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了客栈,月琊便吩咐了伙计和刑一大二人去置办马车。
万归宗则是回到了自己府中,散尽钱财,分发给了逃过一劫的家丁护卫,大家纷纷表示想要继续追随万归宗,却被他婉拒了。
遣散了家丁,万归宗又回到了孙宝元的府邸。
孙宝元痛失一臂,重伤不起,听说万归宗来了,却咬着牙坚持着出来迎接。
万归宗也不多说直接让孙宝元买下自己的府邸。
孙宝元原本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可一听万归宗要出手府邸,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出售府邸,意味着万归宗要离开这涟光镇。那日后这里不就是他孙宝元的天下了吗。
况且万归宗的府邸孙宝元垂涎已久,此时送上门了,哪有不要的道理。
孙宝元装出一脸的为难,嘬了半天牙花子,才报出了一个价格。万归宗只是略微涨了涨价,便和孙宝元达成了一致。
孙宝元命人取来金银,万归宗点了点,带着金银便离开了孙宝元府邸。
最后,又到自己的府邸门前转了一圈,才带着金银回到了客栈。
毕竟在这里隐居了那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至于他那嫁个孙宝元当老婆的两个子弟,其实只是万归宗收养的孤儿。万归宗也找到了她们,但她们都不愿离开涟光镇,万归宗也只好由她们去了。
回到了客栈,刑一大和伙计已经准备好了两辆大马车。此时正在筹备一些路上的应用之物。
月琊在战莲的房间中,缓缓的运着玄天正气诀,修复战莲体内受损的经脉。
经过月琊的医治,战莲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
万归宗跟卢富恭在大厅聊了一会儿,月琊便缓缓的走了下来。
“月琊啊,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何时动身啊?”
月琊四处看了看。
“准备好了就出发,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万归宗看着月琊坚决的眼神,便不再多说。
“丫头,你们几个负责照看战姑娘。你们女孩子,之间也好相处。”
月琊有些难为情,对着那几个女孩子开口说道。
“嗯,放心吧月公子,战莲姐姐就交给我们吧。”
月琊点点头。
“万老爷子,这些女孩子们搭乘一辆,咱们就在另一辆马车挤一挤吧。”
万归宗点点头。
“好在这马车还算宽敞,带上这些金银细软和日用之物,还有不少地方。”
到了后半夜,刑一大走到月琊身边。
“公子,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了。”
月琊点点头。
“好,你们先去准备马匹,我去通知大家。一路上辛苦你了,伤势扛得住吗?”
月琊关切的询问着刑一大,刑一大心中一暖。
“放心吧公子,我老邢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而且您给的丹药效果神奇,才一两天的功夫,我这伤口基本已经结痂了。再有两天应该就能痊愈了。”
月琊点点头。
“嗯,那就好,不要太勉强。”
说着拍了拍刑一大的肩膀。
刑一大心存感激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女孩子搀扶着战莲走了下来。
而战莲的眼睛却落在了月琊身上。看的月琊有些尴尬。
“你们先上车吧。”
月琊说了一句,便上楼了。
战莲依旧看着月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月琊刚一上楼,便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哎呦,我说月公子啊,您了慢点啊,我这,我这伤。哎呦呦,我的肚子,喝,我的屁股。”
几个女孩子听着狄金山的鬼叫,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月琊肩头扛着二百多斤的狄金山,轻盈的走下楼梯,可狄金山的表情却是极为的无奈,而且是不是的还倒吸两口凉气。
月琊走出客栈,来到马车前,把狄金山往车上一扔。
“哎呦,月公子,我的小祖宗,您就不能轻点嘛?我是活的,活的。”
“行啦行啦,老实呆着吧。别鬼哭狼嚎的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了,狄金山则是一脸委屈的爬到了车厢内,依靠着装满金银的大箱子。脸上说不出的幸福感。
卢富恭也收拾好了东西,上了马车,随后是万归宗和月琊。
刑一大和伙计分别驾驶一辆马车,随着一身健马的嘶鸣,两辆马车缓缓的驶离了涟光镇。
这个消息同一时间便传到了孙宝元的耳朵里。
躺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孙宝元,长松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到。
“唉,总算走了。”
离开涟光镇,月琊一行人日夜兼程,除了进大镇店补给外,几乎没有浪费时间,马不停蹄的奔赴缥缈峰。
一连二十天,终于能够远远的看到缥缈峰的轮廓了。
缥缈楼后面的一座山峰,便是迷仙宗的山门所在。万归宗掀开轿帘,看着隐隐约约的山峰,心中感慨。
“呵呵,万老爷子,近乡情更切啊,哈哈哈”
远远拍了拍万归宗的肩膀,万归宗则是无奈的自嘲一笑。
“呵呵,多少年了,魂牵梦绕啊,我终于还是回来了。”
“我想五长老见到您应该很高兴吧。”
“是呀,不知道师尊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唉”
虽然已经远远的看见的山巅,可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想要过去,怕是还要有几天的路程。
三天之后,月琊等人来到了缥缈峰下最近的一个大城镇。
“月琊啊,我看这里到缥缈峰最多也就一日了。不如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日,再上山吧。”
万归宗对月琊说着。
月琊看着万归宗复杂的表情,只好笑着点点头。
万归宗的心思不难猜,多年不见了,总不能空手回去拜见恩师吧,再说了,风尘仆仆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这从头到脚比乞丐也干净不了多少。
其实那些女孩子早就想停下来梳洗一番,可却是不敢开口。此时万归宗提出来了,这几个丫头,也是高兴的很。
二十多天过去了,战莲的伤基本上算是痊愈了,只是气血还有些亏虚,等到了悬月峰好好调理一下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至于狄金山,本就只是皮肉伤,此时早就活蹦乱跳了,而且那么长时间的赶路,意外的让他瘦下来不少。
马车缓缓的驶入城镇,到了一个大客栈门前,店伙计见来了主顾,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几位大爷,吃饭还是住店啊?”
