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生活倒是有些乏味了,除了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就是在家里吃吃睡睡。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徐梦即将离开A市的那天。
这天早上,她都忽然发消息给我:“安宁,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去C市,你能来送送我吗?”
我:“当然。”
我发完这条消息之后起身穿好衣服就去了徐梦住的地方。
她开门见到我的时候,眼中还有一丝惊讶:“不是说下午吗?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摊手:“我今天一天都没有事。”
“就算有事的话,也应该先来送你。毕竟你这么一走,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徐梦收拾东西的时候猛的一顿,后又笑道:“你怎么回事?你可不是会煽情的性子啊?”
“而且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要去什么蛮荒之地一样,明明C市比A市繁荣多了。”
她虽然声音总是带笑的,但是怎么听都会有一丝不自然的怪异感。
我大概能猜到那种感觉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这个时候,这不应该戳穿她的。
她在那里,几件衣服装了好久,最后才转过头来,笑道:“去C市可要多带几件裙子,那边一年四季都很暖和。”
她虽然在极力掩饰了,但是那泛红的眼圈还是出卖了她。
我并没有接她的话,在这样离别的时候,我也不敢多说,就怕自己也一个不小心流出眼泪。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又转身回了卧室:“我去换衣服昂,你可不准偷看。”
她说完这话便将卧室的门关上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了卧室里传出来的吸鼻子的声音。
又磨蹭了很久,她才从卧室里出来。
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面套着一件薄的灰色的外套,下身是灰色的阔腿长裤。
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慵懒,松弛感把握的非常好。
大 波浪的长头发杯根皮筋扎成高马尾,乍一看就像是刚出来实习的大学生。
我挑眉看着她:“你这一身……”
她眨着眼睛冲我笑了笑:“你快想想,还有没有印象?”
当然是有印象的。
徐梦今天的装扮,就跟十年前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她的打扮是一样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头发还没有这么长,也没有烫卷。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我的身边:“真想念以前的日子啊,只需要跟在你的身边,我在学校里就可以横着走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她,半开玩笑的道:“如果你现在想要的话,也可以。”
徐梦摇摇头:“不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
我点点头。
又坐了一会,她忽然开口:“安宁,我饿了,你能给我做顿饭吗?”
“可以。”我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进厨房,“你家里还剩了什么菜?”
徐梦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菜都在冰箱里了,你自己看吧。”
其实冰箱里也不剩什么了,大概是徐梦知道自己要走,也没有留下那么多。
我看着冰箱里仅剩的一些菜,挑挑拣拣,开始动工。
但是最后我也只翻找出来了一碗馄饨的馅料,为她煮了一碗馄饨。
馄饨还没有盛出锅的时候,她就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了。
我将混沌一个一个捞出来然后将碗端到她的面前,又为她拿来的醋和麻油。
徐梦笑的眼睛都弯了:“你还记得我最喜欢什么口味啊。”
是了,徐梦吃馄饨时最喜欢加的就是醋和麻油,有的时候甚至兑了馄饨汤直接喝。
氤氲的水蒸气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她分明就是哭了,可我一问,她却又嘴硬。
酒足饭饱,我开车送她去机场。
一路上倒是顺利,只除了我们撞见从机场里面出来的洛闻风和时芸。
不过他们似乎没看见我和徐梦,径直从我们身边路过了。
我明显感觉到了是梦挽着我的胳膊僵了一下,连脚步都滞住了。
我转头看向徐梦:“没事吧。”
徐梦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将行李递给她:“我也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徐梦捏紧了箱子的拉杆,那笑容像是挤出来的一样:“好。”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你若是不想笑,便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徐梦在听了我这话后,又重新咧了咧嘴:“这回呢?”
我摇摇头:“依旧很丑。”
她终于不再执着笑了,而是一撇嘴,一下子抱住我,将头埋在了我的肩膀:
“安宁,安宁。”
她忍了一早上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抱着我哭的泣不成声。
我拍拍她的肩膀:“去吧,换个城市,或许会遇上你命中注定的‘家人’。”
“要是过的不顺意了,那就回来,我一直都在。”
她走了。
离开了A市。
我在心中默默祝愿她,在另一个城市能够活的更恣意些。
至少没有了威胁她纠缠她的人。
大概是为了应景,我从机场离开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小雪。
很小,很轻。
落在我掌心的一瞬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了老宅住。
晚上时璟依旧只是发了条消息询问一下,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父母在C市呆到了月底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很多,特产?
虽然那些东西在A市也能买到。
父母回来了,我也就不好继续住在老宅。
如果经常跟时璟分开住的话,父母一定会担心。
那天倒是巧,我一回到家便看见时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请帖。
见我回来,他开口道:“过来坐一会,我有话跟你说。”
我将衣服搭在了门边的衣架上,声音略显散漫:“是洛闻风时芸订婚的事情吗?”
时璟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讶,后又低低应了一声:“嗯。”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穿好鞋就向自己卧室走去,关上卧室门,我换了一套睡衣。
重新推开门走出来时,时璟依旧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