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川周身的空气随之一滞。
却并没有回过头来。
周雪窈后背微微绷紧，却又很快调整好表情，一副无辜的模样，轻声问道：“凌川哥，怎么了？”
霍凌川没有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那么一瞬，就继续向前走去。
那一刻，桑亦晓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林悦瑶见状，愈发得意忘形：“哟，都这时候了，还不死心，还想纠缠霍总吗？窈窈跟霍总都成双成对了，听说霍总的儿子也特别喜欢窈窈。我劝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桑亦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根本不屑于回应。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霍凌川身上。
好不容易碰上他，绝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今天，她必须要拿到离职手续！
桑亦晓深吸一口气，没再犹豫，小跑着跟上了霍凌川的步伐。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前一秒，她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拦住了电梯门，钻了进去。
桑亦晓在两人面前站定，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刚的剧烈动作让手术刀口疼得一阵抽痛。
桑亦晓咬着牙强忍着，凝眸看向霍凌川：“我在叫你，霍凌川。”
周雪窈显然没想到桑亦晓会追上来，她的目光在霍凌川和桑亦晓之间来回。
她早上去霍家的时候，霍峻泽跟她说了，桑亦晓两晚都没回霍家了。
周雪窈想了想，故意说道：“亦晓姐，有什么事不是可以回家再说吗？这里是公司，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说完，她眼神不自觉看向霍凌川。
果不其然，霍凌川眉头紧蹙，脸上是很明显的不悦神情。
他语气沉冷：“连着两晚不回家，现在到公司来闹什么？”
闹？
她只是来办离职，就是闹了？
在霍凌川眼里，她大概只会做两件事。
要么就是耍小心机，要么，就是要跟他闹。
桑亦晓扯了扯嘴角，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离职申请递到霍凌川面前。
“把字签了，我要离职。”
霍凌川的目光在离职申请单上停留了片刻，又抬眸看向桑亦晓，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不知是不是桑亦晓的错觉，她竟然看到了一丝错愕。
一旁的周雪窈故作惊讶，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要离职？亦晓姐，你千万别冲动！”
可那微微上扬的语调里，却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窃喜。
桑亦晓冷眼看着她做作的表演，微微挺直脊背，再次将离职申请单递向霍凌川，目光坚定。
“霍凌川，签字。”
桑亦晓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几次想要关上，却都被她的身体挡开。
她不出去，也不进来，让电梯没法关门上去，大有他不签字，她就继续僵持的架势。
终于，霍凌川伸手，将她手里的离职申请拿了过来。
他眼神锐利，冷冷说道：“审核完了我会签字，出去。”
桑亦晓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紧盯着他问道：“你确定会签？”
霍凌川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怎么，还怕我不放你走？”
桑亦晓一怔。
是啊，她巴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怎么会不放呢？
桑亦晓喉间微动：“那麻烦你尽早签字，我要办手续。”
“嗯。”霍凌川简短应了声，又不耐烦地重复：“出去。”
桑亦晓后退两步，退出电梯。
电梯感应到障碍物的离开，缓缓开始关闭电梯门。
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合上的前一秒，桑亦晓清冷又坚定的声音传了进来。
“除了这个，还有离婚协议，也记得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