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这个回答,也一下子愣住了。
他叹了口气:“公司,你还真是满脑子都是公司......公司这边很好,不用你担心。”
“妈呢?情况怎么样?昨天周家还打电话给我。”
我刚刚还在想,时璟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询问母亲的情况,原来是因为周家人给他打过电话了。
不过听到这话,我也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两边的事情有一件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我专心思考这边的事情就可以了。
“喂?怎么不说话了?”时璟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我回过神:“啊,没什么。母亲挺好的,不用担心。”
时璟那边又停顿了一会,叹了口气:“母亲再一次发病,你告诉我不用担心?”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时璟接着又道:“周家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元安宁,你应该更相信我一些的。”
更相信他一些?
他在说什么啊?
我将公司交给他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大的信任了。
他毕竟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我怎么敢再相信他?
这些话我当然没说出口,我的沉默也彰显了我的态度。
时璟倒是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件事情,沉默一会儿后便又将话题扯到了其他事情上:
“公司这边,我帮你将元崇山扳倒台了,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我诧异:“你,将元崇山扳倒台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将时璟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回应我回应的也很迅速,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我真的是意想不到,没想到我只不过是短短出来了两三天,时璟就将公司里最大的问题解决掉了。
是应该好好谢谢他的。
我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你准备让我怎么谢你?”
他慢慢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道:“我已经很久没吃到你做过的饭了。”
“不如这次回来,你就按照我的喜好再给我做一次饭吧。”
我有些诧异:“就只有这么简单吗?”
“嗯。”他应了一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感觉到他的声音中有一丝不自然,“那你先照顾妈吧,我还要去公司处理一点后续的问题。”
他说完这话还没等我应声,便匆匆将电话挂断了。
我捏捏眉心。
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推开门回到病房时,看见周柏竹依旧如我出门时那样躺在病床上。
他见到我回来刷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姐你回来啦!”
“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一直有好好的在看着姑姑,她现在状态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辛苦你了。”
他挠着头嘿嘿一笑:“这有什么,能帮到你我很高兴,况且这可是我姑姑耶。”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吃过早饭了吗?”
他瘪嘴:“今天起的晚了,还没来得及吃饭,我父亲就让人将所有车的全撤走了,一点面包渣都没给我留。”
他说着还极其夸张的比了一个手势,面上惨兮兮的表情更是惹得我发笑。
他看着我的笑容更气愤了:“姐,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饿呀?”
“呜呜,没人疼,没人爱就像地里的小白菜,我好可怜。”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似乎并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卡递给了他:“出去吃饭吧。”
他看着我这个举动明显有些愣神,随后磕磕巴巴的问道:“姐你这是干什么?”
我挑眉:“难道不是你的卡一直被监控着所以没有办法出去买吃的?”
他听到这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要不然上次好端端的这小子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带我出去玩?
他攥了攥手中的卡,又忽然抬头,眼神坚定:“姐,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碗汤喝。”
我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又给那小子来了一拳。
一天天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话?
周柏竹拿着我的卡欢天喜地的跑出去吃饭了。
不对,我好像忘记让他帮我也带一份饭了。
算了,再饿一顿也没什么关系。
我正在病房坐着,忽然听到走廊传来争吵的声音,我本是不想管的,可能声音却好巧不巧的就在我们附近,吵的母亲即使在睡梦里也皱起了眉头。
我叹了口气,确认床和床头附近没有什么尖锐物品之后推开门走到门外。
是隔壁病房的人在争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这竟然还是老熟人。
那病房里站着的正是苗菀菀和她的经纪人,而床上躺着的那位,则是我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妹妹,艾栖。
苗菀菀不安的在病房里来回走动着:“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你让艾栖代替我去跟我的那群粉丝见面,她也不会被私生饭伤成这个样子。”
他经纪人也一点都不乐意:“现在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当初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不也是你默许的吗?要不是你临时变卦,说要去见那个什么周家少爷,又怎么会可能会出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周家少爷?
我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但事情竟然还跟周柏竹有关系吗?
“那还不是因为白忆安的事情,让时先生彻底对我没有耐心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急着去找下一个支持者?”
“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经纪人不够负责,要不然怎么会出现那么大的舞台事故?还好只是砸断了白忆安的一只左手,要是砸到我的脸话,我岂不是这一辈子都毁了?”
苗菀菀像是发疯似的在病房里面又砸又打,然不顾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脸色惨白的艾栖。
经纪人的眼神也突然变得冷厉:“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这里可是医院!”
经纪人说完这话后,苗菀菀也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住了嘴,病房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站在走廊里的我听到他们这话只是笑了笑。
确实,这里可是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