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了吧!”沐风催促道。
静侦乖乖回屋,轻轻将门伐推紧,转身却看到凤仪凝视着自己。
“怎么还不睡呢?”静侦问道。
凤仪将烛挑得更明亮了些,吹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静侦的双眼,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你终究还是负了绯珏和凉晨吗?沐风才是你的选择吗?”
凤仪定然不知道‘不挽’的事,如果是这样,她这样问也无疑。
“你觉得沐风如何呢?”静侦也想逗逗她。
“当然,不逊于大师兄和二师兄,更难得的是,他可以让你生气,让你快乐、开心。这是他们所做不到的,也是,大师兄有皇宫三千丽,即使整颗心悬在你这里,也永远不会开花结果。而二师兄也成了亲,你与他,也无缘。”虽然是她不得不承认沐风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似乎……还是不能接受。
她看着凤仪那千变万化的表情,不禁失笑道:“凤仪,你有了小姪女了。”凤仪惊讶,好奇……似乎不明白,等待静侦下一句的解释。
“我虽没有与绯珏成亲,但已有夫妻之实。并且,生下了‘不挽’。但他与七月已成亲……”沉默了。
凤仪觉得又喜又悲,简值有点难以接受。
“不挽……现在,在哪?”似乎,不挽的到来,得到许多人的疼爱。无论是绯月,素问,绯珏,凉晨……还是沐风,他们似乎对这个小小的生命都呵护有加。
“在百花谷,我师傅那里。你也知道,绯珏现在自顾不暇,所以……”
“那你和沐风……”
“我知道他对我的情意,可是只要我不挑破,他就永远停留在原地,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也是我心中认为重要的人。”
站在门外的人,黑发再次被风撩起。——只要,能在你心中,认为重要,那就好。然后,那抹黑影向左侧移去,推门而入。
“那……大师兄?”她永远最关心的只有凉晨,心里满满的还是只有凉晨,还是仰慕大哥哥的凤仪。如果能回到过去,如果……那么,她珍惜……
“我承认,凉晨是我永不能磨灭的回忆。我也承认,如果这件事与七月无关,绯珏与七月果真有缘份的话,我也只能离开。”
“我是说,如果你知道大师兄一直都爱着你的话……而二师兄又与七月在一起,你会选择大师兄吗?”
“怎么可能,他心中自有周娥皇。”
“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你不知道,我最了解大师兄,他心里始终只有你。”
“凤仪,我连一个七月都接受不了,怎么可能将自己锁进金丝笼中呢?更何况凉晨是何许人,你怎么就不认为,我其实也是他手中一颗棋子呢?”
凤仪语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阻。
“睡了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渐渐的,夜安静了。
大周将南汉吞并,天下竟已被赵匡胤独占,如今只有南唐了。即使他在以卵击石,也只不过是自取灭亡。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大周皇帝迟迟未动兵,但南唐已经不足为患。
静侦也将这形扩势看得清析,只是一时半会,赵匡胤也不会动凉晨。因为凉晨还有最后一颗棋子,那便是花蕊夫人。他将消息放了出去,花蕊夫人由于喜爱金陵,想暂住一段时间。
赵匡胤还是因为小花蕊而停兵了。
难道沐风没有把消息放给他吗?这另静侦很是疑惑。
一路上,都听到这些民间闲谈,她不禁侧脸看了看身后的沐风,问道:“你听说了吗?花蕊在南唐金陵,不是很可笑吗?”
“可笑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想要什么呢?你认为我想让凉晨打败你哥哥吗?若是你哥打败凉晨,说不定他还会宽饶凉晨。若换成凉晨打败你哥,那才是悲剧呢?”凉晨的为人她不是不了解,只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才会那样肯定吧!也许在知道他不会受伤的前提下,她还是会欣慰一些。
“现在,无论你口中的凉晨与我哥哥怎么争,我都才是离你最近的人。”说着,他将脸靠近,感觉到他的气息,才发现,现在果然……离得很近。
夕阳落去,他们依旧没有赶到镇上,只有露宿森林。快近六月的天,夜晚并不怎么冷,但静侦直打娄山哆嗦,双眼变得迷离,朦胧……
凤仪将她依在怀里,沐风将火添得极旺,不时瞟向发抖的静侦,最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静侦披上。“我来吧!”沐风伸出手,打算将静侦接到自己怀里。凤仪迟疑了一翻,道:“沐公子,静侦已为人妇,这样不好吧!”
沐风搓了搓手,放到炎焰上烤了烤,道:“谁说她已为人妇,她都没有成亲,只是被不负责的家伙占了便宜。”
凤仪听这话便火了起来,以她的脾气当然是立即站起来,指着沐风鼻子,吼道:“二师兄没有不负责。”沐风顺势接住静侦,淡漠回道:“若没有不负责,怎么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清楚,还问我孩子是谁的?”
风云见两个扛上,立即打圆场,说道:“静侦姑娘生病了,我看还是让她安静休息会,凤仪,你身子也不好,坐到这边,温暖些。”
“哼!”凤仪一甩头,走到风云身边,靠在他肩膀上,侧眼看着静侦。
靠在结实的肩膀上,静侦果然觉得舒服多,于是沉沉的睡了下去。
次日,静侦醒来看到凤仪伏在风云怀里,酣睡着。而沐风睁着大眼睛,脸呈淡紫色,一副疲惫的模样。
静侦从他肩上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
难道他就这样冷了一夜,衣服……静侦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不禁觉得眼角有些酸。
她立即脱下外套,将他包裹,动到他左手时,他惊呼一声。把凤仪同风云也惊醒,却见沐风左半边犹如瘫痪。
“你怎么了?”静侦问道。
“麻了。”他低声说。
一时之间,静侦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