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功夫,叶清儿就觉得乏了,她很困,很累,终究还是顶不住,闭上了眼。
恍惚间,她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探了下她手腕的脉搏,叹了口气,走开了。
人,确实是走开了,她已经感觉不到刚才那人的气息了。
走了就走了吧,她困了,要休息一会。
山洞外,花逸非一脸的冷冽,“老鬼,她的毒已经开始扩散了,她会变得越来越嗜睡。”嗜睡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醒不过来。这句话,他不敢说,他在害怕,他竟然害怕了!
“战神说过,长白山悬崖壁上有一棵千年雪参,或许,对她的毒有些作用。”玄亦的脸色也不太好,他没想到,这丫头长得干干净净的,却一身的毒。
花逸非只是用鼻音“恩”了一声,他知道千年雪参的事情,前段时间,他也动过去长白山的念头,后来,是因为幽门的事情耽搁了。
“花花,那丫头叫叶清儿,好像,晋王的新王妃也是叫这个名字。”也许是巧合吧,玄亦这样想。
“她就是晋王妃,叶清儿。”花逸非眼波闪了闪,当他听到“晋王妃”三个字时,眉心处起了折痕。
玄亦微张着嘴巴,有些怔住了,他余光扫了下那山洞,“你喜欢这丫头?”
看自己徒弟这神情,就像当年自己追逐聂冰云一个德行,动凡心了。
花逸非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的说:“老鬼,十年之约到了,你可以不用躲我了。”
玄亦的心,咯噔了一下,没说话,只是在叹气,他的徒儿终究还是放不下。
“师傅?”花逸非皱眉,喊了一声。
“花花,你既然知道我有心躲你,你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呢?”此时,玄亦已是一脸的严肃,他想点拨一下,奈何徒儿已经很通透了,不是吗?他只是,太偏执!
“师傅,十年都不能改变什么,你还是枉费心机了。”花逸非声音有些怆楚,也很悲凉。
“那丫头呢?她也改变不了你吗?”玄亦指的是叶清儿,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个丫头是他徒儿的一个转机。
她?
花逸非微怔,他的指甲嵌入了掌心,有些疼。
但,面上还是无异,“不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报仇,是他这十年来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支柱,谁也不能阻止他报仇,她也不行。
玄亦又是一声叹息,他摇了摇头,有些痛心疾首,嘴巴微张,还想再劝劝,可是该说什么呢?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是吗?
玄亦抬腿,正准备离开,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唤住了,“等等。”
玄亦回头,有些疑惑!
“出口,在哪?”花逸非从唇间吐出的声音很清冽。
本以为,玄亦不会那么轻易说出的,可,玄亦并没有为难花逸非,他爽快的指了下寒潭底,“在下面,但,这丫头已经再不能受一丝寒气了,否则,出去了,小命也保不住。”
玄亦走开了,但没有离开崖底。
花逸非一直垂着眸,神情很凝重,这悬崖被雾气常年笼罩着,想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唯一的出路,就只能是寒潭底了。
这丫头的身体如今已是满目苍夷,要冒一次险吗?
他不敢了。
当叶清儿醒来,没发现花逸非的影子,除了不远处那柴火还在燃烧,释放着最后的光热。她忽然心生一丝悲凉,她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她也会想那柴火一样吗?走到了生命的最尽头。
叶清儿走到了洞口,就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他正背对着她,为什么,她还能感觉到,他一脸的悲怆。
“你醒了?怎么出来了……”花逸非感觉到了女人的气息,他回过头,朝她走去,一脸的笑意。
他的笑,媚态百出,叶清儿看痴了。
“刚醒。”叶清儿拉回了神智,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里冷,进去吧。”花逸非很自然的搂住了女人的腰,没有一丝的生涩。
叶清儿皱眉,这家伙又要耍流氓了吗?她拍掉了男人的手。
男人眉眼弯了一下,没有恼怒,“进去吧……”
依旧是温柔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叶清儿感觉自己差点儿就陷进去了,好在,她意志够坚强,没被勾引。
叶清儿在男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山洞。
花逸非在火堆旁坐下,又添了几把柴进去,想让这山洞更暖和一些。
“花逸非,我是不是快死了。”叶清儿轻轻的喊了一声,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昏睡前,有人给她把脉了,那个人应该就是花逸非吧,而叹息的人声音比较沉,那就是玄亦了。
花逸非抬头,眸中眼光闪了下,“只要我在,你会没事的。”
他在安慰女人,也是在安慰自己。
不知何时,女人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惧死亡。”叶清儿笑了,她本该就是一个死人,是奶奶怜惜她,给了她多一些时日,她该满足了,不是吗?
花逸非似乎很排斥死这个字眼,他大步走朝走了过去,抬起了女人的下巴,对着她的唇,准确无误的吻了下去。
这样,她就不会再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