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将白忆安和许潇然一起送进了医院。
许潇然伤的不是很重,都是些皮外伤,但白忆安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多处淤血,左胳膊还有些轻微的骨裂,可见陈飞那些人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医院这边是推荐他留院观察,白忆安却执意要出院,无奈,简单处理过后,我们便将白忆安送回了学校。
“今天……真是对不住啊。”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将憋了一天的道歉说了出来,“都是因为跟着我,今天才遇上了那么多事。”
许潇然惊讶的看着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天的人和事都与我有关?如果没有我就没有这么多事?
听起来虽然自恋,但是事实看来好像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我带着他回元氏,就不会有元安乐上赶子来给他添堵。
如果我没有定那家饭店,那他就不会撞见陈飞他们一行人,更不会将自己弄得一身伤。
我将车停在许潇然家门口:“到了。”
我偏过头去没有看他,满脑子现在不知道该想点什么好,总之对许潇然不是愧疚就是愧疚。
身旁的许潇然轻笑一声:“这有什么?”
我诧异的抬头。
他坐在副驾,侧头看着我,眼中满是细碎的温柔:“糟糕的是那些人,跟你,跟这件事本身又没有关系。”
“谢谢你带我散心,今天我很开心的。”
许潇然在我呆愣的眼神中,下了车,冲我挥挥手后,消失在夜色里。
回家简单收拾收拾便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其实第二天中午都是徐梦的电话给我吵醒的,不然我估计我能睡得更久一些。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了徐梦的大嗓门:“安宁!你醒了没!潮生又有新帅哥了,快走,跟我去看看!”
应该是因为睡得太久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对徐梦的话也听的没那么真切,只得迷迷糊糊再问一句:“什么?”
“哎呀!”徐梦重重的叹了口气,另一面传来了拍大腿的声音,“新人!潮生来新人了!”
她声音有些焦急,最后如同认命一般叹了口气:“得了,你在哪儿呢?我现在就去接你,我们俩一起去看看!”
我听到这话可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一拍脑门:“徐梦,这才什么时候呀,你就急着要去潮生?”
对面的徐梦嘿嘿一笑:“好像是有点早啊……”
潮生……
对了,昨天看见白忆安的吉他似乎被陈飞那些人砸坏了,那他之后的兼职怎么办?
吉他算是白忆安的饭碗了,他们把白忆安的饭碗砸了,白忆安以后拿什么赚钱?
想到这里,我收拾收拾从床上坐起:“你先来接我吧,咱们俩去琴行逛逛。”
“去琴行干什么?”徐梦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来到我家楼下接我。
在来的路上,我还翻了一下白忆安发表的带吉他的说说。吉他是缺角的民谣,云杉木。
到了琴行,我便拿着这三个特征在琴行里到处找,终于找到了白忆安之前差不多一样的那把。
忍受了徐梦一路的碎碎念,我们两人终于到了潮生。本想来了便直接将这吉他交给白忆安,却不想他这几天请假了,来这一趟连人都没碰到。
徐梦站在我身边推了我两下,盯着我啧啧两声。
我瞟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她便带着我来到了已经定好的位置坐下,之后便熟门熟路的招唤几个人来,她则自己往座位上一摊,醉生梦死。
我在四周环视了一圈,见一人有些眼熟,正巧那人呀正好向我看来。
他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附身与身边的人说了两句后,端起酒杯便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刚要收回目光,却听见那人开口:“元小姐!”
那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面上的笑意十分明显。
我想起来了,是上次在潮生与我和徐梦吵起来的那人。
不过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讨好谄媚的笑容,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他这次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他这次并没有上次一般直接贴上来,而是停在了离我几步远的面前。
“是你?”我思索半刻,“有什么事么?”
大抵是我眼中的不解太过于明显,那人连忙摆摆手,将手中的另一杯酒递给我:
“这次是来给元小姐赔罪的。”
我没有接,他也不恼,转头将就被放在了桌面上。
我这时才察觉出哪里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记得上次争执时,我和徐梦并没有透露出我们两人的身份。
虽然最后许潇叫出了我们两人的身份,但那也是在他已经走后,那他是怎么知道我们两人的身份的?
那人笑笑:“回了后台时有人告诉我的......对了,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元小姐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叫夏映,倒映的映。”
听到这话,原本只在一旁看热闹的徐梦突然开口:“你居然是潮生的台柱子?”
夏映听了这话,有些骄傲的扬起胸脯:“上次就有说过,你们还不信。”
“那哪里怪的了我们?”徐梦小声的嘀咕一句,转身没再过来了。
当时热闹得紧,哪里会有人在意这些。
其实抛开那天他有些油腻的表现,就现在单看,人长的还是挺帅的。
见我还没有说话,夏映再次开口:“这次来其实是为了感谢两位,上次冒犯了两位,还好两位大度愿意原谅我,不然......”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夏映匆匆住了嘴,还警惕的向左右看了看,半晌才松了口气一般,将头转了回来,面上重新扬起笑意。
徐梦大手一挥,毫不在意:“我们又不是石头,你都那么求我们了,我们又怎么可能继续咄咄逼人?”
“不过,你那天的反应太过了吧?依照你这条件,就算在潮生干不下去了,也一定有别的地方愿意托着你啊?”
大抵是想到了那天的场景,夏映的笑容一僵,面对徐梦的提问没有回答,站在那里就像没听见一样。
看着他唯恐提及的模样,我反倒更好奇了。
怎么夏映一听到即将被赶出潮生之后会是那么一个反应?
还有他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如果我们那天不原谅他,那他面临的下场是什么?
不过这些我都没有问出口,毕竟现在看来就算我怎么问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