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群中传来阵阵质疑声。
萧纪景却笑着点头,“嗯,全部。”
哇——
又是众人惊叹的叫声。
看着满场不可思议的眼神,苏凡珂不明所以的把目光转回萧纪景脸上。
“全部是多少?”
“没有多少。”
“那他们………”
“你高兴就好。”
确实,今天的苏凡珂,真的很高兴。
二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今天,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拥有着一个全世界最最完美的梦。
今天的她,就像是童话里的灰姑娘那样,在一个用魔法编织的美梦里,肆意遨游着。
这个美梦带给她很多惊喜,很多感动。
即便,午夜过后,钟声终究会响,美梦终究会醒,她也满足了。
这一刻,她只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萧纪景,谢谢你。”
“嗯。”她的谢,他收到了。
而后,他拥着苏凡珂,眼神却飘向了台下的某一处。
当他看到人群中的萧胜天和云奕的时候,温暖眸光便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如锋刃一样尖利。
他如此这般的变化,置身在他怀中的苏凡珂自然是感觉得出来的。
她微微的扬起小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
萧纪景蹙了蹙眉,“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哦。”
苏凡珂还没回神,就被萧纪景拉下了台,朝着人群走了去。
萧胜天看到他们走过来,勾了勾唇,示意身边的云奕,“走。”
云奕没有回应,而是跟在萧胜天身后,同样微微的勾了勾唇就离开了。
**********
酒店门口。
“你要带我去哪儿?”
苏凡珂的声音刚刚落下,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萧胜天还有云奕。
“爷爷………”
苏凡珂双眼直发亮。
算一算,自从跟萧纪景在一起,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萧胜天了,她很想他,更想就这样扑过去,问问他最近是否安好。
可到最后,她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云奕。
她远远的看着云奕,触及到的,是云奕那冷若冰霜的眼神。
有些日子没见,云奕的眼睛似乎又多了一层厚厚的冰,寒冷得让人发颤抖。
再回想起不久前在医院楼梯间里发生的那些事,苏凡珂的后背便更加发凉发怵起来。
她甚至将眼移开,试图逃离那样冰冷的视线。
却只发现那样的视线似乎怎么逃都逃不那般,永远都跟随着她。
苏凡珂下意识的朝萧纪景的身边靠了靠,寻求专属于他的炽热温度。
她如此这般的细微变化,萧纪景自然也是能够体会到的。
他霸道的揽过她,以示主权,不管她到底愿不愿意,带着她径直朝萧胜天和云奕走了去。
一路上,萧纪景的眸光由方才的温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你怎么来了?”他问萧胜天,一个他曾唤作爷爷的男人。
他的声音比云奕看苏凡珂的声音更冷,更瘆人。
萧胜天却不以为意,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开心的笑了起来,“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我很满意。”
说完,他把视线落在了苏凡珂的身上,“看起来,这段时间,你把凡珂照顾的很好,我放心了。”
“哼。”听完萧胜天的话,萧纪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怎么,我说的不对?萧纪景,老头子我可是不欠你的,既然已经接受了凡珂和诺诺,就要负起你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照顾好她们。我会想办法让诺诺快点好起来,你们就抓紧时间把婚礼准备准备吧。”
婚礼?
于所有人来说,婚礼这两个字都是一听就十分喜庆,十分开心的事。
可此时此刻,这两个字从萧胜天嘴里说出来,在场的三个年轻人却没有一个能开心得起来。
苏凡珂觉得这两个字太过沉重,沉重到让她承受不起,即便萧纪景方才在会场里所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也承受不起。
不为别的,只因她的妈妈。
最近的这些日子,萧纪景虽然嘴上从未提过关于她妈妈的事情,可她知道,他不提并不代表着他不介意,更不代表他能接受她的妈妈。
她爱萧纪景,她不想萧纪景因为她再去承认更多的痛苦。
所以,婚礼,萧纪景给得起,她也要不起。
云奕呢?
因为云若,他自然是不希望萧纪景跟苏凡珂继续纠缠下去。
所以说,婚礼这两个字,在他的字典里,早已经成为了禁忌。
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萧胜天的一番话而变得诡异起来。
萧胜天是何等的精明,几个孩子心里此时正在想些什么,他又怎会不知道。
看着几个人都沉默了,萧胜天将自己的拐杖狠狠的在大理石头地板上敲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
“都这么大个人了,敢不敢对自己说出来口的话负点责?做不到,就不要轻容说出口。我不希望到时候全A市的人都说你是个出尔反尔的男人。”
一瞬间,萧胜天脸上所有的笑容全都不见了,对着萧纪景就一阵吹胡子瞪眼睛。
样子很严肃,很有威严,不容任何人反抗。
“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就由我来替你作决定。下个月18号,你跟凡珂的婚礼重新举行,地点由你们自己来定。”
说罢,萧胜天便转身准备离开。
“爷爷。”苏凡珂试图出声制止。
萧胜天也确实停下了脚步。
可他并没有再回身,只是背对着他们,“凡珂,你跟我出来。”
苏凡珂看了看萧纪景。
只觉萧纪景周身的寒气又瞬间增加了好几倍。
在很多很多的时候,看到如此这般的萧纪景,苏凡珂心疼他的心远远超过害怕。
每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注定会如此冷漠,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若不是在很久以前经历过那些可怕的事情,若不是长久以来的孤单,他又何需在心里筑起一道厚厚的高墙?
萧纪景他,本不应该这样的,不是吗?
紧了紧手掌,苏凡珂从萧纪景的怀里小步移了出来,看着萧胜天已经年迈的背影。
“爷爷,我能对您说几句话吗?”
“说。”
“我知道,您说的这些话通通都是为了我,为了诺诺,这些年来,你为我和诺诺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的。可是萧纪景,他才是您的亲孙子不是吗?他身体里流淌着的是萧家人的血,是您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