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三爷?”我转头看向他,他的表情上满是认真,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
洛闻风点点头:“很早之前这家会所刚开业的时候我就来过。”
“那时候还是时芸过生日,硬是邀请我们来这里。说是他爸爸新开的,让我们去玩玩。如果玩的好的话,还可以看在他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帮忙推广一下。”
“当时许多家族的少爷小姐都来了,这话是她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洛闻风说了这话,还戳了戳时璟的胳膊:“当时我还把他骗过来了呢……只不过他一看见时芸转头就走了,还跟我闹了好一阵子脾气。”
我想起进来之前看见的这栋楼的外观——少说也得有十层。
洛闻风也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问题。
“记住这个位置。”我拉住洛闻风的手,跑到电梯前,正好碰见了吓到一楼的空电梯,“我双你单,之后在一楼大厅碰面。”
洛闻风点了点头。
时璟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别急。那小女孩刚进来一会坐标就不动了,很有可能是在较低的楼层。”
“好。”我低低的应了一声,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我便冲出电梯,往刚刚那个方向跑去。
不出意外的,刚刚的位置也是一堵墙。
接下来跑的四楼六楼无一例外都是如此,要不是电话那边时璟信誓旦旦的,我都快要怀疑他的手机是不是出问题了。
最后到八楼的时候,在时璟说的那个位置上,终于有了一扇窄窄的门。
再三从时璟口中听到了肯定的答复,我终于上前,将手放在了房门把手上。
门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大概是因为那门过于老旧,一推开就发出了很大的吱呀声。
我惊了一下,顿时不敢再动,生怕屋里面的人察觉。
但是没有,刚刚那吱呀声结束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我在门口等了大概有一分钟,手心攥紧渗出汗来。
又等了一会没有人,我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十分狭小的房间,与其他房间里奢华的装饰不同,这间房间里面放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张小桌子。
而那张木板床上放着一件染血衣服。
而时璟放在那小女孩身上的定位器,正放在小桌子上,闪烁着的绿色的光,在漆黑的小房间里面格外的明显。
不对!
我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要往门外跑,但是那门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咚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双手搭在门把手上,怎么打东圃打不开。
听见了一阵滋啦声,身后墙壁上亮了起来——刚刚的注意力全被床上的衣服和桌面上的追踪器吸引走了,没有注意到墙面上还有一台电视:
“你好呀,安宁小姐。”
电视一闪,一名身着红裙的少女出现在了画面里,她的面上戴着一张狐狸面具,声音也是被特殊处理过的。
我也没有理她,在房间里寻找着能出门的方法。
少女低声笑了笑:“安宁小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房间里面可是有很多隐藏的机关的。”
“说不定哪一下,就会将安宁小姐永远的留在这个房间里哦。”
我听了这话终于不动了,盯着面前的电视屏幕,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那少女道:“安宁小姐别激动,我是无意伤害你的。”
“但是有人出了条件让我把你交出去,这......”
我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大概是能猜到那人是谁了。
毕竟这里是时三爷的地盘,现在有最大嫌疑的应该是时芸。
但是我又想不出时芸到底为什么抓我。
难道因为我是徐梦闺蜜,所以时芸才会盯上我?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也有可能是苗菀菀,可能是任何人。
且不论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也没有能出去的办法,还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方法。
那少女大概是看我安静下来了,又笑着与我说了句:“安宁小姐倒是识时务。”
我拿起放在床上的那件衣服,转头对着那人道:“这件衣服的主人呢?”
那人轻笑一声:“没想到安宁小姐对这个小乞丐还挺上心的。”
我定定的看着她:“她人呢?”
那人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上了漫不经心:“谁知道呢?”
“那个孩子说错了话,还引了不该来的人到这里来……她做错了事,大概已经被处理掉了吧?”
我的手一下子攥紧。
处理掉?什么意思?
我看着衣服上暗红色的血迹:“你把她……?”
接下来的几个字没有说出口。
毕竟我无法想象她那么小的年纪竟然……
那人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我还想接着问些什么,可还没等我开口,电视便黑屏了。
我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衣服。
心中一时间涌上了许多难以名状的情绪。
上午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鲜活的的生命,却不想晚上就……
是因为这定位追踪器连累她了吗?
时璟应该将这东西 藏的更好的,被他们发现了,不仅害了那个孩子,还让我们变得被动。
不过说到时璟。
我好像自从进入到这个房间之后,就没有再听到时璟的声音了。
我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发现我和时璟之间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这个房间里,一点信号也没有。
大概是装了什么信号屏 蔽器吧。
啧,接下来怎么办。
不过我和洛闻风约好了一会在一楼大厅见面,如果他没见到我的话,应该会去找时璟吧。
我是在八楼的时候没有声音的,时璟那么聪明,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问题的吧?
这屋子里怎么突然有奇怪的香气?
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了。
这个香……有问题。
我掐着自己的胳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无济于事。
就在我即将昏过去的那一刻,忽然那个一直关着的门开了。
门口涌进来了一群黑衣人,其中一人冲到我身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
“她还醒着,这怎么办?”
另一声音道:“能怎么办?打晕带走,别磨磨蹭蹭让人等急了。”
那人说完这话,我便感觉到脖颈后传来一阵剧痛,之后便再没有意识了。
再后来,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冷水说着发梢滑落到衣服里,冻得我打了个冷战,迷蒙的困意一瞬间消散。
当我看清楚面前这个人的时候,我愣了一下:
“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