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药不免大惊,勉强稳住了心神,装作没有任何事情一样,笑着转移话题道:“是啊,臣妾怕自己的手艺不好,皇上不喜欢。”
楚于醇又看了会柳心药,对于她的说辞恍若未闻,“爱妃今日怎么过来了?"
“臣妾许久未见皇上,担心皇上是因为太后的离世伤了身子,就特意亲手做了糕点来看皇上。”
楚于醇对此不置可否,也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相信柳心药的说辞。
“这里有杏花酥、桃花糕、玫瑰红豆饼,您快尝尝吧!"为了不让楚于醇看出她心虚,她又转移了视线,又看了一眼糕点,再眼巴巴地看着楚于醇。
任由柳心药怎样,楚于醇就是一动不动看着柳心药。
柳心药抿了抿唇,幽怨又委屈的开口:“既然皇.上不信任臣妾,那,那臣妾就先吃给皇上看。”
说着,柳心药拿起了一块杏花酥,就送进了嘴里,咽下去之后又拿起桃花糕,直到吃完了三块不一样的糕点,这才一脸委屈地看着楚于醇:“现在皇上可能信任臣妾了,相信这糕点没有问题了?”
楚于醇亲眼看着柳心药将三块糕点都咽了下去,脸上才不再冷冰冰的,安慰道:“爱妃多虑了,朕心里自然是信任爱妃的。”
说着,楚于醇便随意拿起了一块杏花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又将三种糕点都尝了一口。
“今日的糕点都是臣妾亲手做的,整个皇宫都知道了,臣妾怎敢胡来?陛下这般防备,心药真是伤心!”
楚于醇却对柳心药伸出了手,想将她拉过来,却被柳心药躲开了,笑着道:“是是是,是朕不好,爱妃莫要再生朕的气了。”
柳心药不听,直接转过身去,又用手将桌子上的茶向楚于醇的方向轻轻推了推,清了一清嗓子,又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今日的糕点太甜了,臣妾准备了茶水。”
楚于醇将茶盏端了起来喝光了,今日的糕点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太过于甜腻了,这茶清香醇厚,是他素日里最喜欢的味道。
楚于醇又伸出手去拉柳心药,柳心药假模假样地挣脱了出来,楚于醇又用力去拉她,一个不稳,柳心药就整个人倒在了楚于醇的怀里。
“皇上真坏。"柳心药娇嗔着,脸上变得绯红,轻轻捶了楚于醇的胸膛两下。
楚于醇爽朗地笑着,在柳心药的唇上辗转反侧,柳心药欲拒还迎,脸上潮红一片。
两人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御书房内消磨着时光,直到有朝臣来见,柳心药才回了自己的寝宫。
柳心药满面春风,一路趾高气扬地回了宫里,陈宿就在宫里等她。
“看娘娘的样子,可是事成了?”
陈宿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倒是让柳心药有些心慌,莫非他知道什么?可是她连琳琅都没告诉,就是怕走漏半点风声,他又怎么会知道。
柳心药斜睨了陈宿一眼,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冷冷地道:“陈宿,话可不能乱说。”
“娘娘真是好手段,掩耳盗铃用得不错,茶应该很香。”
他说得不错,其实那糕点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一杯茶。
她知道楚于醇不爱吃甜腻的东西,所以故意将所有糕点都做成了非常腻人的口味,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喝茶,又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她亲手做了糕点,所以只要糕点没问题,她就不会有事。
即使是那茶水被查出了问题,只要她推给下面的人就好了,让这件事情与她无关,她最多是失职之罪。
但是,陈宿怎么会知道?
柳心药有些心虚,赶忙让所有人都下去,只留下她和陈宿。
陈宿非常贴心地关上了房门,然后之来到了柳心药的面前,一脸的阴险,低沉的声音缓缓自他喉中飘出:"娘娘,弑君可是灭九族的罪啊。”
如果他要以此威胁她,那就是打错了如意算盘,她能让他竖着进宫,就能让他横着出宫!
柳家现在确实是不及以往了,这不假,但是还轮不到他一个丧家之犬来落井下石。
方才她没想到,现在也想明白了,如果陈宿真的想告发她,早就去了,何必等到现在和她说?
再说了,他会不在乎正在为他受苦的亲妹妹陈杏菱的性命吗?
柳心药淡定地拿起一旁的茶盏,刚要喝茶,就听得陈宿说道:“娘娘就不怕这茶,和您送给皇上的茶,加了同一种东西吗?”
柳心药顿了顿,依旧将茶喝了下去,冷着脸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娘娘既然将宫里的事都交给奴才,那奴才自然得尽职尽责啊。”
陈宿嘿嘿笑着,“如果连宫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的毒药奴才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奴才的失职?”
柳心药不怒反笑,拍了拍手:“好,不愧是我亲自选的总管,果然是好手段。”
“娘娘过誉了。”
“此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娘娘放心,这个宫里只会有娘娘与奴才两个活人知道。
柳心药满意地点头,“做得好。”
“奴才多谢娘娘夸奖。"陈宿轻轻半跪在地上行了个礼,起来后又道:“只不过娘娘还是手段不够高明,就差把您想害人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柳心药看他,不得不说,陈宿说的是实话,今天她已经引起了楚于醇的怀疑,若非她事先就有准备,今天只怕是不好收场。
她不擅长给别人下药,更不要说是亲手下药,而她之前所为也不至于害人性命,最多也不过是给顾明冽下过媚药罢了。
“娘娘不如将毒下在自己身上。”
柳心药皱眉不解地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只怕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陈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柳心药,肤如凝脂,面似桃花,身材丰腴,只要她愿意,没有一个男人不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若是能与柳心药这样的美人春宵一度,即使是死了,也是愿意的。
他今天跟随柳心药前往御书房后,就在殿外候着,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柳心药叫得销魂,他全都听在耳里,这销魂劲一听就知道床上功夫了得,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陈宿的目光让柳心药很不舒服,被一个太监用这样审视的眼光看着,谁心里都不会高兴的。
柳心药不屑的开口,语气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嘲讽道:“别用你那让人恶心的眼神盯着本宫,你一个阉人也敢肖想本宫,自不量力!”