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厉重宴就帮我查明白了，这栋房子是沈欣如买的。
就连房本上写的都是沈耀祖的名字，赘婿爹跟了沈欣如这么久，赔了名声和青春，几乎什么都捞到。
这种事放女人身上就没有不抱怨的，更何况冲着沈欣如万贯家财去的赘婿爹。
我不错过赘婿爹脸上的表情，舒舒服服坐在单人沙发上，等着他的回应。
赘婿爹沉默好一会，才挥退了所有下人，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怨恨我。可是阿清，当年的事我真的有苦衷的！”
他坐在我旁边，想拉我的手，被我再次躲开。
赘婿爹垂下眼帘，看上去沧桑了许多，再不复之前教书育人的书卷气。
想必这几年没少受气。
他过得越不如意，我越满意。
我没言语，没像在医院时那样打断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赘婿爹叹了口气：
“当年，他们用你威胁我，如果不给他们作伪证，他们就要弄死你和桂芬，你们的名被人家攥在手中，我真的没办法。”
“我知道你外公和厉家老爷子有交情，我只能拖住他们，然后悄悄联系厉家，求厉老爷子护住你们母子。”
如果我没有和厉重宴交心，我也许真会被赘婿爹哄得信以为真。
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么说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咯。谢谢你先把我们的希望踹碎，再背地里替我们缝缝补补？”
“阿清，即便你不嘲讽我，我也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就像我自己无法原谅我自己一样。”
赘婿爹苦笑着开口，眼眶发红，看上去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些年我很后悔，如果当年我能咬牙站出来和你们死在一起，我一定……”
“够了。”
赘婿爹的虚伪做作让我倒胃口：
“我就问你，为了弥补我和妈妈，你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对。”
赘婿爹仰头看向我：
“阿清你想要什么，或者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还愿意……认我这个父亲。”
我冷笑着将一早就想好的条件说出口：
“你知道我一向睚眦必报，当年的事只有血债血偿才能平息我的怒火，就看你舍不舍得下这个手了。”
赘婿爹面色一凝：
“……杀了他们？”
我被赘婿爹的狠辣弄得一愣，而后了然。
他从来心狠，只为自己，不然也不会那么对我和妈妈。
我眼睛一眯，笑着开口：
“没这么简单。”
“？”
“我要把她们妈妈遭受的痛苦全都尝一遍，我记得妈妈在工作的画室被暴打一顿，然后拖到大街上撕烂了衣服又挨一顿打，还要受所有人的指点和唾骂。”
我的声音不自觉阴狠下来：
“沈欣如和沈耀祖也要如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一个是知三当三的贱人，一个是私生子，最后，沈欣如要被沈耀祖用铁锨打成植物人……”
“以你现在的能力，这种事应该很轻松就能办得到吧。”
赘婿爹皱着眉，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犹豫，只是摸着下巴。
似乎在思考怎么把我的要求实施。
可我没耐心等在这等他，
“我要求的不多，能不能办到全看你。”
“……可是，他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儿子，阿清……你提的条件未免太苛刻了些。”
赘婿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用浑浊的眼打量着我。
这眼神我可熟。
每次厉铎要求我干什么时，我都会露出这种眼神提条件。
“比起沈家弃子的赘婿，厉家少夫人的岳丈身份你真的不动心么？”
我将最诱人的饵料抛给赘婿对，给他写虚假的甜头：
“我提的条件是苛刻，可能落到你头上的好处也大啊。我们之间，就差这个沟壑无法跨越，你帮我了却一桩心事，我也能满足你荣华富贵一生。祁老师，这泼天富贵要不要……”
“全看你。”
说完这些话，我直接转身走出房子。
别墅旁听着厉重宴的车，孟时和谢锦秋此刻也都在车上。
他们见我出来，纷纷下车。
谢锦秋紧张的打量我：
“怎么样？那个老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轻轻摇摇头：
“他想让我认他，我说，只要他满足我提的条件，就可以。”
谢锦秋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没臭骂他一顿么？这种老东西这么配当你父亲的。”
我勾了勾唇角：
“所以，我提了个彻底斩断他后路的条件。先上车吧，今天是我生日，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厉重宴赞同道：
“对，咱们先离开这。”
第二日，我踏进校门时，抬眼就瞧见布告栏围满了学生。
一些从布告栏离开的学生一看到我，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对我指指点点。
直觉告诉我，一定出了什么和我相关的事。
我挑眉凑上去，正要仔细看看到底上面有什么，一道男人的愤怒声响起，
“都给我滚！瞎他妈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们的眼珠子抠出来摁上面！”
那个男人暴躁的将布告栏上的东西全部扯下来。
我环着臂膀，饶有兴趣的调侃道：
“好久不见，顾少的脾气见涨啊！”
顾野揉扯纸团的动作一顿，看到我后，恨铁不成钢的将我拽拉到一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你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么！”
“嗯？什么东西？”
顾野将皱吧的纸团递给我，他的两个眼睛像狙击镜一样，扫着朝我们瞩目的学生：
“说你呢！看你妈啊！滚！”
我不解打开纸团。
是一张彩印照片。
画面中有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在舞台上摆出性感舞姿，而那个女人正顶着自己的脸。
照片上还标注了不少敏 感词汇：
【放 荡&诱惑·女大学生】
【震大学院那个走后门的研究生】
【舞女？夜店技女？】
我轻笑着将纸团折起，慢条斯理的放入挎包里：
“这一看就是P的，根本不是我，啥也不是。”
“可谁会听你解释啊！他们只会看你笑话。”
顾野愤愤不平的捏紧拳头，气的脸都红了：
“我也知道不是真的，肯定有人蓄意陷害你，估计和上次造谣的人是一个！这家伙最好藏住了，别叫我轻易找到，不然我一定废了他！”
上次造谣的人已经确定是苏暖暖了，看来这次的八成也是她。
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