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办事，自然一步到位。
她亲自配合姜梨，在江毓那里过了明路，说是一道出去逛街，车却朝电竞体育馆开去。
今天并不是云兮解说，但她还是提前验了票，带着姜梨走后门的工作人员通道来到看台。
是视野绝佳的vip排正中央。
云兮将路上买的奶茶递给她：“不是上次还在看比赛的时候睡着了，怎么今天又想着过来？”
姜梨实话实说：“我担心哥哥，也担心……凌希……”
“Joker？最近我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对啊？是上次看表演的时候出了网上那事儿，你们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
姜梨撇撇嘴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云兮心下了然：“那就应该是吵架了。”
姜梨不懂：“一句话没说的话，也算吵架吗？”
云兮捏捏她嘟起的小脸，解释着：“如果不是吵架的话，你怎么会难受到想要哭鼻子呢？”
“哪有啦？”姜梨不认。
云兮失笑：“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吧，既然来了这儿，想见的人都会见到，想说的话也一定会说上。”
姜梨眨眨眼：“是可以去后台的意思吗？”
“现在不行。”
云兮解释：“今天我也只是个普通观众，没办法带你乱走。”
姜梨有些小颓：“那我还是乖乖看比赛好了。”
云兮笑笑，从随行的大包包里拿出两块折叠应援牌，打开。
两人一人一个。
“这是什么呀？”
云兮安装好电池，顺手掰下开关：
“呶，粉色的灯牌，你的是‘Joker无敌’，我的是‘鸭神最棒’。”
姜梨有些不好意思：“要举着吗？”
“当然！不然就算他看到了你，又怎么知道你是为谁而来的呢？”
姜梨懵懵的：“什么意思？”
云兮刮她鼻尖：“还真是个小傻瓜呢！”
姜梨被勾得不行，使劲儿缠着云兮：“兮兮姐你就告诉我嘛~”
云兮替她将皱起的小裙子整理好，望着面前这双焦急的大眼睛，一时有些犹豫：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Joker他知道江阔是你哥哥吗？”
姜梨点点头又摇摇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云兮忍俊不禁：“你这是说绕口令呢？”
姜梨：“是不确定啦！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大家面上都是朋友啊。”
云兮：“……没有。”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着：
大家都是朋友？真的这么简单？
可她怎么觉得，Joker是误会了江阔和鸭鸭的关系？
-
此时，后台。
ST和HP在录赛前放话环节的房间里狭路相逢。
江阔无意引起争端，稍稍朝后隐藏了身形。
但这也敌不过鬼灭那颗暗戳戳想要找事儿的心。
“呦，这不是鸭神吗？怎么，瞧见我们这些老队友这么心虚？该不会真的像圈子里传的那样，当初转会到ST是有什么猫腻吧？”
江阔上次就觉得有人在网上推波助澜，这会儿就直接坐实了。
“真相到底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了？”
鬼灭：“果然转会以后脾气都变大了，以前在咱们HP那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啊哈哈哈哈。”
江阔：“你！”
凌希给他一个目光，示意他稍安勿躁。
“跟个废物有什么好说的？”
鬼灭咂了咂嘴：“呦，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Joker吗？差点忘了，之前可还有你一份，怎么着啊？上次那两百万的封口费可是让咱们哥几个逍遥快活了好一会儿呢！”
其它几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唯有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夹在他们中间，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江阔最清楚HP的内部氛围：“新来的中单？”
小男生眼睛亮了亮：“鸭神！”
下一秒就被鬼灭强行掐灭，朝江阔贱兮兮的笑：
“这可是青训营第一名突围的顶级中单，鸭神啊，还要感谢你，这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可惜了，人家奔你而来，你却先溜为敬了，啧啧。”
江阔目光暗淡了下，看向那个小男生：“青训营中单天才葫芦娃？”
小男生唯唯诺诺的嗯了一声。
江阔：“好好打。”
葫芦娃：“我会努力的，鸭神你也是。”
两队人不欢而散。
凌希不知道是受之前那事儿的影响，还是被HP气得，全程沉默又低气压。
GGbond几人不敢造次，默默在一边啃香蕉。
江阔倒是能和他说几句话——
“等会儿还是按训练赛打？你我轮流指挥？”
凌希：“嗯。”
“遇到分歧怎么办？”
凌希：“不存在。”
“争取三局拿下？”
凌希：“零封不了这种废物，干脆收拾东西回家！”
江阔被他冲到，拍拍他肩，示意他出去说话。
狭小的走廊，两人并排靠墙。
江阔：“你情绪不好，等会儿上场不要太偏激。”
凌希：“知道。”
江阔想了想：“鸭鸭来了，在看台。”
凌希：“嗯？”
他明显愣了一瞬，随后收敛目光：“破除万难来看你比赛，这不挺好？”
江阔：“好个屁，她托云兮姐进来的，等我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到了。”
凌希：“哦。”
江阔认真看了他几秒：“就这样？你也不问问别的？”
凌希觉得又好笑又微妙，转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应该说什么？我们之间关于女孩儿的话题，不早就结束掉了吗？”
江阔直视他的目光，见他毫无掩饰，心下稍稍安定不少。
冲Joker这脾气，只要他不动摇，鸭鸭那小丫头巴巴的找来也成不了事儿。
江阔：“谢谢了。”
凌希看一眼休息室的入口，眼底是他自己都摸不透的微伤。
“不用。”
-
下午三点，KPL冬季赛常规赛第一场正式打响。
跟上次的决赛差不多的流程，只是这次站在凌希正前方的coser早已经换了个陌生的身影。
姜梨突然心里酸酸涩涩的，好奇怪又说不上来。
她抱着怀里的灯牌，随着ST的粉丝们一起摇摆欢呼，目光从哥哥身上掠过，最后稳稳落在凌希身上。
天气微凉，在旁人多穿个外套的时节，他却早早穿上了卫衣。
又看他坐下调试设备时，动不动便转身微咳，姜梨心都跟着一缩一紧的。
小可怜好像过得不好。
姜梨转身碰碰云兮：“到底怎样才能让他看过来呢？”
云兮明知故问：“江阔还是Joker？”
姜梨咬了下唇：“凌希。”
“这简单啊，你只需要站起来，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可是梨梨，你真的要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