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完水壶里的最后一杯水后,邵年终于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感觉头疼好像好一点了。”
“行了,那我就回去了啊,既然时璟已经回来了,那我就不陪你在这里住了。”
“上次从公司里带回家里的文件还积在那里没有处理呢......你这两天还是先不要回公司吧,等这件事的热度再淡一些的时候再回去,省的那些脑子不清楚的人说三道四。”
我点点头,捏着手机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邵年忽然啧了一声,而后走到我的面前,抬手一巴掌拍在我的头顶:“你怎么看起来傻愣愣的?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我回过神来,皱着眉抬头看着他:“好端端的动什么手?我刚刚在想事情。”
“啊,行。我说我要走了你......不是,等会。”邵年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声音戛然而止,随后眼神中带了些揶揄,“啧啧,这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行了行了,我这就走了,我看我在这里还耽误你们两个。”
他颇为暧昧的冲着我眨了眨眼睛,随后忙走到房子门口拿上自己的外套就披在了身上,还冲着楼上大喊了一声:
“时璟,我走了啊!”
“我真走了,接下来你家里可就只剩下你和元安宁两个人了,你要是想做什么的话可尽快。”
他说完之后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最后一溜烟跑出了门。
我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邵年到底说的是什么。
嘶,嘴应该是肿了,让邵年看出来了。
怪不得他当时盯着我的眼神带了那么多调笑。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我忙走到洗手池边上,用凉水洗了洗手,随后拍在脸上。
但那股燥热感不增反减。
也不知道事情有没有听到邵年走的时候喊的那番胡话。
楼上传来了咔哒的关门声,大概是时璟从他的客房里走出来。
当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抬脚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将门锁好,躺在卧室床上了。
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瞄向了放在床头的梳妆台的那个镜子上面,此时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一片。
嘶。
算了,睡觉睡觉。
我一边痛恨自己都不争气,一边气冲冲的爬上了床。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眯着眼睛向门口看去,好像是时璟推门走了进来。
他在我的床头站了一会,随后走到了我卧室的窗边,放上了一炷香,点燃。
我想要睁眼去看他,却闻到有一股异香钻入鼻尖,随后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没了意识。
我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
好像睡了超过十个小时了。
我撑着床坐起身,抬手敲了敲因为睡眠过多有些发昏的头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我转头看向窗边的窗台。
窗台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提香灰。
只有房间里还那里还有未散的异香在时刻提醒着我,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间看到的那一幕并不是假的。
时璟确实来到了我的房间,并且点了一炷香。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皱眉,忽然又联想到父亲的事情。
感觉自己稍微好一些了,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我推开门走出去,发现时璟正围着围裙站在灶台边上。
大概是因为那边的声音比较吵,所以他并没有注意我已经推开门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转头去拿调料的时候,忽然瞟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我,伸出的手都抖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的开口:
“醒了?”
我:“嗯。”
他:“醒了就先去洗漱吧,一会儿过来吃饭。”
我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收拾完自己再走出来的时候,时璟已经将饭菜都做好摆放在餐桌上了。
他将身上的围裙解开,挂在了一边,冲着我扬扬头:“快来吃饭,都是你喜欢的吧。”
我扫了一眼。
这倒确实是。
我头上还搭着围巾,袖口还沾着些未干的水渍。
时璟见状,叹了口气,又将我推回了卫生间。正在我疑惑他准备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就像我一把按在了卫生间的座位上,伸出手从一旁的墙壁上将吹风筒取下来。
“怎么头发都吹干净?”声音中带了些责怪的意味,似乎是在担心我。
我抬手摸摸下巴:“我听见你外面熄火了,就出来看看是不是菜做好了。”
“你要是做好了的话,我就先吃饭,吃完饭再吹也不迟啊。”
时璟倒是没有再讲话了,只是自顾自的打开吹风筒,为我吹头发。
我能感受到他的之间穿梭在我的发丝间,轻轻撩起,然后放下。动作轻柔,似乎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这个可思议的念头刚在我心中升起,便被我很快否决掉。
啧。
吹头发这么熟练,肯定没少给苗菀菀吹吧。
讲到这里,我就莫名生出了一丝烦躁,伸出手从他手中夺下吹风筒:“我自己来。”
时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对,愣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些无奈:“怎么了?”
我并没有从他手中抢过吹风头。
在即将得手的那一刻,他将手臂抬高,我便够不到了。
我捏捏眉心:“没什么,我感觉你吹的太慢了,我自己随便吹一吹就好,你先出去吃饭吧。”
时璟沉默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将吹风筒交给我,而是默默将手中吹风的功率开到最大。
我的头发很长,正常在自己吹,可能要吹一个多小时,但时璟半个小时就给我全部搞定了。
我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通过镜子看着时璟,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感叹:
“你之前也这么给苗菀菀吹头吗?”
嘶,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时璟在放吹风筒的手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我,眼神中除了无奈更带了些宠溺:
“我没有哦,我只给你一个人吹过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