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跃出洞口,一股强烈的阴气袭来,静侦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惠安停止了动作,双眸凝视着前,静侦顺着她目前光看去,只见七月就在前方。只是此时的七月已不是彼时的七月,她双眼泛呈黑紫色,头发在空中舞乱着,嘴唇有些发黑,虽掩不去她美丽,但也增添几分凶恶,让人害怕。
“终于等到你们出来了。”仿佛她在这里等了很久,似乎她对惠安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怎么回事?”静侦向她问道。
“可能是被忘情蛊控制不了绯珏,哈哈!罪有应得。”惠安放肆的笑着。
这时,沐风同绯珏还有木剑萱萱等人也赶到。
“女人,你没事,真好。”沐风说道,众人看到静侦是无比的激动。
“怎么了?”静侦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七月说她杀了你,我们还以为你已经……”
“绯珏怎么样了?”她看着绯珏那魂不守舍的模样,有点心疼。
沐风扶着旁边的绯珏,道:“不知怎么了,他已经不认识任何人。而且智力也在衰弱。”
“怎么会这样?”静侦害怕,他会像以前那样发狂,让人心疼。
“因为忘情蛊变异了,他想起了你,代价就是智力减退,就是白痴。”惠安在后面解释着。
“七月,你现在可知道你是伤害他,还是爱他了吧!”
七月哪里容得静侦这样说,立即挥起那长长的手指,道“都是你这个贱女人的错。”
惠安运起内功,一掌将七月打飞到地上,一步一步的*近她,道:“果然不愧是老毒王的女儿,练这么毒的武功。”
七月受了这一掌,如同恍然大悟,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阴冷的向惠安问道:“你是?”
“不认识了?天天求我给你养蛊,不记得了?”
“黑衣人?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又会是我的杀父仇人?”七月摇了摇头,又道:“这寒冰掌,我认得,所以你是杀害我全家上下的仇人。”
惠安冷冷扯出一抹微笑,道:“现在才发现?你好迟顿。多亏你爹那个薄情之人,我才过着整整十七年不见天日的生活,多亏你爹呀!”
不远处的静侦听得清清楚楚,原来那个薄情男人竟是七月的爹,那么,绯珏中蛊之事,也是因为这十多年的事恩怨而被牵连至此,成为了惠安的报仇工具。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七月有些落漠,之前黑衣女人救走静侦,她本以为她只是利她来练蛊。但至从惠安封锁洞口之后,她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知道她们在里面怎么样了。
却没想到,守了这么多天,看到静侦又完好无损的出来,心生杀人灭口之意。却没想到,连最后自己依靠的黑衣女人,现在居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居然还与她为伍这么久,还害得绯珏痴不痴,呆不呆。
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帮你?”惠安哈哈大笑,笑得有点让人立寒毛。“你以为我真的帮你吗?在我计划杀你父亲时,意外的发现你对绯珏有情,而他对你无意。后来我打听到绯珏的夫人被抓走,于是,我杀了你全家,又救了你。诱惑你让你与绯珏成亲,绯珏因为你悲伤,也因怕你父亲责怪,果真娶了你。”
“目的?”静侦冰冷的声音传至惠安耳里:“目的是什么?”
“目的就是,我想让曾经伤害我的男人的女儿尝尝被男人抛弃的滋味,即使她用蛊又怎么样?那个男人不爱她,就是不爱她。就像他曾经用刀一痕一痕刻在我脸上一样,那种痛,我要让他女儿像我一样,被抛弃。”
“可是,绯珏是无辜的。”静侦睁大瞳孔,靠近惠安,道:“你为了复仇,将我们作为棋子,玩弄着我们。你双手敲在键盘上,让我们死,我们就得死,这就是游戏?”
惠安虽不知道她所指何物,但也听得懂她的意思。
“我也是无辜的,当年我也被人玩弄感情。”
“可是你的痛苦,为什么非得訑加在我们的身上呢?我不欠你,是七月欠你。”静侦情绪波动极大。
“是我欠你,绯珏的蛊我会解的,只是,这个女人,看她有没有觉悟。”惠安看向七月。
静侦知道七月是爱绯珏的,但依她的性格,应该会让绯珏陪她同生死吧!
