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女声音在这时都静止了下来,众人纷纷皱着眉头回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名女子站在人群的外围,眼底乌青,头发有些乱,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打理过了。
她手中拿着一个U盘,势在必得的看着元安乐:
“你没想到吧?那天在那块巨石附近,有一处监控,正正好好的将你所做的一切都拍了下来!”
“我已经将那部分影像传到这里了,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我们一看便知。”
元安乐有一瞬间的慌神,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随后愤怒的看着那人:“谁知道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毕竟在元氏的时候,你总是拿着元安宁来压我,现在说不定也只是拿出一些伪证来污蔑我。”
那女子轻蔑的笑了笑:“是真是假,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将前台的电脑连上投屏,画面上演,谁是红脸谁是白脸一看便知!”
元安乐看着面前这人胸有成竹的模样彻底慌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许潇然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个女子:“童言?”
我也有些惊讶。
童言那样柔弱的小姑娘,竟然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不过她手里那份所谓的证据......
我又将目光转回到元安乐身上。
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跟那个人小声说了什么,之后那个人便跑开了。
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元安乐这是去找外援了吧。
门口的记者们听见有好戏看,纷纷站在一边也不着急问话了。
甚至还有几个人开口:“元少爷,要不就把那个U盘中的东西放出来看看!”
说要看看的呼声越来越大,元安乐的脸色铁青,捏紧了拳头站在那里。
童言嗤笑一声:“我倒是想给诸位看看,就怕这元总监不敢给大家看啊。”
大概是那一声元总监激怒了元安乐,他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道:“看!有什么不敢看的!”
童言听到元安乐这话,昂首挺胸的往元氏前台走去。
记者们一窝蜂的跟在童言和元安乐的身后,我和许潇然也趁乱摸着边进去了。
大门到前台有些距离,童言一步步向前台走,忽然有一人走到她的面前。
童言与这个人撞了个满怀,之后只听见当啷一声,U盘掉在了咖啡杯里。
“呦,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我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眉心猛地一跳。
“二爷......?”童言一下子傻眼,但很快反应过来要拿U盘。
“嗯?”元崇山像是没有察觉到童颜的意图,向后撤了一步,顺手将杯子拿了起来。
“这杯里还有咖啡,刚刚跟你撞了一下,没有不小心洒在你身身上吧?”
元崇山语气中带着歉意,眯着眼睛想要看看童言的衣服上到底有没有咖啡印,却被童言一下子抢走了手里的杯子。
童言没有回应元崇山的话,直接将手伸进咖啡杯里将U盘拿了出来。
滚烫的咖啡女将少女葱白似的手指烫的通红少女都没有落泪,可当看见浸在咖啡液里的U盘时,眼眶不可抑制的红了,直接蹲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元崇山看见这一幕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童丫头!你没事吧?看看这手都起泡了,诶呀!”
“你这文件有什么大用吗?嗨呀!都是我不好,我是真没注意你手里还有个U盘啊。”
元崇山十分自责,在原地多了几下脚,一直在哄地上的童言。
可童言只是蹲在地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抬头。
元安乐这时却大笑着走上来:“不是说要我们看证据吗?我们可都在这里等着呢!”
元安乐走到他身边,语气嘲讽道:“你说怎么就这么巧?面前这么大个人看不见还往上撞?U盘恰好就掉在咖啡杯里?”
“我看,该不会是你故意撞上去的吧?这样就没人知道U盘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此言一出,身边的议论声忽然大了起来。
元安乐的话瞬间将脏水泼到了童言身上。
童言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他:“没关系,等U盘干了还能用......再过几天,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元安乐看着童言的模样,狂笑了两声:“你该不会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去再做一份伪证吧?”
他说着,忽然昂起头,睨视着童言:“我告诉你,就算你做多少伪证,编出多少流言,我元安乐清清白白!”
“元安乐,你可别脏了清白这两个字。”
我的声音带着嘲弄,在这些人中显得十分突兀。
所有人皆转头看向我,此时的我坐在轮椅上,戴着帽子和口罩,众人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我。
元安乐眯了眯眼睛,指着我冲着童言大笑:“怎么?这也是你找来做伪证的人?”
“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群演?病急乱投医吗?”
所有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只有童言望向我的目光是直勾勾的。
元安乐还在那里嘲笑,但是童言已经撑着地面站起来,直直向我走来。
她在我面前站了好一会。
我叹了口气,将脸上的口罩和头顶的帽子摘了下来。
童言几乎是一瞬间就扑到了我的怀里:“安宁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事呜呜呜......”
听见这番话,原本安静的记者们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眼底闪着兴奋,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但是却被身后的许潇然厉呵一声叫停在了原地。
我的手落在童颜的头上,将她的头发捋顺。
之后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元安乐:“别来无恙啊?我的好哥哥。”
元安乐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似乎像是被闪电击中,一瞬间站不住脚。
记者里面又有人喊:“现在元总经理终于回来了,也不枉费元少爷苦心寻找了那么久!”
这一句话像是提醒了元安乐,他猛地直起身,一扫脸上的惊讶,握紧拳头走到我的身边:
“安宁,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我快要担心死了。”
如果忽略掉元安乐惨白的脸色和发颤的声线,或许这一定是一场感动人心的兄妹重逢大戏。
我挑眉看着他:“担心死了?哥哥是在担心我死了,还是在担心我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