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她都死了,我要这些又有何用?你告诉我。”
看着处在崩溃边缘的儿子,战昊眼框一红。他很恨苏萌萌,是她把战渊弄成了如今的地步,她死了一了白了,留下战渊陷入痛苦的地步。
战昊痛心疾首的道:“儿子,她真的不值得。”
战渊腥红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战昊,冷若冰霜的脸上全是绝望。“滚!”
心口的痛意迅速蔓延至整个心脏,像一只恶魔的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心房。痛得他无法呼吸。“唔......”他不顾一切的拍打着自己。
脑中传来阵阵晕眩,没大一会儿晕了过去。
战昊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渊儿......”
付文雅小声泣着,“战渊,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听信陆川的谎言。”
“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陆川?你认识他吗?听说他前晚跳崖死了。”付文清面露疑惑地看着泪流满面的付文雅。
说到陆川,付文清还有点感到可惜。“那个陆川也真是的,陆家公司那么雄厚,他又何必还要打别家公司的主意呢?最后还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付文清边削苹果边说,没有注意到付文雅的变化。
陆川死了,她亲眼看见是时平开车撞下悬崖,这将成为永远的谜案。
泪无声滑落,她很庆幸战渊还活着。至于她自己......
付文雅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那就随着肉身的死而消失吧?她不想再去祸害他,他值得更好的人对待。比如,那个突然出现的君婉。
看得出来她非常爱他。
付文清装着好姐妹般,一直照顾在付文雅床边。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重活一世,一切变得淡漠。
三天后已经可以下床,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看看他。这几天,他的病房总有医生陪着,为的就是不让他想不开。老爷子天天会来看他,劝他。
可他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生生地把老爷子急倒在了床上。
付文雅的右腿同样骨折,好在已经接回了骨。她柱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挪。来到门口探出脑袋,偷偷看过去。见屋里没有人,她的胆子大了一些。
正要跨出一只脚时,突然感觉空气变得危险,紧接着一个玻璃杯飞速朝她砸来。
“砰......”一声砸在门框上,付文雅惊了一下。抬头对上战渊冰冷到嗜血的眼眸。
“滚!”毫不留情的话冰冷到极致。
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冷血,残暴。
眼泪如决堤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挡都挡不住。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不要......
不要变成这个样子,她不要他变成这个样子。
战渊......
付文雅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口,想上前说上两句关心的话,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
朋友吗?路人吗?他不会领情,反而会把她轰出来。可是她好想和他说说话,问他哪里不舒服。
“还不滚!是想看笑话吗?”战渊冷漠的道。
付文雅摇了摇头,她不想看笑话,她想关心他。可是她不再是苏萌萌的模样,他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
付文雅那可怜又无助的模样没有让战渊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之意,反而多了浓浓的厌恶。
付文雅破啼为笑,能露出这个表情就说明他还是有感觉的。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战渊把她这一笑,误认为她是在嘲讽他。反手又扔过来一个玻璃杯。“滚!”
见他真的发怒,付文雅脸色一收。“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我们能同一时间出事,说明还是很有缘的。你保重!”
有缘?呵,都受伤了,有什么缘。共患难的情意吗?
战渊无力的仰躲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除了手能动之外,全身上下没有力气,这是有多怕他想不开啊!
萌萌,我要怎样才能救活你,告诉我好吗?告诉我。
一向坚强无比的人在这一时刻流下了伤心又绝望的眼泪。他爱她,哪怕爱得遍体鳞伤,他仍是义无反顾。他知道苏萌萌骗了他,和他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U盘,从见她第一眼就深深地爱上了。
之后他只想好好对她,把她宠上天。
三年的相处,三年的宠爱没能让她爱上他,只能说明对她的好还不够。如果再给他重来一个三年,他绝对会对她更好,哪怕要他的心?
可是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她不能回来了,她丢下了自己一个人走了。
“啊——”
他大吼,绝望又痛苦。
在隔壁房间的付文雅听到他的吼声,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
下午,付文轩提着饭盒过来,看到里面的排骨汤完全没有胃口。“我不想吃。”
付文轩体贴的把汤盛出来,不容置喙的道:“必须喝完,妈说了,你失血过多要补补。”
付文雅垂着清冷的眸子,眉宇染满了伤感。“文轩,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
付文轩有些意外,她有请求的口吻。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至从醒来后,有很多地方都很异常。爸说这可能就是伤到脑子的后遗症。
“姐说吧,有什么事,我一定帮你办到。”说完,付文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注视着她脸上的一切变化。
付文雅不知道的是,这是付文轩第一次发自肺腑的喊她姐姐。
她低垂着脑袋,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我想请你帮我买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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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渊一觉醒来,发现床头多了一把钥匙扣,上面还吊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娃娃。长而卷的睫毛下鼓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白晳的脸上充满了微笑。
钥匙扣下压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加油两个字。字迹绢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写的。
他一把把钥匙扣扔在地上,便签也被他揉成团。脸上有暴风雨般阴沉的恐怖气息。
战昊推门进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扣和纸团,摊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叹了口气:“渊儿,这个女孩子也是一片好心,你不领情,也不要糟蹋别人的一翻好意。”
战渊没有说话,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他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