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郎,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带着思念的味道。靠得越近,就会隐隐听到木鱼的声音,每一声都敲在心玄上。
“到了!”随着凉晨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青衣长衫妮姑,相貌清秀,大概也四十有余。即使是岁月也抹不去她曾经风华绝代,尤其是她的双眸,闪烁着别样的灵气。如同不可亵渎的神灵一般——高贵。
“许公子!”她语气平平淡淡,不带一点起伏,这便是出家人的境界。无喜、无怒、四大皆空……
“长平师傅!”凉晨轻轻的鞠了一个躬,道:“她叫静侦,天下第一神医。”凉晨介绍。
“静侦施主请随贫妮来吧!珏儿在后屋……”她说话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连同他们来此的目的都知道清清楚楚。
静侦看向凉晨,满眼疑惑!
“她是珏儿的娘亲!”凉晨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她为什么出家呢?”
“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不要过问。”长平师傅似乎听到,严厉的警告道。
静侦连忙点头:“对不起!”
大家彼此沉默来到绯珏的房间,透着淡淡的香气——思念的味道。静侦眉头顿时皱起,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凉晨似乎发现静侦的异样——绯红少年就躺在床上,静静……的躺着……但额头上的眉头却紧紧的皱起,表情很痛苦。
“他是不是每一次醒来都如一头野兽一般凶狠?”静侦转身向长平问道。
“是……是的!”连一向平静如水,无喜、无怒的长平都微微颤抖一下。
“看来他经常做恶梦。”
见过绯珏之后,她开了一副药方,便和凉晨匆匆离去。凉晨见她行事如此急,在路上不禁问道:“为什么要走得这么快呢?”
一路上静侦都在沉默中思考,被凉晨这么一叫,她又是一惊。
“怎么?”
“我问为何走得这么匆忙?”
静侦思考了一翻,觉得凉晨不是可疑之人,决定告诉他。
“刚才在绯珏的房间你有闻到一种味道么?一种另人思念的香味,好像家乡一样的气息……”
“我觉得是草原的气息。”
“对,就是针对个人思想与回忆的一种香味。”静侦被凉晨一语道破,找到了久久思考的答案。
凉晨将目光锁定她,满脸好奇:“你是说……”他果然够聪明,才一句话就知道静侦所想,看来这人也不简单。
“对,有美好的回忆的人,便是一副良药,若像绯珏满身血腥之人,对他只起到了负作用。”
凉晨悟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沉默许久,静侦抬起头,想问什么又咽了回去。
“想问那香从何而来?”
额……静侦有异样的目光凝视眼前的人儿,虽然他长得倾国倾城,但从前的静侦也从未如此看过他。
一如他一般,喜欢聪明的女人,而静侦也只喜欢聪明的男生。
“那香是风仪送的,我也有一些。”凉晨说到‘风仪’二字之时,脸上出现担忧之色。
静侦在原地打了一圈,淡淡一笑,有些挑逗的说道:“不必担心,风仪恐怕是出自于好心,却没想到办了坏事而已。说不定她也是被人利用而已,你去问问便是。”正要提步往前走的静侦,回过眼眸:“我也相信风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
静侦很聪明,很懂事。连安慰人都如此婉转……凉晨嘴角扯出一丝弧度,又道:“明天去绝情谷吧!”
“好。”她没有回头,也许她不愿,也不想再看到凉晨那灼热的目光。
绝情谷路程不算遥远,不过快马加鞭也要三天才到。此行之人,静侦,凉晨,风仪……
风仪一身白衫,像极便翩翩少爷,果然是有少庄主的模样!可惜是女儿身,不然日后定有大作为。
静侦不禁悄然叹息!
路途中,凉晨猛然喊停,跃下马。
“发生什么事?”静侦顿马向风仪问道,用眼神瞟向凉晨,示意静侦看过去。
静侦只看到他与三个乞丐交谈,至于在交谈什么大概都会想到,应该是在打听消息。
“你永远也无法猜想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就像你永远猜不到路边一个乞丐都是他的探子。”风仪赞赏的眼神紧紧追随着那抹高挑的身影,与其说风仪爱他,不如说崇拜多一点,像现代的小女孩喜欢帅气的明星一般。
“是吗?”静侦驰马而去,穿越在夕阳之间。
“天快黑了,你要去哪?”风仪在后面长声喊道。
静侦转过脸,给她一个完美的微笑,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下步会让我们连夜赶路。”
果不其然,凉晨转身跃上马之时,严肃地说:“我们得连夜赶路,有人比我们早先一步。”
尤如晴天霹雳般,风仪像被风化的雕塑,一点点的被腐蚀,一点点的模糊……最后浸泡在雨水中,消失……
三抹人影朝着同一个方向,穿过橘红的夕阳,和天边的晚霞,最后形成一条灰色的线,渐渐的被吞噬在黑夜之中……
绝情谷,不过就是无路可进,无路可出的地方。之所以称为绝情谷,因为走进去的人没有再出来过。
那些都只是江湖传闻,尤如现代的八卦新闻。
再神圣的地方都会染上红色,鲜红之色又变成暗红之色的血……
当他们到达绝情谷之时,那里只冒着几缕青烟,敌人刚作案不久。
静侦用纤细的手指抹了一点血,点在鼻尖,表情很淡然:“到底……绝情谷跟父亲又是什么关系呢?又跟南汉王朝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是自己的同胞,为什么要残忍的杀得一个不留呢?到底……连我都无法这么狠……”
她永远都不可能这么狠,她连一只鸡都无法下手痛杀,此生,她杀过了人。多么可怕,原来人的生命也可以这么轻易的消失。
悲伤的气息蔓延整个谷底。
“为什么因为这些无关的人而悲伤呢?虚情假意。”风仪侧身抱着剑,脸上淡然而冷静,仿佛死去的不是人,而是几只无关紧要的动物。
凉晨拍了拍了风仪的肩:“作为医者,此时她的心情你不会理解的。”凉晨情绪也有些失落,但必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打击对他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倒是风仪,没由来说道:“我不理解,是我不理解……哪能像你和她心灵相通。”
第十二章他们在赶回绝路山庄的路上,遇到赵匡胤带着大批人马,并且他们在同一客栈休息。于是静侦和赵匡胤相见,赵匡胤交给她一个秘密任务,而赵匡胤也趁机在静侦脸上吻了一口,同时他们互相之间竟有了一丝丝的想念之意。静侦依旧没有被怀疑,凉晨也逐见展开攻式,只是未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