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沐风不知怎么了，竟有些说不出话。
素问抱着孩子进了屋，静侦却发现有了新的伙伴，桌旁伏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左右。绾着两个小小的发团，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虽还是一副小屁孩模样，但依夕可见长大后貌美如花的面容。
“师傅？这是？”
“灵灵，快叫师姐，和哥哥姐姐们。”
素问一声令下，她立即站直了身体，对着静侦喊道：“师姐好。”然后又对着绯月和沐风道：“哥哥姐姐好。”
真是个可人儿，静侦不由得喜欢的抚摸着她的发鬓。
这时，不挽哭了起来，素问分咐道：“灵灵，你去挤给牛奶过来，小不挽饿了。”然后又分咐静侦道：“给沐公子和绯月姑娘倒杯茶水，再做些家常便饭。”
“是，师傅。”
静侦想，师傅太霸道了，抱着不挽就不动了。静侦倒了茶水，刚要转身时，素问又问道：“这孩子姓？”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姓秋。”
静侦不想再说，素问也不会*问，无论姓什么，都是她最疼爱的……宝贝。静侦走后，素问依旧不死心的问道：“不知，二位可愿告知？”
沐风微微笑了笑，道：“前辈真是关心徒儿，那晚辈岂有不告诉的原因。这个女孩，姓绯，但也是我的干女儿。”
“与我同姓，当初因为同绯珏一起被收养，我无姓无名，师傅便随着绯珏给我取了一个名。这个姓，是多么的……美好。”谁也听不懂她所谓的‘美好’是什么。
她最终还是选择绯珏了么？凉晨呢？侦儿，你心中，到底明白过自己的真感情吗？素问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当初，如果她选择凉晨，也许会在皇宫终老一生。如果选择绯珏，凉晨岂又会罢休，恐怕这路还长，若非如此，绯珏怎么又会没有跟来呢？
静侦随便做了些饭菜，沐风却连夸好吃，说从未吃过如此特别的味道。绯月也是如此赞道，这让静侦想起素问第一次吃这菜时，也是惊讶无比，但却没有赞叹好吃。
因为这些菜都是不是21世纪的做法，在这个世界当然吃不到。而现在，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素问只是惊讶，并没有赞美自己。
晚饭过后，沐风同绯月休息去了。素问将孩子哄睡之后，来到静侦房间。见静侦呆呆的坐在桌旁，思索着……
开门声惊了静侦，抬眸看见是师傅，立即站了起来：“师傅，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素问坐到她的侧面，温柔的笑了笑，道：“告诉师傅，这是你心里面的选择。”
静侦移了移双目，不敢去看她那温柔的笑，装着听不懂地说道：“师傅，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侦儿，有什么？还要瞒着师傅呢？”
一瞬间，才发现，自己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如雨点般，滴落……
“师傅，徒儿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素问将她靠进自己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
“你曾经也孤独的降临这个世界吧！明明知道一切的宿命，依然无法改变吧！”
素问双手猛的停止了移动，连目光都变得呆滞，仿佛连呼吸都没有。
“师傅？怎么了？”
素问最终恢复正常，叹了口气，坦然道：“你不仅仅是我徒儿，还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也是我的同类。”
这么说，她果然来自未来。
“师傅？”
“我来自21世纪2010年底，你呢？”
“我是宋朝时的人，秦桧你应该知道的。”她们互相坦白。
“我是整个人都到这个世界来，无亲无故，想起来，还真是奇怪。”素问笑了，那笑容是她的招牌笑容。
“我就是说，北宋开朝怎么也有个扁素问，我知道你与八大豪侠的事哦，你果然像电视里一样美。”
“电视？““你不知道了。”静侦尴尬了一下，继续说：“我来还不急到阴曹地府，就已经被投胎转世，也许是因为那片海的急流，把我卷入乱时空之中，我算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我忘记喝那所谓的‘孟婆汤’罢了。”
“其实即来之，则安之。师傅早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也知道你将来也许会改变一切，包括让我消失。可是似乎什么都在变，唯有历史不会变。”想要消失，想要改变，也许心中的那个‘他’就可以回来。把唯一的希望托给静侦，可是似乎宿命的年轮无法旋转，更无法更改。
“在改变，凉晨并不像历史上的皇帝那样，他有统一天下之心。并不是整天只知道与妃子寻欢作乐，赵匡胤现在才26岁，周娥皇死了。小周没有立后，现在是后宫无主。”静侦一口作气的说完，只想证明，在改变，一切都在改变。
“你是说，时间被推移了么？在遇到他之时，时间也被推移了，但应该发生的，还得发生。”她说得很淡定，仿佛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
“那凉晨的改变呢？”
“改变的不是凉晨，也不是历史，而是真实的历史本身就是如此，你就认定，历史一定准确无误吗？像现代的记者，有的为了挣钱，为了利益，会把真实的东西写出来吗？”
“如果历史中的人，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呢？”
“你是说……你告诉了凉晨？”素问有些惊讶。
“是的，如果他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有可能我们飞灰烟灭，有可能创造新的神话。”素问慎重的提醒着。
“也有可能，逃不过宿命的枷锁，不是吗？”
“嗯！”
看着素问那落莫和孤单的轮廓，她多么的想知道，到底，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呢？
“师傅，你曾经一定做了很大的决择吧！这个世界会不会有第三个穿越者呢？”
“我当初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可是后来我好后悔，我做了许多扭转局面的事，就是——改变历史。可是，只是让时间推移了几年，也正因为那段时间，我的存在，让时空混乱，你才会没有过奈何桥就投胎。”素问解释道。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并不是我……”是意外的兴趣，这么说，周娥皇的死，果然跟凉晨无关。原本她以为，凉晨为了改变历史，心狠手辣，还为此觉得对不起周娥皇，现在心结已打开，她竟是如此的高兴。高兴什么呢？因为凉晨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狠，还是因为自己没有了罪恶感，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