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如果只是在心中想一想的话,应该不可能被称之为是乌鸦嘴吧?
但是我的念头刚一落地,门就被人推开,并且走进来一个并不认识的彪形大汉,身后又领着几个染着黄毛的小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皱着眉头走到他们面前:“几位这是走错病房了吗?”
那彪形大汉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最后让小弟去门口查看了一番。
那小弟很快跑了回来,冲着那人道:“没有问题,彪哥,就是这里。”
那彪形大汉听完这话后皱起了眉头:“可这里只有一个娘们儿啊,那雇主不是要......”
他说完这话之后,转头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时璟,话语下的顿住,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弟:
“那个人......?”
小弟也明显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时璟,他拿出了手机低头翻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实时璟,最后才点了点头:
“老大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雇主这次给我们的目标。”
“操!”那彪形大汉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变得很生气,一拳锤在了旁边的墙上,“他他妈也没告诉我们是一个伤者啊?”
“你看他身边那个仪器,估摸着现在已经伤的很重了,我们要是再上去打两拳,万一给他打死了怎么办?”
几位小弟听到领头的这个大哥这么说话之后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不过我倒是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他们来此的目的:
“你们是受人所托过来打人的?”
他们一行人中都是些糙老爷们儿,说话的声音也极其难听。
在我张嘴的那一刻,他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话音,然后转头看向了我。
那彪形大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对,我们就是来打架。”
他倒是毫不避讳的就承认了。
不过手机现在在时璟的病床上,要走好几步才能挪到那边,而且这么远的距离他们也不可能发现不了我的意图。
算了,有方法总是要尝试一下的,总不能站在这里等死。
想着,我一边不动声色的往那边挪着步子,一边又思索着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们转移注意力:“让你们过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彪形大汉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冷着脸看着我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口:“我劝你还是不要耍那些小聪明,我们向来不打女人,只要你乖乖的站在一边,我们就不会跟你动手的。”
他们就像是早就看穿了我的意图,甚至还有一人跳到了我的身后,拦住了我。
我挑眉看着他们。
我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说他们还挺有原则?
那彪形大汉盯着时璟看了半天,最后烦躁的挠了挠脑袋,掏出手机走到走廊去了。
他好像在跟他的雇主打电话:“我靠,你他妈也没告诉我这是个伤员啊?你要是提前跟我说清楚的话,这单我高低不接!”
“......你现在让我还钱,我他妈都花了,哪能还你们的钱?......你们这帮黑心肝的,我们早就说过了,不打伤者,不打女人这明明就是你违约还要我们赔钱?”
“行行行,我也懒得和你争了,你们要是再这样不仔细看前提的话,以后道上的兄弟可没人敢接你们的活儿了......我认识的人也不算少,至少我身边的人绝对不会再帮你们。”
“......你们爱咋地咋地,这单我不接,我告诉你们.....出了事你们捞我们出来?放屁!这话我听过不下八百回了,进去的兄弟们一个也没出来过。”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你们以后要是再这么缺德的话,我们可真就不接了。”
他打完电话之后又重新走回房间,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时璟,随后啐了一口痰吐在地上:“真是晦气。”
他说完这句话后转头就往外走。
身后的那些小弟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大哥?这单生意我们不做了吗?”
“你看看这还怎么做?”彪形大汉的声音中满是怒火,“一个女人,一个病患,你们想对哪个动手?”
那几个小弟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就当他们都要跟着彪形大汉走出病房的时候,又一串电话铃声响了。
那大汉烦躁的拿起手机,在看到手机上的号码之后更烦躁了,低声骂了一句,随后点下了接听键:
“你们他妈的还有完没完?老子都说了这单我们......!”
他这话刚说到一半就顿住了,随后就像死机了一般拿着手机站在那里。
他的手机声音十分的大,我们能听到对面似乎是有人在说些什么,不过听不太清。
直到那手机里的声音消失不见,那彪形大汉依旧愣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反应。
就当我们都在猜测他到底遭遇了什么的时候,他终于暴起,将手机摔到了地上,双眼通红的瞪着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这帮畜生......”
他们那群小弟似乎也没有见到过自己家大哥这副神情过,纷纷走上前询问:“怎么了?大哥?出什么事儿了?还是刚刚那群人打过来了吗?他们又说了什么?”
不过对于小弟的询问,那彪形大汉一概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的盯着我。
我试探着开口:“不是你盯着我干什么呀?应该不是我惹到你了吧。”
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那个彪形大汉沉重的呼吸声在这个房间里格外的清晰。
半晌,他才走到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中竟然带了一丝愧疚,不过依旧豪横:“让开!”
我挑眉。
他们这是准备动手了?
不过刚刚不是还说自己不打伤者的吗?
难不成是跟刚刚接通的那个电话有关系?
我依旧站在原地,从外面看来就像是我被他吓到了一般愣在那里。
实际上我在脑袋里面快速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他的手底下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