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夜里,北风呼啸。
一脸冰霜的祁少尘抱着叶清儿一路向京城狂奔,因为,这偏僻的鬼地方,居然找不到一个大夫,有的只是赤脚郎中。
祁少尘的大动静惊动到了宇文凌霄,他对一旁的随从说:“我们也回京城,可别错过了好戏。”
晋王府如今可是住着一位多罗公主,宇文昊级前不久才给两人赐的婚,这正主回去了,多罗公主的脸色应该不会好看的吧。
马车里,祁少尘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天色,然后催促车夫:“在快一点。”
车夫神色紧张,不敢多问,只是,扬起马鞭重重的抽了下去,让马车再跑快一点。
女人一直紧闭着眼,脸色惨白,身体也很冷,为什么裹着被子,她的身体就是暖和不了呢?
看着女人没有一丝的血气,祁少尘很懊悔,心仿佛被撕裂了般,疼痛不已。
“王爷……”好不容易摆脱了宇文凌霄的箫小隐,她骑着马,一路疾驰追了上来,她靠近祁少尘的马车喊到。
祁少尘掀开帘子,但并没有让马车停下来,他望箫小隐的眸子盛满了怒气。
这个叫箫小隐的女人想要干嘛?
“王爷,叶清儿怀中药瓶里的药丸给她吃一颗,对她的身体有好处的。”箫小隐没有顾忌白鹰的阻拦,朝马车继续喊道。
药瓶?
果然,女人的怀中真的有一个药瓶子,看来,她是知道自己身体的,可,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会想办法救她的。
难道,她不相信他吗?
虽然,有疑问,但男人并没有多余的空隙去想这些,他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就往女人嘴里塞。
过了一会,女人的脸色才稍微有了一点血色,但,人还是昏迷不醒。
天亮了,马车才抵达晋王府。
祁少尘抱着叶清儿就往自己的房内冲去,而御医早在夜里接到了消息,一直候在王府内。
他轻轻的放下怀中瘦小的女人,然后回头冲御医怒吼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她看看。”
这时,闻到风声的多罗也赶了过来,刚进门,她就意味深长的看了箫小隐一眼,但没有上前与她交谈。
只是转而走到了祁少尘身旁,柔声道:“,少尘,你别担心,清儿妹妹会没事的。”
祁少尘一脸的焦躁不安,但又不能把怒气撒在多罗身上,他只能压抑着,用鼻音“恩”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御医,怎么样了?”男人又急切的问。
御医李大山抚了下已经花白的胡子,叹了一口气,“看来晋王妃的毒是出生时就携带了的,当年汝阳王妃也是得了这种不解之毒,汝阳王也是寻遍了大江南北的神医,终究还是救不了王妃的命。”
李大山当年也有份给汝阳王妃看过诊,而后,他一直苦心研究这种毒,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王妃的女儿也长大成人了,他还是一无所获。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祁少尘一把揪住了李大山的衣领,把李大山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似乎要吃人一般。
这可不把李御医吓得腿脚都发软了,还有些结巴了,“王……王妃的毒是无……无药可解的。”
大罗神仙都难救,这几个字,给他一百个胆,他也说不出口了。
祁少尘皱眉,一脸的暴戾,“你,再说一次?”
什么叫无药可解,这个女人的命是他的,他不准她死,就算阎王来要人,他也不准。
“王爷,饶命啊,饶命……”李大山手脚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他完全可以想象这把老骨头一会是怎么被拆解的。
“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还没说出口,就被多罗给打断了,“少尘,李御医一定是尽力了,你别怪罪他了,你看,李御医都一把年纪了,就让他回去吧。”
祁少尘看了一眼,一脸神色紧张的多罗,他刚才暴戾的模样,一定吓坏兰兰了。想到这里,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松开了揪住李大山衣领的手,李大山那把老骨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放出了一声闷响。而男人并没有理会,只是,握住了一旁多罗的手,她手温度是他现在迫切需要的。
“谢谢王爷的不杀之恩,谢谢多罗公主的大恩大德。”李大山自顾自的不停在地上磕着头。
显然,李大山的举动没有让祁少尘的怒火减少一些,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声道:“还不滚,是不是等本王送你出去?”
“送?不用,不用,我马上走,马上走。”李大山从地上爬了起来,拎起药箱,踉踉跄跄走了。
多罗的余光扫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给箫小隐投去了一抹赞许的目光。
箫小隐见状,快速垂下了头。
若是公主知道,她已经叛变了,是不是会气得要杀了她?
“少尘,别担心,我们还可以找别的御医来看的。”多罗的手反握住了男人的手,她一脸的温柔,看上去很贤良淑德的模样。其实,内心的妒意早已燎原,她万万没想到,祁少尘居然背着她去找叶清儿了,还带了回来。
虽然,人是昏迷不醒,但,更能看出,祁少尘的心已经被这个女人占去了大半。
祁少尘本来是很浮躁的,在听到多罗的安抚后,也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会有办法救她的。”
在心里,他也不断告诉自己,她肯定会没事的。
祁少尘让苏兰先回去,原先苏兰执意要留下来陪他的,但是,看到男人眼中的那抹不耐烦,她心里闪过了一丝难过,最后还是走了。
被留下的箫小隐则有些讶异,她挑眉,望着祁少尘。
“她去长白山干什么去了?”祁少尘本来想问叶清儿的,但,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么激动,最后还气急攻心吐了那么多血,也再次牵动了她体内的毒素。
箫小隐碍于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得不张嘴,声音依旧是不高不低,没有多余的感情,“听花逸非说,她掉下悬崖后,压制了多年的毒素又开始游走了,听说长白山有雪参,他们就去摘了。”
又是花逸非?
祁少尘脸色又沉了几分,“你认识那个男人?”
“不认识。”箫小隐撇了下嘴角,谁要认识那个不要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