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元总经理!”红地毯边一边站了一排黑衣人,他们全部身着黑西装带着大墨镜九十度鞠躬向我敬礼,口号声大的快把我耳膜喊穿了。
我尴尬地笑笑:“你们好你们好。”
不一会迎面走上来一名五十左右的男子,头发花白,眼睛里冒着精光。
他上前便挽住我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呦,这不是小宁吗?这么多年不见竟然出落得这样水灵。”
“你还认识我不,我是你二叔啊,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让我抱啦。”
我还算镇定地点点头:“二叔这么多年没见,身体依旧硬朗。”
二叔元崇山拍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嗨呀,早就不如当年咯。大哥呢?最近怎么样?”
我:“父亲身体很好,多谢二叔记挂。”
我们两个又客套了一会,走出几步才发现身后一直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那男子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面容与父亲有七八分相似,一直冷着个脸。
我转头看向那个人时,正发现那个人也在打量我。
只是我们目光在交汇的那一瞬间,那男子冷哼一声,将头别过去。
元崇山见状后忙上前来对我道:“小宁啊,这是你三叔,认出来了吗?”
“老三,这小宁来了也不说两句话,净摆着张臭脸!”他说着推了推三叔元崇景的胳膊,“小宁你别往心里去,你三叔向来都是如此。”
我又冲三叔点头笑笑,可三叔依旧没有搭理我。
上一世的时候我只在家族宴上见过几位长辈,二叔一脸笑眯眯的张罗这张罗那,三叔则背着手站在角落里,有人搭话也只是简单点头示意,偶尔开口也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几乎业界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不会上赶着去找不快。
我当然也不会。
没再纠结这件事,三叔将我带进大楼就转身离开了。
二叔站在我身边一抹额头,冲我抱歉的笑笑:“你三叔他平日挺忙的,现在应该也......”
“我明白的。”我一副十分善解人意的模样,“二叔三叔都是董事会的人,今天能抽空来接侄女,侄女已经是受宠若惊。”
“二叔若是有事的话便也去忙吧,元氏我也来过几次,正好看看我对这里还记得几分。”
二叔冲我投来一抹抱歉的神色,眼底隐隐还有一丝赞许:“小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识大体。”
他踌躇了片刻缓缓开口:“那,二叔也先去忙了,公司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呢......小宁,你先到处走走,你办公室在十二楼,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元崇山扔下这句话便扔下我一个人跑掉了。
虽然他说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但是,我压根就没有他手机号码啊?
......蒜了,在自家地盘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情。
经过刚才那件事,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认识我了。
我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十二楼,那一层很安静,基本上没什么人。
我站在那间本该属于我的办公室门外,刚要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内突然传出聊天的声音,让我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屋内是两个男人在对话。
“你怎么还不出去?在这件办公室作什么?”一道威严的声音传出,“一会元安宁就要来了。”
“哼!”屋内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一名少年愤怒的质问,“为什么?明明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怎么就被半路杀出来的草鸡截了胡?”
“这元安宁又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在元氏集团从未听过她的名字?”
那道威严的声音有再次响起:“是元崇海女儿。”
“什么?”那少年的声音由愤怒变为了不解。“元崇海不是都已经退居二线了?这么多年多没听他过问过元氏的事,怎么今天忽然将他女儿送过来了?”
那少年声音一顿,紧接着惊呼一声:“他们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所以才将人安插 进来的吧?”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慌什么?!一点也沉不住气!”另一道声音呵斥道,“元崇海应该是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计划,不然以对他的手段早把我们清出去了。”
“此次元安宁能来到元氏应该只是一个巧合,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再说下去一会元安宁就要来了!”
“爸!那总经理的位置......”那少年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先一步躲到了不远处的拐角。
那两人依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那名少年走在后面,挡住了前面的长者。
少年身着一身蓝粉色的上衣外套,脖子处还挂着一个白色的耳机,直到那两人走进电梯,我才从拐角处走出来。
走进办公室后四周转了一圈,用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知识检查出来两个针孔摄像头,我偷偷将它晃瞎了。
将附近都排查完毕之后,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回想着刚刚听到的事。
元崇海是我的父亲,也是元氏集团的创办者。他们虽然名义上是董事会的人,但是生杀大权还是掌握在我父亲的手里。
他们害怕被我父亲发现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我脑海中突然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上一世时璟能这么快就掌握了元氏,很大概率是元氏中有他的内应。
而现在这么看来,他们的谋划可能会与时璟有关系。
而且,就算与时璟没关系,这样藏着掖着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少年和那名长者是父子关系,而那名少年衣着鲜明,几乎是看到了就能认出的程度。
只要确定了那名少年是谁,就能将他们两人都揪出来暗中监视着。
不过,要怎么去找到那名少年呢?
门口传来当当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紧接着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元总经理,有工作汇报。”
我坐正身子,清清嗓:“进来。”
看到来人后,我心头一喜,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来的人正是我刚刚看见的,那名穿着蓝粉渐变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