄从来不留废物。我如今修为尽毁,又是个残废,留着我还能对血骸山庄不利,他们自然要让我永远闭嘴了。”
月琊心中有些不愤,看着这个十恶不赦的圣心屠夫,此时心中居然产生了丝丝的怜悯。
“血骸山庄一直这样?对待自己人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圣心苦笑着。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哈哈哈,到是很贴切啊。不错,对于受重伤无法痊愈的,还有身体残废了的,都是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
“这么说,只要你走出了月府,便是死路一条了。”
月琊淡淡的说着。
“不错,如今天地之大,只有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才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了。”
圣心自嘲的说着,然后举起了酒坛子,大口的喝着酒。
“普照寺呢?”
“普照寺?呵呵,我叛寺出逃,双手沾满了鲜血,你觉得普照寺会如何对我。唉,你没在普照寺待过,不知寺规森严,如果我回去了。命兴许能保住,不过往后的日子只怕是比现在还要惨啊。”
月琊摇摇头,叹息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要是愿意呆在这,那便随你喜欢了。”
听到月琊这么说,圣心也是大感意外。
“你不杀我?”
“呵呵,杀了你,被你杀掉的人也不会复活,我又何必多天罪孽呢。只不过我放你一条生路,还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月琊看着此时颓废的圣心,心中也是感慨颇多。
“好吧,你问吧,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