月琊看了看客栈的规模,开口说到。
“小哥儿,你们这有多少间房?”
店小二一愣,随即回头看了看掌柜的。
掌柜的见店小二表情怪异,便走了出来。
“这位公子,不知有什么在下能帮得上忙的?”
没等月琊说话,狄金山冲了过来。
“老哥,我们人多,想包下你这客栈,不知道现在有多少间空房啊?”
掌柜的一听,心中大喜。
“好好好,我们这里房间多得是,而且您要包下一天,还能给您打个折。”
月琊和万归宗相视一笑,便不再理会狄金山,微笑的步入了客栈大厅。
只听到身后,狄金山和客栈掌柜的讨价还价。
众人住下,安放好了行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几个丫头虽然没有修炼过,也不懂什么四大宗门,但一路听战莲的讲解,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认知。
她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在江湖上地位很高的门派,对于女孩子来说,自然要打扮的端庄一些,所以都跑进了房间梳洗打扮去了。
战莲性格清冷,可和这些女孩子相处久了,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改变,比之从前,脸上倒也多了一丝笑意。
虽是江湖儿女,但毕竟是女儿身,骨子里爱美的心还是有的,此时,战莲也找她们借了一件衣服,回到自己房间打扮去了。
最过分还要说是万归宗了,明明是一个老头,但梳洗的时间却比这些女孩子们还有久。
等他从房间出来时,却是艳压群芳了。
活脱脱的一个老神仙下凡啊,风骨自不必多说,品貌比之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银白色的长达,随意的绑缚起来,虽说是随意,但却是万归宗精心设计的。
除此之外,胡须也梳理的整整齐齐。一身淡青色的宽松长袍,里面内衬白色的收身长衫,整齐给人一种淡雅出尘的感觉。
狄金山和卢富恭,以及刑一大和伙计,都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从头到脚都很体面。
唯有月琊,只是洗了个澡,也没有刻意的打扮,依旧穿着之前的那身衣服,和这些精心打扮的家伙们混在一起,却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说月琊啊,你这也不换件衣服,眼看就到缥缈峰了。”
万归宗看着月琊,嘬着牙花子说到。
月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无奈的苦笑两声。
“呵呵,出门太急,没带换洗的衣服。不过算了,我也是经常回去,大家也都习惯了。”
其他人看着月琊尴尬的表情,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月琊,你陪我出去转转吧。我想给师尊带些礼物,那么多年了,这次回去总不能空手攥空拳吧。”
月琊看着万归宗满是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不如大家一起出去逛逛吧。”
月琊眼睛扫过,看到几个丫头都有些跃跃欲试,便笑着说着。
他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逛街可是女孩子的天性,无论是那几个丫头,还是战莲,此时早就被外面繁华的城镇吸引了。
卢富恭也是想到周围的药铺医馆去看看,相互交流一番。
狄金山对花花世界更是充满了兴趣。他手下的伙计更是兴奋的不得了。
他们一直都在涟光镇,地处偏僻,轮繁华真是远不如此地。
唯一没什么兴趣的就是刑一大,他是个粗人,喝酒吃肉他可能非常积极,但逛街嘛,对于一个直男来说,基本上会选择屏蔽掉。
“公子,我就不去了。咱们那么多行李,总要有人照看的。”
刑一大恭敬的对月琊说着。
此时月琊才发现,刑一大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从雨田城穿出来的那件,后来又在涟光镇受伤,衣服也满是破洞,只是几个丫头帮忙好歹把窟窿补上了,但依旧破破烂烂。
但是看着刑一大的眼神,月琊便不再勉强。
“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刑一大的肩膀,月琊便和众人走出了客栈。
从正午开始,直到傍晚,大家才陆陆续续的回到客栈。
众人虽是一起出发,但每个人想要逛的东西不一样。女孩子自然是首饰胭脂,卢富恭则是去了药铺医馆,狄金山带着伙计去摸市场物价和经济情况去了。
月琊和万归宗几乎围着城镇转了一圈,足足买了一车东西,准备送给各位长辈。
月琊开始还是微笑的看着万归宗,可到了后来,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一下午的功夫,月琊只是在路过的成衣铺里,买了几身适合刑一大的新衣服。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陪着万归宗。
刑一大独自坐在大厅里,点了一壶酒,一盘酱肉,便自斟自饮起来。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远处隐约可见的缥缈峰,恍如隔世,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就在他怔怔出神的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
“哈哈哈,怎么了,一个人喝闷酒了?”
刑一大寻声看去,说话的正是月琊。
“公子,你回来了?”
刑一大站起身,站到一半便被月琊又按回了凳子上。
“好啦好啦,不用那么客套,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些没用的礼节就免了。”
说完,拿起了一个酒杯,自己倒了一杯酒。
“来,一大,这杯我敬你。”
刑一大一脸懵圈的看着月琊。
“公子,你这是?”
月琊笑了笑。
“呵呵呵,怎么,不赏我这脸吗?”
刑一大听月琊这么说,连忙举起了酒杯。
“哈哈哈,来,我们干了。”
月琊当先一饮而尽,刑一大顿了顿,随即也喝光了杯中酒。
“一大啊,这一路辛苦你了。我看的出来,你是性情中人。但我想提醒你一句,真性情固然是难得,但有的时候却是需要懂得变通,凡事不可太过耿直,不然可是会吃亏的。”
月琊自顾自的说着,刑一大却是不明白月琊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但对于月琊的关心,他却是体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