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是周柏竹真的有一点点狗仗人势的意思啊。
明明旁边人吵得不可开交,气氛像是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可反观坐在一边的我,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实在有些不妥。
周柏竹还在那里咄咄逼人:“你刚刚不是说要打我吗?怎么?敢说不敢做?”
他似乎摸准了时璟并不可能出手,于是更加嚣张的在时璟面前叫嚷着。
眼看着事情可能会变得不可控,我赶忙将他们叫住:“行了,周柏竹,你别太嚣张。”
周柏竹一听到这话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我,而我则在时璟看不见的角度悄悄的对他挤眉弄眼。
然后又胡乱比划了一通,大致意思是:
如果真打起来,我也打不过这个家伙。
果然,周柏竹一瞬间就怂了。
他可怜兮兮的瞄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时璟,最后还不忘放句狠话,才又坐回到沙发上。
大概是因为我刚刚说了周柏竹,时璟以为我是站在他那一边的,转头看向我,面色也好看了一些。
他道:“安宁,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最近公司的事情确实很多,你也应该知道,这边离公司近一点,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也能及时赶过去。”
时璟听了这话后,站在原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说话了,转头向房间外走去。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房门关上,房间里也只剩下了我和周柏竹两个人。
在时璟走掉的那一刻,周柏竹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哇,他气势真是太足了,还好小爷我技高一筹,要不然的话真被他给压下去了。”
我挑眉看向他,没有说话。
他倒是被我这眼神看毛了,向后缩了缩:“怎么?还不信我呀?小爷我可是很强的。”
他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弯了弯胳膊,只是那胳膊上看不见一点肌肉,瘦弱的仿佛一捏就会折掉。
周柏竹骨架偏细,要是单将他这胳膊晒出来,说不定别人还会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我看着他的胳膊默不作声。
周柏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依旧仰着头狡辩:“我只不过是来a市这几天没有锻炼,所以变回去了。”
“小爷,我以前可是有肌肉的。”
“啊对对对。”我并不想和他这个小破孩争辩。
时璟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应该是没有告诉过他我其他房产的位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况且他是比我先到的,总不可能是跟踪我。
我捏捏眉心,总感觉事情哪里不对劲。
算了,一定是今天被时璟和周柏竹吵的太烦了,早点休息,明天袁崇山指不定要整什么幺蛾子呢。
临回到卧室之前,周柏竹都一直围在我的身边,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是又一直没有开口。
我一问他吧,他还摇头说没有事。
但那结结巴巴的样子明显就是有事啊。
我不知道,反正入睡之前我是没有等来周柏竹。
第二天依旧照例去公司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找的律师起了作用,公司里已经没有人敢议论我了。
他们只敢坐在一边,时不时的用眼神瞟着我,而当我冲他们看去的时候,他们又纷纷低下头。
今天倒还算顺利,一早上就那样安安稳稳的过去了。
明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准备叫上童言一起:
“要一起出去吃饭吗?我在公司附近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店。”
童言小窗上面亮了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似乎是在纠结。
我自然也看出来了:“啊,最近宋瑜姐不在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落到你的身上了?”
“你要是有事情要忙的话就不用了,听说今天食堂的饭菜也很丰盛,需要我帮你带一份吗?”
半晌,童言才回了我一句:
“抱歉啊,安宁姐今天确实很忙,没有办法陪你一起去吃饭了。”
“食堂的话也不用了,我订了外卖,一会就送到了。”
我故作失落:“那好吧,别太累到自己。”
童言:“嗯嗯。”
我刚站起身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了我的办公室。
“你......?”我皱着眉头打量着面前的来人。
是一名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浑身散发着怯懦的气息。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跑到这里来找我。
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那人却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元总经理,元总经理对不起,你可千万别告我呀,我们家已经打不起官司了。”
我皱着眉头,听到他的话,心中也猜测到了几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要告你了?”
“我......”那男子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他没有说出因为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求我原谅,求我不要再告他。
我眯着眼睛:“你总得跟我把话说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男人站在那里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就像是没有办法一般,竟然直接原地跪了下来:
“元总经理就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啊。”
“我当时就只是鬼迷心窍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啊,求求你看在是我第一次犯错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那男人跪在我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喊声还不小,顺着门缝传到了走廊里。
我听见了办公室门口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你先站起来,有什么话站着说,别这样。”我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将他扶起来,可他死活都要跪在地上,我怎么拉都拉不动。
他越喊越大声:“元总经理,求求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也是无心的呀!”
他这说了半天,我还是糊涂着,到底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事:
“你就算是想请我原谅,也要先将话说清楚,你直接就跑到我这里来哭,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完这话他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目光很复杂,甚至还有一些......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