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的身边,看着忽然黑下去的屏幕愣了一下,最后转头问我:
“姐,她这是在干吗?”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去,你一个小孩,跟你没关系。”
周柏竹有些不满的瘪瘪嘴,但是在手机屏幕上没有再重新亮起后也将目光移开了。
之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扒拉了两下后露出了既震惊又气愤的表情。
很快,他将头转向了我,将手机摆到了我的面前:“哇,姐,他们都这么说你了,你竟然都不生气的吗?”
我:“生气有什么用?”
周柏竹愣了一会:“你生气可以来找我啊,我帮你骂回去。”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且不说你才多大,就单说你要去骂人,舅舅那边真的不会将你关小黑屋吗?”
周柏竹听到后面一下子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道:“没事的,我爸如果知道了是因为这件事一定不会骂我的。”
我没有说话,就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
他最终还是泄了气:“好吧,你说的对,要是被我父亲发现我不顾形象的跟人吵架,他一定会冲出来给我两拳。”
我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好了,没事的,这些都是小事,我能应付。”
周柏竹终于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了,只是他看起赖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一直拿着手机在那里点点点。
苗菀菀的事情在网上一点点发酵。
她虽然已经澄清了,但是仍有一部分人觉得有些蹊跷。
那部分人就每天都蹲在那条评论底下,等着那个评论的人能站出来再将这个事情完整说一遍。
可这次他们也没等来这人,相反,苗菀菀那边光速发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面是艾栖,她坐在病床上,身边站着苗菀菀。
内容是在感谢苗菀菀在路上捡到并救了她一命。
两个人在对话的时候都十分的自然,也看不出什么表演的痕迹。
这视频一出,那些原本就觉得苗菀菀无辜的人现在更是跳了起来:
“我就说吧,菀菀怎么可能说假话呢?”
“对呀对呀,看看前面那些上蹿下跳的自以为自己多聪明的,现在打脸了吧。”
原本怀疑苗菀菀的人也坐不住了,那评论下面炸开了锅。
最开始发那条评论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来回过话。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苗菀菀的热度再次被炒了上去,她也喜提了一个人美心善的称号。
说真的,我现在真的怀疑这场闹剧是不是苗菀菀自导自演的了。
我将手机倒扣着放在了床头柜上,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母亲。
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不过面上看去总算安详了些。
周柏竹是个闲不住的主,虽然周兰泽将他留在这里陪着我一起看着母亲,但他也不是被绑在这里了,闲着的时候还是要出去走两圈的。
这不今天周柏竹就跟我打了招呼,说他的同学找他出去玩。
他毕竟也在我这里被困了太久了,我也就答应了他不会告诉他父亲。
可是当晚上他一身酒气的回来,我还是有些不满的皱皱眉:“怎么回事?你出去喝酒了?”
周柏竹摇摇晃晃,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啊?”
我看着他有些迷糊的模样,一拍脑门:“你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这才“哦”了一声。
虽然说应下了,但是周柏竹并没有往洗手池里走去,反倒是直直走向一边的陪护床。
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捏捏眉心: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今天晚上周柏竹睡了,理应由我来守夜。
毕竟谁也不能打包票,万一母亲半夜醒过来而我们都没有看着她的话真的有可能会出事的。
可我刚在病床旁边坐下,就听到病房外面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医生早已经下班了,而护士在八点的时候也巡过房了,所以不可能是医院的人。
那还能是谁?就算是来探访我母亲也不应该挑这个时间来啊,谁好人大半夜来探病啊?
那人敲了一会门,没有等到有人出来给他开门,竟然自己按下门把手准备进来。
但是在刚刚周柏竹回来之后我就将门锁好了,所以这一会她打不开的。
在折腾了一会过后 ,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估摸着那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他是在周柏竹回来之后 没一会过来的,所以相对比起想要来看母亲,我更觉得这个人是来找周柏竹的。
不过他走了最好。
明天等周柏竹醒过来还要跟他说一下这件事。
看着不远处躺在病床上的周柏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腾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第一是晚归,虽然周柏竹已经成年了,但是他依旧是有门禁的,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到家。
第二是饮酒,因为周家往上数四任家主就是因为喝酒误事,给周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后面的家主都不约而同的立了个规矩,就是除非正式场合禁止饮酒。
而且最多三杯,不允许出现像是周柏竹这样喝到有些不省人事的情况。
总感觉这次周柏竹去见的不是什么正经人呢?
夜虽然漫长,但也很快就熬过去了。
在我马上就要熬不动的时候,周柏竹终于醒了。
他捂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嘶——姐,我头好疼。”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头不痛才怪。”
周柏竹听了这话后立刻转过头反驳我:“我昨天明明只喝了两杯,并没有喝多......”
我道:“你回来倒头就睡的样子可不像是就喝了两杯啊?”
周柏竹挠挠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我印象中我就是只喝了两杯啊。”
我挑眉:“你还记得你怎么回来的吗?有人送你没有?”
“昨天你躺在床上就睡过去了,没一会有人来敲门,还喊了你的名字,会不会是送你回来的朋友?”
“嘶——”周柏竹皱眉,“这件事我还真不记得了,我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