静侦看向七月,试图想说什么,但七月立即道:“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绯珏回到你身边的。”
“你不懂爱!”静侦淡漠的说了句,转身走到绯珏身边,就在转身那一刻,七月忽然腾空跃起,双手直朝静侦后背袭来。惠安立即冲向前,想阻止,就在那一瞬间,一抹比任何人都快的影子闪到静侦后背。
也正准备攻击七月的沐风也因为惊讶而停止了动作。
因为站在静侦身后的那个人正是绯珏,七月的长指夹深深的陷进了绯珏的胸口,七月能感觉到他血是热的,心在激烈的跳动。
静侦转过身,扶着绯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抬头对上七月的眸子,静侦心微微一凉,从指间发出一颗银针,准确的刺到七月的双眸之中。她立即重重的将七月推开,连同那只手被拔出绯珏的体内。
静侦又发了一颗银针,不正不歪的刺在七月的胸口,随即,一阵白烟过后,七月任空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件破烂的衣衫。
众人心里立即揪紧,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竟这般……
邪恶……对,是邪恶,让人感到恐惧。
兰姑从始至终都坐在不远的树稍上,看着这一场好戏。眼见绯珏快要不行的时候,她立即从树稍飞了过来,给绯珏吃下一粒红色的药丸,只见绯珏又剧烈的翻滚起来。
“你给他吃了什么?”静侦的眼神特别可怕,兰姑总算是见识了这小姑娘的狠招,所以回答道:“忘情蛊的解药,只有在他生命快终结的时候,而且在他又想起你的时候,这药才能比那蛊历害,所以才能解他的蛊毒。”
惠安双目缩放,细看兰姑,最后开口道:“惠兰……”
兰姑转身,对她淡淡一笑,道:“惠安?这些年,可让我好找?”
惠兰……
绯珏连翻了几圈,最后猛的撑起身子,朝地上伏去,猛的从嘴里吐出两大只黑乎乎的虫子,在地上蠕动着。
惠兰见绯珏将蛊虫吐了出来,立即在那虫子上洒了些粉沫,那虫子消失不见。
“忘情蛊解了,这情蛊未解,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治好他的伤口,接下来,惠安会教你怎么解情蛊。”
“惠兰,这些年,你的救人的方法越来越奇怪喽!”惠安与她亲密的说道,无视在场的人。
沐风正在用内力给绯珏止血,惠兰又道:“这方法,说来也巧。当年鬼宿中了魅离的忘情蛊,将我忘记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与我大打出手。既然小小的忘情蛊都能让他将我忘得这么彻底,我也一剑解决了他,却不料,最后一刻他居然想起我是谁,但我不是神医,没有起死回生之术。也因为此,我才知道,蛊只有在主人生命终结的时候,才是最脆弱的。”
“鬼宿死了?”惠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死了。”惠兰说得很轻巧,仿佛那不是她曾经深爱着的人。
各自安静着,木剑知道年轻小伙的内力来之不易,立即打断沐风运功,自己倒把绯珏护了起来。
“前辈?”沐风道。
“小伙子,以后你的路还长,这也是我能为我侄儿所做的小事了。”
直到绯珏的血止了之后,静侦给他吃了一个续命丹,那是素问留给静侦的,她却毫不犹豫的给了绯珏。
回到将军府后,凉晨早已经大厅等候,见到绯珏这般,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道:“如今战事迫在眉睫,他居然发生这样的危险?”他只担心这个,永远担心的也只有这个。
“这样的情况,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静侦对他忍无可忍。
敢对皇帝这样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静侦连夜给绯珏缝针,止血,用药给他护体,包扎完之后,天已泛起了白鱼眼。她累得摊坐在床前,沐风也守了一夜,此时双目通红,木剑硬是将他拖回房间,命令他休息。
他却道:“静侦这样劳累,我怎么能先休息呢?”
“你不休息,谁来照顾她呢?现在我去看看他,你好好休息。”沐风见拗不过他,只好乖乖作罢。虽担心静侦,但这在静侦消失这半个月以来,他双眼没能真正合上,如今静侦回来,他倒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
凉晨差人回了宫,自已留在了府中,看到静侦摊坐在地上,不免心有些痛。轻轻将她搂起,输了些暖暖的气给她。
静侦感觉一股极为温和的气体萦绕着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凉晨看着这小小的举动,心动不已。然而,就在凉晨心底蠢蠢欲动之时,另外有人也开始等得有些不耐烦,这戏他也看够了,是时候应该收回自己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